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F7 最终幻想7 ] 请重新来过》节约第一

37、 番外二十九 总有长大时（4）

　　昨天的Sephiroth顶多是心不在焉，而今天就干脆是魂不守舍了。Cloud坐在一边看他准备早餐，一次将打开的鸡蛋液倒进垃圾桶鸡蛋壳扔进了锅里，一次将培根煎糊还差点忘了关煤气，一次在水果沙拉里倒了小半瓶胡椒……
　　为了拯救早饭，金发男孩不得已将同居人按到桌边开始自己动手。将鸡蛋放进锅等待煮熟的过程中回身，却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担心、忧虑甚至还有恐惧失落让平静的翠色湖泊泛起波涛。
　　[怎么了？]Cloud对那神色十分诧异，刚刚走近对方一臂距离就被拽进结实的怀抱。银发男人紧紧抱着他，脸也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完全不明就里，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微微的颤栗传递过来。
　　持续了足有两分钟密不可分的拥抱，银发男人才肯松开，他看着怀里少年比所有见过的魔晃眼中最蓝最清澈的美丽双眸，毫无杂质似乎从不曾有阴霾遮蔽其中。
　　[Clu，你……你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睁大双眼。
　　[只是，如果心里不舒服或者受了委屈，请千万别压在心里。可以尽情的向我倾诉……]大将军何曾如此的语无伦次，大概除了面对亲爹妈时。
　　[哦，当然，我当然会。不过，Seph，亲爱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比如今天的不在状态，再比如你的黑眼圈？]说着，刚刚有了一层薄茧但依然纤细的手抚上苍白俊美脸颊。
　　[只是……只是个噩梦……]将那双比他小得多的手抓下来轻轻摩挲，不敢对视。
　　[什么样的噩梦？能告诉我么？]不依不饶的再次将对方的脸捧起。
　　[额，我梦见，我梦见大概是又捅了什么篓子，然后，然后爸爸罚我不许再去找你……恩，就这样。哈，是不是很蠢……]
　　是很蠢，你活了二十多年连撒谎都不会么？这个大魔王还真是单纯……
　　[鸡蛋煮好了，我们先吃饭吧。]先饶他一次，恐怕直接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对了，Seph，我今天会晚回来。]Cloud率先岔开话题。
　　[为什么？]庆幸对方并没再追问下去，暗暗松了口气。
　　[老师的侄子刚刚上学，但似乎跟不上进度，希望我去帮忙辅导。]
　　[你们老师自己不行么？]
　　[他说怕孩子反而会紧张，找个“大哥哥”会更好。]
　　[是哪位老师？]
　　[教物理的Alex老师。]
　　等等！教物理的老师？对了，Aries曾经说过，那货好像对Cloud有非分之想来着！
　　[我晚上陪你去！]
　　看着高大的银发男人从刚刚半死不活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模样，上辈子的英雄小脑残粉突然觉得重活一次就毁了偶像这桩生意有点划不来……
　　最后当然是据理力争没让保护欲过度的陆行鸟妈妈跟去，开玩笑，他去了被辅导的孩子心理阴影面积估计能大到整个Midgard地图。
　　不过对于Sephiroth的种种反常，他还是决定先和老朋友沟通一下比较好。
　　[Cloud？有事么？]Valentine先生在这辈子终于改掉了接电话永远不出声的毛病。
　　[Vince，你在家？]背景音嘈乱，隐约能听到几个孩子的嬉闹声。
　　[恩，Yazoo他们正在陪Veronica玩，你猜他们在玩什么？]Kadaj在他的父亲旁边大吼“别告诉哥哥！”
　　[这我可猜不到。好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关于Seph的事。]
　　默契有佳，下午翘了课跑到最近的咖啡厅碰了面。
　　[你长子居然跟我撒谎了。]促狭的笑意完全没打算掩盖，搅着手中饮料，抬眼等待着黑发长者的反应。
　　[我该庆祝一下么。一根筋的孩子终于开窍了。]对方也回了他一个玩味的眼神。
　　[他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内容却不肯向我透露。]
　　[难道你认为他会对我说？]
　　[今天，在上辈子，Sephiroth就已经到Nibelheim了……]那时候的英雄已经经历了好友的叛离，已经对自己的身世开始怀疑，已经离“人类”越来越远了。
　　[……今时不同往昔。]
　　[我知道，但这样是不是太凑巧了？而且他还问我有没有什么瞒着他。]
　　[我会帮你留意的，如果那孩子肯向我说的话。不过如果他问及“上辈子”的事……]
　　金发人沉默，他并非没想过坦白这些，但那实在是太久远了。他不想给如今身边的让他从未真正认识到如此纯真一面的Sephiroth背负上那些过去。有一个伤心人不够，还有另一个伤心人在这些记忆里煎熬。虽说不是说抛弃就能抛弃的了，但过去的疙瘩还是让它慢慢老死吧。
　　[对了，Yazoo他们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哈？我生日刚过去啊？不是已经送了？]
　　[恩，他们在准备明年的。]

