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腾片和滑板鞋》时尔时异

12、结束

　　“早，起来喝点蜂蜜水吧。”王杰希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不着急，慢点起，宿醉第二天头疼会很严重。”乔一帆依言。王杰希从背包里拿出洗漱用品往卫生间走：“对了，我刚才给方锐打电话了，他说今天他可以替你联系地陪，你不用担心了。”
　　或许是还没真正清醒，乔一帆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叶修，我就两个字。”方锐放下电话，翻身下床，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给我解释！”
　　“这是四个字。”叶修依旧深陷在一坨被子里。
　　“你刚才干嘛呢？我问你？！”方锐一张脸通红，指着叶修的手都在颤抖，可能是气的。
　　“早安吻。”叶修把手放到唇边：“么么哒。”
　　“……”方锐静默了。
　　要不说人至贱则无敌呢？
　　不过方锐也没有沉默多久，继续光着脚大踏步的走到行李柜边扥出了叶修的背包，拉开拉链，抓到什么就扔什么，边扔边吼：“我让你么么哒！我让你么么哒！”

　　“少天，你干嘛呢？”喻文州拿着毛巾走出卫生间，就看到黄少天跪在床上，上半身贴着墙面，手上拿着度假村提供的玻璃杯，杯口扣在墙上。
　　听到社长的呼唤，黄少稍稍让耳朵离开一些：“嘘，社长你也来听，隔壁吵架呢。”
　　“吵架？”喻文州也凑过去，想了想房间安排：“叶修和方锐？”
　　“吵得可凶……嘿嘿，也不知道叶修那厮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逼良为娼的事了。”刻意压低着声音，黄少把位置让给了蓝雨社长。
　　‘我这是在确定团友之间有什么矛盾了’
　　喻文州这样定义自己的行为，然后学着某人之前的姿势也贴上去听，隔壁不仅在吵架，好像还在砸东西，稀里哗啦简直跟动作片的音效差不多。
　　喻文州正想说什么，忽然另一边的耳朵一阵温热：“少天？”
　　“社长……我们继续昨天……好不好？”黄少天的吻从耳垂继续向下。

　　“好了好了……”叶修也跳下了床，方锐一边扔，他一边捡。显然这次是真的激怒他了……叶修苦笑，恐怕还是太心急了，这块热豆腐得慢慢吃啊。
　　“好个屁！”方锐的脸还是红的，不知是羞还是气。
　　其实叶修的早安吻也是赶巧了，如果再早一点点，也许方锐都不会发现。只是时间掐的太准，正好赶上王杰希打来的电话……方锐醒了，叶修还在亲，真是太幸运。
　　“来来来，别光着脚站地上了，山里凉。”叶修拽方锐。
　　“滚。”甩开。
　　“别闹了，我说正经的，快穿鞋去”说着，叶修真的板起脸。
　　可惜方锐脾气正大：“我也很正经，我让你滚远点！”
　　“……”叶修看方锐还是不为所动，一俯身，双手分别扣住方锐的肩膀和腿弯，动作流畅，就把人公主抱了起来，然后又在当事人炸毛前丢在床上。
　　“这可是你逼我用的下下策。”叶修坐在床尾，伸手握住方锐的脚踝，手覆上他的脚底，帮他取暖：“脚是最不能着凉的，知道了吗？”
　　方锐呆。
　　“成了。”叶修轻拍一下他的脚：“快起来换衣服，你不是还得替小乔干活呢么？”
　　说完就走到行李柜边帮方锐翻衣服。
　　方锐坐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过快了。下意识的捂着心口，那人背对着他，为他翻找着衣服。方锐的脚趾扣紧，仿佛那里还有另一双手的温度。
　　“叶修。”方锐听到自己平静的开口。
　　“怎么了锐锐？”那人又恢复了老不正经的模样。
　　“早安吻是什么意思？”
　　叶修以为方锐还在生气，手上拿着衣服，回过头，却发现那人通红着脸望着他。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意思是，我喜欢你。”
　　很久了。叶修在心里补充。
　　下意识的就说了真话……看来他对这双眼睛抵抗力太低，他实在不想看到里面的期待落空。
　　“你还会喜欢谁？真恐怖……”方锐起身，这次记得穿上了鞋。
　　他走到叶修面前，抱住了他：“早安吻应该在清醒的时候进行。”
　　“对。”叶修揽住他的腰，虔诚的亲吻。

