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Y小能手》小贝子

22、被拐南下

　　二十二被拐南下
　　彩娥没有猜错，那车夫果然不是好人，却没想到那车夫竟然是人贩一伙的。再次回到那间熟悉的房子的彩娥有点想哭，觉得真是有点点背。这伙人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怎么还能逃脱。

　　原来那车夫是那李二的小舅子，早都得到信了本来就是要去县上帮忙找人的。想着这些孩子人不生地不熟肯定只能去县里才能回京。可是也不知道是几个孩子。彩娥也能装得很，却是小马儿那句话害了他们。这骏马产地是不假，可怎么可能是随便一个乡野小孩能知道的。又因着他们要去官府，却又多了一个心眼找到了吴嫂子，原来吴嫂子家里就在县里，领了吴嫂子去见了彩娥，却没见另外几个。

　　几个人问彩娥，彩娥说不知道，赏了彩娥一个麻醉包，又赶紧跑去官府附近找。等彩娥醒转过来，看到没看到自己以身为饵救得三个小孩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三个，又回到了老本营，那小马儿几个应该安全了。从门缝中传进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彩娥赶紧凑过去听他们讲话。

　　“都是那小毛丫头想的主意，我看就属她最精！一定是故意给我钱叫我去买酒喝的！否则他们怎么能跑！”这是赵三愤怒的吼声。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笨蛋！竟然让几个毛孩子跑了，亏你还白长这么大个头，脑子去在哪？”这是李二的讥笑声。

　　“行了别吵了！我听官府里的亲戚说了，那三小孩可去报了官，那晚那个小男孩还是个什么大将军家的公子，看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都回去给我收拾收拾东西，你们大哥本就决定去南边发展，这次你们都一起走吧。”吴嫂子最冷静。

　　“吴嫂子，我这家里有老有小啊，怎地脱得开身啊？”赵三怯怯地说。

　　“赵三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的过错放走了那群毛孩子，我们怎会被落得这个局面！谁给你的脸面说话！”李二又激到。

　　“李二！如果不是你弄到那什么将军家的公子，哪里会有这个动静，怎的都是我的错了！”赵三怒道。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如果不想掉脑袋，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明早天一亮咱就出发，村口集合。”吴嫂子发话。

　　“吴嫂子，那小丫头怎么办？带上吗？”赵三问。

　　“当然要带上，听你们大哥说南边小丫头卖的好，而且这丫头会说官话又机灵，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吴嫂子答。

　　彩娥知道这次如果南下必然难以脱逃，可是现下这房子连天窗都给封了，看来这一下子就要相隔千里了，要想回京可就得好好谋划了，可是自己一定会回来的。

　　一路南下的路程长且艰难，几人逃命也没有路信通关凭证，只能从村镇绕路，没有银钱也就沿路做点小生意。彩娥小心翼翼处处留心想寻出路，可无奈那吴嫂子格外谨慎，处处拉着彩娥作伴，所以直到三月后到达江南路的时候，彩娥也乖乖的待在他们身边。

　　这一路也不是说毫无收获，至少明白了这里地方行政制度是路州制度，虽然对现在的处境毫无帮助，却也好歹是些有用的信息。

　　几个人抵达江南路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份了，正是梅雨季节，因着一路虽然不是风餐露宿，但是实在是没过过一天舒适生活。是以到了他们老大那里的时候一行人都差点被当成乞丐。

　　那伙人的大哥姓曹，在扬州租了一个农家小院，根本招待不了他们住下，就打算把彩娥早点卖掉。“我也才来立住脚，你们这么多人吃喝我也管不了，这小妮子虽然黑瘦了点，一口官话也能卖些价钱，这边大户人家的丫头都要懂官话的。”那姓曹的大哥说。其他的人哪有不同意的份，都点头同意下来。

　　“小妮子，你可给我识相点，明日好好表现。吴嫂子，你给她捯饬捯饬，卖相好才能挣回点本。”曹大哥吩咐道。彩娥只能弱弱点头，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听人摆布。

　　第二日，曹大带着吴嫂子和彩娥一大早就出门了。彩娥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新的麻布衣裳，头发被吴嫂子拿麻绳扎了个双丫，一看就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吴嫂子叫彩娥改名桐花，说是自己的女儿。

　　江南水乡跟北方大地是两个样子，弯弯绕绕的水道遍布村镇，青石板绿苔藓，杨柳依依水波粼粼，哪一处都是一幅画。三个人却无心欣赏，拐了几条小巷子敲了一家的窄门。开门的是个妇人，穿了件褐色襦裙，几个人寒暄几句，才知道那人是个牙婆。

　　牙婆便是正经的奴隶贩子，官府入了档案的。进了里去，才看见那牙婆家虽然有个小院子，却满满当当都是人。仔细一看，这里有十几个丫头小子，有大有小，最大的十几岁，最小的竟然也就四五岁。

　　曹大说：“陈娘子，这是我远方的表妹，他们那里闹了饥荒，是以逃到南边来投奔，她这男人死了，孤儿寡母难以为继，只能把这小女儿送过来，忘您给寻个去处。”

　　那陈娘子见惯了这样的人家，只淡淡回道：“这囡儿多大了？叫啥子名字？”似乎是打量着彩娥的身板。

　　“回陈娘子，这娃娃七岁，叫做桐花。虽然身子骨弱点，也是逃难没有养好，你看这眉眼什么的，可都不会差的以后。最关键的她会说官话的，从小长在燕京边，才回了淮北老家，却闹了饥荒，也是实在可怜。”曹大答。

　　“陈娘子，我们孤儿寡母，这孩子实在无力看顾，恳求您帮忙，寻个出路！”吴嫂子也作可怜道。

　　彩娥见这二人装模作样的嘴脸实在可恶，却无可奈何，只好任那二人推销。

　　那陈娘子也不做声，只围着彩娥转了转，捏了捏她的身板，点了点头，发了话：“她年龄正好，却是身子骨瘦了些，不顾我们南面人喜爱清瘦些。”

　　那曹大见她满意，才又开口：“只是她们娘们两并没什么户籍凭证在手，只顾着逃荒，一路乞讨过来，只望陈娘子帮忙。”

　　“没有户籍凭证也行，只是价格会低点。疏通关系也要银钱。”陈娘子一看就是作了经年的老牙婆。

　　谈妥了价钱，彩娥一个大活人最后以一贯钱成交。吴嫂子按了手印就跟彩娥也就是桐花断了亲子关系，和曹大拿了银钱就走了。

　　彩娥留在了陈娘子这里，成为了小院子里除了陈娘子的第十七个住客。并排跟八个小姑娘睡在通铺上，彩娥才开始有点虚幻感，倪阿爹和杏娘，娇娥和少方的存在是真的吗？为什么幸福的时日那么短暂，这些天痛苦的记忆太深刻，彩娥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作为一个货物，作为一个奴隶，作为低人一等的贱籍，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还能回千里之外的家吗？

　　身在异世界身在异乡的彩娥这时才是真正懂李白的那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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