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1、收网(2) ...
-
即便是盛夏,太后坐在平静的宫殿里,却仍然觉得心凉。
堂堂亲王的正王君,竟然背着亲王偷人,还敢在亲王生辰那天私会情人,更不要说他肚子里还有个六个月大的孩子!还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呢!
真是反了天了,当他这个太后不存在是不是?是不是看他平时面善就觉得他好欺瞒?先帝在的时候他什么狐媚子没有见过?德君贤君不都败在了他手下?真是……太不把他这个太后放在眼里了!
太后越想越气,一挥手,满桌子的白玉茶具砸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刘爹爹就是这个时候进了屋子,看到太后这个样子,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太后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不过他怀疑自己说了刚刚发生的事之后,太后会更加生气。
“太后……”
刘爹爹是自小跟在太后身边的,就算太后心底再不舒服,也不会用刘爹爹发泄。
“阿全,你说说,怎么我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到了今日这步——皇帝和几个孩子也算孝顺,涛儿和皇帝都让我有了孙儿抱抱,这冰儿也找回来了,可是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一定要摊上这些费心思的事儿吗?敢背着亲王偷人……气死我了!皇家的脸面还要是不要?”
太后绝对是气得够呛,他都忘记自称“哀家”了。
刘爹爹见太后这样,那话是越发说不出口了,可若是不说,万一那位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要连累了乐亲王的第一个孩子,怕是到时候太后更是气了。
刘爹爹思前想后,还是开口道:“太后……乐亲王府的紫侍君求见……”
“他来做什么!”太后本就为了这些事情头疼,不想听见这些腌臜名字,“难道是想落井下石?再说些那个狐媚子的坏话?告诉他,哀家不想听!若是那狐媚子真的敢偷人……等他生下孩子吧,考虑着要不要留他个全尸,哼!”
“太后,”刘爹爹斟酌着开口,“那紫侍君不是来说他们王君的坏话的,反而是……来为他们王君洗脱罪名的……”
刘爹爹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后面色一变,拍案而起:“人呢?”
“关在隔壁呢,那个侍卫也抓起来了,从她的屋子里确实搜出了一些男人的玩意儿,要不要去把紫侍君的贴身侍儿请来?还有当时明明是宋侧君和紫侍君一起的,要不要也把宋侧君一起请来……此事事关重大……”
太后冷哼一声:“不用,我先去看看这个紫侍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真的……哼,毒计害人,谋害皇家血脉,挑拨皇室亲情,还……和宫里的人厮混,这样的人,不留也罢!”
太后怒气冲冲的去了隔壁的屋子,刘爹爹连忙跟了上去。
太后看着被押着在眼前跪着的人,心中怒火一阵胜过一阵。他上前几步,抬起那个紫墨的脸,冷笑:“倒是个美人,胆子却不小……你以为你说什么哀家就信什么?你说是你陷害你家王君的,哀家怎知你不是替他顶罪的?你有什么动机?若真是你做的,你现在这么做又算什么,良心发现?”
太后那嗤笑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火光,紫墨却好似没有察觉到一样,轻声道:“我喜欢王爷,可是王爷只爱王君一个,她至今都没有与我远房,所以我……很嫉妒,就想要陷害王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后放过王君吧……他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刚刚我去地牢里看过王君,王君的孩子很不好,我不想王爷的孩子出事,我本想去毒死王君的……可我下不了手……王君确实是无辜的,他的那根簪子两天前就丢了,是我拿走的……您赐给他的三个侍儿都知道这件事,他们怕事不敢说,当时我也猜到了……一切都是我做的,和王君无关……王君的孩子若是不好了,王爷会很伤心的……”
“毒死他?”
太后挑眉,接过刘爹爹递上来的一瓶药,太后皱眉道:“这是什么?”