　　“我们还敲门么？”陈果扶着门框，压低声音问身后的苏沐橙。
　　后者一脸的高深莫测，摇了摇头：“我们去通知其他人晚点集合吧。”
　　唐柔和戴妍琦从旁边的房间门口走过来，一个表情奇怪，一个满脸兴奋。
　　“沐沐！沐沐啊！”戴妍琦声音压得很低，但听起来的兴奋度却很饱满：“蓝雨……蓝雨内销了蓝雨内销了啊！我要开蓝雨内销本啊！我简直是发现JQ小能手啊！”
　　苏沐橙立刻理解她的意思：“兴欣也算是内销！”
　　戴妍琦看看右手边的房门，房门里就是相拥亲吻的叶方二人。然后又转头看向对面的房间，凑到苏沐橙耳边：“小乔要是还在微草，微草也有内销了……”语气听起来很是惋惜。
　　苏沐橙挑挑眉：“现在王杰希可是自由人，让他入赘不就行了？”
　　“噗噗噗噗噗……”戴妍琦笑的格外欢畅。
　　跟在两人身边的陈果和唐柔身上一阵发寒——腐女真的是好可怕的生物。

　　“王杰希前辈，是谁的电话？”乔一帆的嗓音沙哑。
　　“……”王杰希闭上眼揉揉眉心，一口老血吞回肚子里。昨天晚上还拉着自己手表白的人，早上起来就‘翻脸不认人’，又把他变成了前辈。仔细的看看那人的表情——看起来他属于那种酒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的人。
　　“苏沐橙。”扬了扬手机：“她说晚点集合，大家昨天都玩HIGH了，起不来。”
　　“哦……”乔一帆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一早起来就是肿的，又痒又疼。
　　“别揉。”王杰希蹲下身，拿开他的手：“不会是结膜炎了吧？”
　　乔一帆还是昏昏沉沉的，如此亲密的举动也没太意识到，只是疑惑：“为什么会结膜炎？”
　　昨天哭太久揉眼睛揉的。
　　王杰希心里答，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可能是你这几天太累了，没休息好。”
　　起身：“我去给你弄个热毛巾敷一下，你别再动了。”
　　乔一帆跟着站起来：“我自己来就行了，不麻烦前辈……”然后半睁半闭着眼睛，导致视线受阻，被地上放着的旅游鞋绊倒……刚好扑在回过身来的王杰希的怀里。
　　“唉……”王杰希仰天长叹。
　　你说这又是表白又是投怀送抱的，他是坐怀不乱好？还是顺应内心直接把人收了好呢？

　　“行了锐锐，咱们赶紧集合去吧，这都迟到有一会了。”叶修拍拍方锐的背。
　　“哦。”方锐脱离开叶修的怀抱。
　　“诶？”叶修看看自己手上的衣服：“好巧哦，我也是三角裤派。”
　　“叶修你大爷！”

　　“我说黄少天，你们俩在房间里干啥了都？”叶修叼着烟上下打量着蓝雨队伍里的两人：“啧啧啧，看起来就有点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娱乐娱乐？”
　　“叶修你大爷！”黄少天竖中指：“先把你脖子上的掐痕遮一遮吧，跟死过一次似的！”
　　叶修掏掏耳朵：“哟呵，今天这是第二个问候我大爷他老人家的了，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别贫了都。”方锐拿着名单走过来：“我先说下大安排。轮回和蓝雨的都是明天上午回家，交通方式是火车，除了小卢是飞机。霸图和微草是后天早上，都是火车。兴欣是后天中午，烟雨的女同志和雷霆二人组是今天晚上的火车是吧？”
　　大家都确认无误。
　　“云秀，你们走的好早啊。”陈果有点舍不得几个这几天相处很愉快的女孩子。
　　“咱们私下可以约嘛，我工作自由，你想见我包吃住我就随时找你去了。”楚云秀一边梳着长发一边回应她：“别有什么离别的伤感啊，现在通讯这么方便。”
　　束好头发凑过去：“回去兴欣和烟雨可以友谊社了，多好？”
　　想到大家说好回家以后要在网络上的活动，陈果开心起来：“恩！”
　　“我和一帆跟这的老板问了一下，傍晚正好有一批游客要去火车站，你们可以跟他们的大巴车一起过去。你看行吗？”说实话，方锐一直挺……敬畏楚云秀的。
　　“没问题，走走走！先去爬山吧！”