　　捏了捏鼻梁，虽然睡眠不足对于神罗英雄来讲并不会影响什么，不过他真正头疼的是今天早晨不得不对他最不想欺骗的暗恋了好几年的同居人撒谎。
　　那样子一定傻透了……希望Clu没有察觉出来。
　　【别傻了宝贝，你那样子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解释解释我梦见的到底是什么！
　　【曾经的回忆和画面，我说过的，你们是兄弟，思想相通……】
　　那个声音再次消失。Sephiroth开始仔细琢磨，希望能从中得到答案。
　　他曾研究过星命学，人或动物植物甚至魔物死后身体腐烂回归星球，而精神也会，不过是以Lifestream的形态。那是星球的能量，也是所有知识情感记忆的归宿。
　　Clu也是Jenova融合者，从这个角度看，他们的确是兄弟，不同于Ange和Gene，他们连实验的方法，融合的程度都不差分毫。
　　可不同的是，金发男孩从小只表现出惊人的魔法能力而不是与他相同的超人体魄，相反，Clu还比一般孩子身体更柔弱些，即使有自己和长辈们的细心呵护，感冒发烧的小病小灾依然会找上来。直到最近两年，跟着Zack学习剑术之后，身体才越发强壮起来。虽然身高什么的……一直不忍心在小陆行鸟面前提当年自己14岁时已经和爸爸一样高……
　　至于精神融合，Areis和Ifalna母女俩是古代种，在这方面是专家，也曾给他们科普过。精神力强大的Cetra可以一直以精神体的形态存在于Lifestream中而不会同化，她们与星球对话时也能听到族人的声音，分享他们的知识与经验，甚至是记忆和情感。可那些太过嘈杂，反而让她们无法集中精神。不过也是在这两年，那些存有执念的古代种突然消声觅迹，仿佛从未存在一般。用Aries的话来讲就是“被人集体超度了。”
　　那个神秘声音还提到过“觉醒”？难道是随着Clu成长，他们也开始有精神链接了？但是那些画面、情节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样貌。不管是他们关系的不同，还是每个人完全迥异的状态……那些真的都是Clu的记忆么？那么绝望……
　　不过银发将军的沉思并未持续多久，进屋从来不敲门的黑色小狗直接撞了进来。
　　[Seph！我的申请通过了！Ange说让你来当我的陪审！]爽朗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办公层，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机密”一样。
　　[为什么是我？]用绝对零度的眼神瞪着对长官无礼地Fair上尉，可惜对方的火热完全免疫了攻击。啧，梦里的Zack还懂得客气客气呢！
　　[因为你最闲！]后面还有一串某旧神罗部长同样“噗哈哈哈哈哈哈”的伴奏。
　　岂可修，即使那是事实，你也不用宣扬的哪都是吧！

　　在Alex老师家看到的小男孩着实让Cloud吃了一惊。棕色短发像羽毛一样柔软披盖着，因为营养充足而红润的小脸和有些肉嘟嘟的四肢，稚气的蓝眼睛好奇的望着他。
　　[这是我侄子Danzel。今年六岁，刚来Midgard，我哥哥嫂子忙着布置新房，将他放我这里暂住。Danzel，这是Cloud哥哥，这些日子来辅导你功课，要好好听话啊。]
　　上辈子开的孤儿院其实也就只开到第三批孩子成年就结束了。毕竟那时候已经有了Revve的WRO，更先进更系统也更有钱。毕竟Shinra造的孽，Rufus乐意投钱挽回点颜面他也从善如流。接手WRO的孤儿院时前前后后几百个孩子，最大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甚至刚出生不久，完好的，残缺的，健康的，疾病缠身的，他都照顾过。所以哄孩子对他来说的确是小事一桩，不过当然Valentine家的那三个小子是例外……
　　愉快的度过了两个小时，Danzel本来就是个毫无戒心的孩子，生长的家庭幸福快乐，无忧无虑，轻快地说着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和小心思。这让灵魂千疮百孔的老人无比慰藉。毕竟如果不是他，当年的第七区不会崩塌，不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面前可爱男孩还会有完美的家庭，也不会在后来感染星痕症，受尽苦楚……
　　即使人要经历无数挫折才能成长，那也请不要如此残酷的命运降临在Danzel身上。
　　心中像是被治愈过一样带着暖意回家，就看见银发男人里里外外的收拾行囊。
　　[要出差？]看见他回来Sephiroth已经停下手中事物点点头。
　　[恩，当Zack的陪审，啧，非让我去。]还有些愤愤不平。
　　[去哪？]
　　[回家，Nibelheim。]
　　笑意刚爬上嘴角又消失，刚温热的胸膛瞬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