《天地不仁》隗墨

19、天地不仁（十九）

　　天地不仁，百合强强，相爱相杀
　　ps：凌晨五点睡不着了，起来码一章，好饿啊！！！

　　冬日里百花凋零，落叶乔木光秃的枝丫点缀霓虹彩灯色彩斑斓，是不一样的抢眼美丽，天刚入夜，街上已是人声喧哗，还有不断的人流自远处涌来融进古色古香的背景，有缠绵恩爱的情侣，有牵着孩子的年轻父母，有搀扶老人的孝子贤孙，有相互依偎的耄耋老人……

　　一个夜市，一整个社会的缩影，穷奢极欲的，挣扎求生的，幸福的，痛苦的，形形色色的人交织相融，组成一个人生百态。

　　“很热闹。”欢声笑语与食物的香气远远传来，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秦擎心境平和下来，歪头望着身边的凌初眼带欢愉，“难得你能想到这样的地方。”

　　“在你眼中，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么？”凌初拉着秦擎的手踏上青石板路越过牌坊汇进拥挤人潮。

　　“可不就是。”秦擎小声嘟囔一句紧追上凌初步伐，两人十指相扣肩臂相连，昏黄灯光柔和凌初侧脸轮廓，眉眼间的神色却依旧是严丝合缝的淡然沉着，即便晕染上了人间烟火气息也仿佛高高在上不可攀折。

　　人声太吵闹，秦擎的话含在口中本就未吐出，前面开路的凌初没听清她说什么，边放慢了脚步边侧身更贴近了一些，额头相触显出亲密的姿势，“你刚才说了什么，重复一遍我没听到。”

　　本是友人间分享秘密的正常方式，也不是没有过更亲密的姿势，当两人呼吸碰触对方肌肤的时候宛若电流击身，心跳在那一刻停滞，仿若时间静止世界唯余两人，是两人谁都没有想到的悸动。

　　四目相触脸颊生热，秦擎知道自己肯定丢人的脸红的像喝了二斤老酒，孩子气地轻咳一声别扭地拉远距离冲到凌初前面去开路，祈祷这样便不会被凌初发现，还颇具声势地大声回了一句，“我说我饿了！”

　　偏偏凌初不知收敛火上浇油，她拽拽手臂追上前面的人与人并肩走，眼睛望向前面唇角眉梢都是不曾展现的轻松惬意，秦擎反应过来想确认是否只有自己失控，偷眼望去却正被人逮个正着，那人唇畔含笑戏谑意味再明显不过，“这样就害羞了，之前在你家说追我的时候吻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脸红，难道是因为今天有人围观，羞耻心难得上线了吗？”

　　凌初吐出的话让秦擎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哀叹自己的脸红的应该像熟透的苹果了，恼羞成怒要踩过去却被凌初向一边拉去，身体失了平衡那一脚失了准头落在一个行人的脚背，她忙不迭说了声抱歉就被凌初拽到了路边的小吃摊前。

　　是烤生蚝，摊子上红绸的大字书写“烤生蚝世家，百年传承，限量三千只，每人限购五只”，简单粗暴极富冲击力，红绸下是正忙着烧烤的汉子，红膛黑面，忙的热火朝天，寒夜里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卫衣依旧汗流浃背。手掌大小的生蚝架在彤红炭火上的铁质烤架上，雪白的生蚝肉点缀青红椒与蒜蓉，香气扑面而来，价格标注的三十元一只依旧有上百人正在排队等待，凌初往身后望了一眼，见隐在暗处的凌风微微点头才带着秦擎排到队尾。

　　香味勾动馋虫，一个下午没有进食的腹腔唱起了空城计，秦擎眼巴巴盯着滋滋作响的生蚝肉吞咽口水，语气哀怨，“还要等这么多人呢！”

　　“堂堂秦家大小姐，尝过多少山珍海味，今天却败给了这烤生蚝，我也是长了见识。”凌初有些哭笑不得。

　　“我也是吃过苦的，饿狠了的时候迫不得已去翻过垃圾箱，你应该调查过我，我七岁到十四岁是丐帮里的乞儿。”秦擎的欢快被突生的悲凉遮掩，一切已经过去，十年的时间也模糊了一些伤痛，唯有一个凌初烙刻进了骨子里，恨也好爱也罢，成了执念与痴缠，疯狂到得不到便要毁掉。

　　她深吸口气平复几欲失控的情绪，状做无事恢复一脸轻松，“更何况这家的烤生蚝可是独一无二的美味，之前吃都是家臣过来用保温食盒打包回去的，今天能吃到刚做出来的想必味道会更好，就是这么多人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凌初一直在旁目光温情注视，秦擎心情翻转也不出言安慰，只在人重新调整好心情后带了人往队伍前走一直到队前，排在第三位的男人见两人过来主动让开位置随后退下。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五官平庸五短身材憨傻气质，穿着一身暗灰色的休闲装，是混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出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却是凌门的暗卫。

　　“凌门的人？”被凌初推到身前夹进队伍，秦擎望着已经混入人群不见踪影的人心不在焉询问。

　　“嗯，已经走远了别看了，再看我可是要吃味了。”凌初抬手敲了秦擎一个爆栗然后扳正她的头让她往前看集中精神注意面前的生蚝。

　　秦擎白了一眼凌初想说什么，前面的异性情侣已经买完生蚝走开了，紧临着摊位时香气扑面而来更加迫人，秦擎的全副注意力便被美食吸引走了，豪气地点着烤架上的全部生蚝，“师傅，这些我全要了，准备打包，她付钱！”说罢侧身露出身后的凌初。

　　整个队伍一时寂静，就连烤生蚝的汉子都被震撼在原地忘记了添加佐料。土豪他见过不少，可如此义正言辞要求他人代付的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