　　爬山的过程相比度假村的这个清晨，实在是太过平淡。（作者：所以我就不写了 :-D）
　　除了王杰希对乔一帆格外的好，引得高英杰、叶修和一众女孩子的侧目。
　　除了叶修全程跟在方锐身边，后者却一眼都没看他。
　　除了喻文州爬到一半就腰疼的走不动，最后决定在亭子里等众人下山时再同走。
　　除了黄少天为大家表演了一段，讲述度假村清晨的世界大战的单口相声，然后遭到方锐痛殴，也受伤留在了亭子里。
　　………………
　　之外，都淡出鸟来了。（鸟：没有；微不足道）

　　（离别段落，推荐BGM：送别（你滚）
　　“秀秀，上火车了记得给我拨个电话。”苏沐橙抱了抱楚云秀。
　　后者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有数。”转而面对站成一堆的面基团：“啊对了，忘了照合影了。”把背包里的相机掏出来，刚好有工作人员在附近。
　　面基的众人站成三排，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站在度假村的招牌边。
　　‘咔嚓’
　　完美的合影，这也是这些好友们的见证。
　　后来他们又因为很多原因聚在一起过，但这是他们的最初，这一切那么的美好。

　　“同志们，下次再约！”蓝雨的众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度假村的大堂。
　　卢瀚文一手拉着魏琛，一手拽着刘小别，两眼泪汪汪：“魏琛前辈，刘小别前辈，能认识你们我好开心！我舍不得你们！”魏琛叼着烟浑身抖了抖：“别别别……我也高兴，但听你这意思老觉得是在我追悼会似的，回家网上见！你可以拜我为师！”
　　卢瀚文得到这样的回复非常开心，然后转头看向刘小别。
　　刘小别瞪了魏琛一眼，心说你这货是给我下绊子呢？许个什么见鬼的诺啊。
　　转回头，面对少年期待的眼神败下阵来：“那……以后你开歌会，字幕我包了，成吗？”
　　“嗷！”小卢同志激动的抱了抱刘小别同志，心满意足的站回了宋晓的身边。
　　一趟面基下来，莫名变成‘奶爸’的宋晓流下两道宽面条泪。
　　周泽楷算是众人里颜值最高的，站在大堂里几乎阻塞了交通——所有女孩经过他的时候，都会停下脚步，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偷拍他。
　　“谢谢各位前辈，再见。”一开口，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轮回是圈里的后起之秀，还希望各位大神多多提携！以后有什么合作都直接联系我们吧，这趟很愉快，辛苦小乔和方锐大神了！”江波涛说起话来就周全多了，要不然网上的大家都把周泽楷和他YY成一对呢，这一个蹦字一个翻译的，多合适。
　　“心意都收到了，你们也辛苦。”叶修和他握握手，毕竟七个社团面基的最初理由是因为兴欣四处炫耀：“快上车吧，方锐还在门口等着呢。”

　　第二天，站在大堂里的换成了霸图和微草。
　　霸图社长面无表情不怒自威，以他为中心辐射，没什么人靠近。
　　他本人话也不多，只是十分鄙视的指了指叶修：“下次少嘚瑟，劳师动众。”
　　被鄙视的人一派悠闲：“哥就问你，玩的爽不爽？恩？”
　　韩文清还未开口，张新杰先一堆场面话跩了过来：“很感谢叶修前辈这次组织大家，让我们有了和其他社团交流的机会，以后在网络上也能有更多的合作。于人于己都是好事，辛苦叶修前辈了。”叶修撇撇嘴，不搭话。
　　苏沐橙偷笑。
　　微草的社长太年轻，说不了什么场面话，替他发言的是微草相对稳重的元老许斌。虽然在第一天的鬼脸游戏里这位也是节操满地，但现在真是端的温文尔雅：“希望以后还能有这样聚会的机会，微草有很专业播音的老师培训，有需要欢迎来频道，各位都是朋友，可以私人授课。”说完又走过去和王杰希握了握手，又拍了拍乔一帆的肩膀。
　　这两位都曾经是微草的人，再相见还是有同社的情谊。
　　只是跟在一段‘学习播音配音’的话后，拍乔一帆的肩膀，怎么想都有点……
　　所以直到微草的人上车走远了，王杰希的表情也还有点阴沉。