“回太后,”开口的是一个精通医术毒术的宫侍,“这是‘春寒’,是一种毒药,寒性极大,一瓶足以致死。对于孕夫来说,可以导致流产,而这药造成的效果是失血不止,可以被流产的出血掩盖,就像是流产而死一般。”
“流产!真是歹毒!”
太后一甩袖,把紫墨打倒在地上,紫墨的脸立刻变得红肿,唇边也流出血来。
“哀家不相信你一个侍君……以前不过是个家生子的侍君能找到这种药!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和你弟弟以前是宋侧君身边的人,今天晚上你又是和宋侧君一起退席的,如今乐亲王君腿上那块还没有痊愈的伤是怎么回事哀家也懒得提……你说你自己做的?哀家不信!若是你说了实话,哀家给你留个全尸,还保你弟弟平安,你说是不说?”
太后那阴冷意味十足地话让紫墨心中一颤,不过他相信,如今他弟弟紫规应该已经被王爷送到罗城了……这样就好了吧……直接供出宋玉觞,和被迫说出宋玉觞,显然是不一样的结果,这样很好……
紫墨低垂了眼睛,他的睫毛颤抖着,半晌才轻声道:“就是我自己做的!”
太后猛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气得不轻,他挥手:“脱下去,直到他招了为止,随你处置。”
“是!”刚刚那个说出“春寒”的宫侍带着两个高大的宫侍押着紫墨走了。
隔壁传来隐忍的痛呼,太后喘着粗气道:“阿全,你去,把宋玉觞和他的贴身事儿押到哀家这儿来……还真是反了他了,这是京里,在罗城他闹成什么样哀家不管,他怎么害他弟弟哀家当不知道,但现在不行,冰儿也是皇室的人!还有,派人去找冰儿,把宋玉壶先接出来,万一那孩子真是冰儿的,哀家心里也过意不去……还有,那三个侍儿也先给哀家弄回来!哀家派他们去伺候王爷,不是知情不报、不忠不义!”
“是!”
刘爹爹也带人退下了。
太后坐了不到片刻,那个去逼供的宫侍已经回来了,禀报道:“太后,才走了一道针刑,那个犯人就受不住了,已经全部说了,就是宋侧君指使他的,答应帮他取得乐亲王的欢心……那瓶‘春寒’,也是……”
此刻,另一个宫侍也进来报告:“禀太后,那个侍卫说她不认识乐亲王君,只与宋侧君有联络。那些珠宝首饰也是宋侧君给她的……”
“好!好!好一个侧君!”太后怒极反笑,“那个紫墨心思不纯,杖毙了了事,走,跟哀家去会会那个宋侧君!”
“遵旨。”
宋玉觞得意洋洋的坐在房里吃着冰镇的西瓜,这燥热的天气也因为他难得的好心情而变得凉爽起来。
偷情,这个罪名可是最最严重的,而且人证物证俱在,是宋玉壶无论如何都推拒不了的。在阴冷的地牢里面流产什么的也是常事,到时候宋玉壶一命呜呼,让他嫉妒了十九年的人就这么死了。
就算日后查出来有什么事,那也是紫墨下的手,与他宋玉觞无关,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三岁以前,母亲和父亲本来关系很好,母亲还喜欢抱着他说些开心的事。可是自从有了宋玉壶,那个江子木便又得了宠,下人们也巴结着江子木,母亲抱他的时间显然没有抱宋玉壶的长了。明明已经那么幸福了,还知道刺激他,凡是有什么母亲给的好东西,都拿来向他炫耀?当他没有吗?他也有,只是永远比不上宋玉壶的!就连嫁人都是这样!好不容易成了王爷的侧君,岂料那宋玉壶还有本事把自己推上亲王正君的位置。凭什么那个假仁假义的人处处比他强?宋玉壶就是该死!
然而就在宋玉觞享受着胜利的快感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流云惊慌失措的声音:“唉,你们干什么啊!侧君已经休息了……啊!”
接着,宋玉觞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后身边的刘爹爹带着几个高大的宫侍走了进来:“宋侧君,请跟奴才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