　　送完微草的人，回到房间。王杰希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和他同是自由人的张佳乐、孙哲平、林敬言都跟着霸图走了。他则是跟着兴欣众人一道，虽然去的城市完全不同。
　　乔一帆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一帆你是在C市读大学？”王杰希把衣服叠好，放进背包下层。
　　因为‘一帆’这个称呼，被呼唤的人愣了愣：“啊……对。”
　　“哪个大学？”语气像是不经意的顺着话题继续那样自然。
　　“SF大学。”乔一帆显然没反应过来，也顺从的回答了。
　　“离我家很近啊。”王杰希把洗漱用品的袋子单独放出来，因为第二天还要用：“等你开学以后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玩一玩，你还没怎么在C市玩过吧？”
　　“光上课了……平时也没熟悉的C市朋友……”意思就是没去玩过。
　　“正好我可以给你当导游。”王杰希把背包放好，坐到自己的床上。
　　“SF是好大学啊，一帆以后准备当老师吗？”
　　被忽然问到未来，乔一帆有点茫然：“我还没想好。”
　　王杰希语气柔和：“现在没想好很正常，我有朋友是做未来规划的，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反正以后时间还很多，是吧？”我和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相处。

　　※有没有注意到大眼一直在说问句——这货心好脏！

　　A市机场国内出发口。
　　几日前，方锐和乔一帆一脸疲惫的站在这里接到了兴欣一行人。今天，他们虽然也很疲惫，但却满脸的解脱——这些人终于要走了。当然，这可能只是方锐个人的心理活动。他看着叶修不断扫视自己的视线，比起前一天的刻意回避，显得自然多了。
　　“回B市之后赶紧去眼科挂个号，你这病最好早治，别放弃治疗。”方锐顶着某人的视线回瞪，然后转头一脸笑容的看向兴欣的其他人：“这几天玩的还好吗？”
　　包荣兴摇了摇怀里，自从游乐园回来就萎靡不振的罗辑：“我玩的很开心，小弟呢？”
　　“开心。”罗辑扶了扶眼镜，这位相比初见，显然也已经习惯了包荣兴的‘蹂躏’。
　　“辛苦你和小乔了，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到B市来玩，我和小唐包你们吃住。”陈果还是一头利落的马尾，豪气的拍了拍方锐的肩膀。这位兴欣的二老板性格开朗大方，几天相处下来兴欣的几个人都非常喜欢她。而且大家还意外知道，陈果竟然真的是个‘老板’，自己开了一家网吧，经营的很不错，唐柔是她的帮工，就连叶修和苏沐橙都是网吧的常客。
　　“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去，包夜不收钱吧？”虽然没去过网吧，但方锐大大是懂行的。
　　“不收，还包你糖果饮料零食夜宵。”陈果也很上道。
　　乔一帆跟在方锐身边一直笑，见大家一时无话，才开口：“这次活动成行的太快，我有点安排不周，A市这段时间也热，回去以后小心温差大感冒什么的。”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们玩的也很开心。”王杰希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开学以后记得给我电话，别忘了。”乔一帆点点头算是回应。
　　“哟，进展挺快，都开始护短了，这是要奔现？”叶修音量不小，一时陈果唐柔面面相觑，苏沐橙一脸‘我懂的’的表情，连围观的方锐、莫凡、安文逸都一副高深莫测缄口不言的样子。这次面基爆的料太多，现在无论是什么消息出来大家都已经不奇怪了。
　　当事人之一的乔一帆手足无措：“不是不是，前辈你误会了……”
　　王杰希却没让他说完：“这不是护短，只是表达一下真实的想法而已。我理解你现在急于脱团的心，还没问问方锐大大呢，叶修同志的表白成功么？”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
　　方锐后退几步，仰头望航班信息：“诶，你们的飞机准点啊，快去候机室吧。”
　　“锐锐……要诚实啊。”就站在方锐附近的苏沐橙双手环胸，压低了声音：“知道为什么前天爬山，你们出来的那么晚也没迟到吗？因为啊……”
　　方锐又退，严肃的看着王杰希，义正言辞：“叶修同志是对我进行了部分超出友情的自我表述，但出于种种理由，我并没有正式回应。也希望王杰希同志再接再厉，早日表白成功！”
　　乔一帆的脸色有些莫名，但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拯救气氛，把众人哄到了候机室。

　　“那个，方锐前辈……”回程的路上，乔一帆坐在副驾驶低头摆弄着手机。
　　“恩？”比起中客，方锐还是觉得九人商务车更带感，一路大开大合那叫一个畅快。险些把安文逸下车的地方错过了，还好有乔一帆及时提醒。
　　“你说的……”他呼出一口气，像是很努力才问出了口：“你说的，王杰希前辈要表白，你知道对象是谁吗？”
　　“……”
　　方锐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心里却吐槽不断，难道要告诉乔一帆对象就是他吗？这不可能！这不符合方锐大大睚眦必报的宽大胸襟！王杰希在机场让他难看，他就得报之以琼琚啊！想了想，方锐在红灯时扭头看向乔一帆：“你退出微草的时候听说过吗？王大眼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对象，当时说都要结婚了，记得？”
　　“恩。”乔一帆的心凉了半截。
　　“那个对象他不喜欢，就推了，后来叶修不是还帮他澄清吗，根本没结婚。”绿灯亮，方锐起步，话锋一转：“但是现在他自己看上一个，据说是他学妹，喜欢的不得了，啧啧。这次面基你看他老跟叶修同进同出的，是因为叶修认识那个学妹……”捎带脚黑一把叶修那货。
　　乔一帆转头看向窗外：“我知道了，谢谢前辈。”
　　此后一路无话，两人在租车公司告别。

　　看着乔一帆离开的背影，方锐有些不落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估摸着叶修的飞机也应该快落地了，于是就给苏沐橙的手机来了一通骚扰电话：“喂……”
　　“锐锐啊，这么快就想哥了？”苏沐橙很懂，知道方锐肯定不是打给自己的。
　　“滚，说正事呢。”方锐一边步行回酒店，一边接着跟叶修贫：“刚刚小乔问我王大眼表白的是谁……我一时没忍住……我就说那货看上一个学妹准备荼毒人家……”
　　电话这头，正在等行李的叶修清清嗓子，看着前方不远处取完行李准备转机的王杰希，压低声音：“这……不太好吧？小乔这孩子死心眼……你这是把大眼推到火坑里了。”
　　方锐叹气：“所以我说是一时没忍住啊……”
　　叶修笑：“没忍住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被揭穿与社长的私情，燃起的报复心？”
　　方锐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看——新买的，舍不得扔。于是接着打电话：“再跟我废话我就挂了。”那边果然表示不再多说。方锐也是真有点后悔了：“那你说还有补救的方法不？小乔挺好一小青年，我不能害得人家伤心难过啊……就算我报复王大眼……唉……”
　　“也不是没有……”叶修思索：“你先和我在一起，然后我们天天秀恩爱给他们看，激起大眼的好胜心，直接表白一发……”
　　“滚。”方锐挂断。
　　叶修把手机递还给一直在打量自己的苏沐橙：“唉~热豆腐还是烫嘴啊~”
　　感叹里带着点遗憾，但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苏沐橙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赞：“我和秀秀在论坛开了盘口，赌你、王杰希、韩文清谁三次元先有对象，我压了你，别让我输得太惨啊！”
　　叶修有点无奈，但信心满满：“交给哥了，瞧好吧你就。”

　　“你听说了吗，荣耀要开第十区了。”张新杰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没，出公告了？”韩文清坐在他对面，探过身看。
　　张新杰将手里的东西扭个方向：“论坛公告了，说是十月开第十区（私设）”看着韩文清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认真的逐字逐句看着公告。张新杰推了推眼镜：“从第一区到现在，真的过去很长时间了……”他是理智派，很少说什么感性的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想一想当初他们因游戏结识，然后青葱少年相互勉励……再到现在。多少人在漫长的时光中离散，最难得是如他们这样一直相伴着。
　　韩文清抬眼，正对上张新杰望着他的视线：“现在没那么忙了，要回去吗？”
　　张新杰低头看向屏幕上硕大的‘荣耀第十区’几个字：“你呢？”
　　“我大概会回去吧。”
　　“那我也会。”
　　咖啡厅昏黄的灯光下，韩文清放在桌上的手向前伸了几寸，握住了另一只手。就像很多年前，初次见面的两个少年，模仿着大人的模样，严肃认真的握了握手。
　　其中一个一脸严肃，对着另一个说：“很高兴认识你。”
　　另一个推了推眼镜，认真的说：“我也是。”
　　永不停息的时间之河，多幸运有你同渡。（总觉得这句话哪有点不对，不过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