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庄晓0807

16、是福是祸

　　“小女斗胆造次，老朽教育无方，还望皇上见谅，切勿迁怒于她。”段文风向着楚云跪拜下来，感觉心跳的厉害。

　　“段先生快快请起。”楚云过去搀扶起了段文风，然后坐回侧座，“先生，关于段小姐的一些事情，朕正准备像段先生讨教。”

　　“草民不敢。”段文风坐在堂前，隐隐觉得最担心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是福是祸，就在这楚云的一念之间。

　　果然不出所料，楚云开口便说：“实不相瞒，朕这次来杭州，除了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也是为了府上的段小姐而来。小姐之智慧与美貌，都深深的吸引了朕，朕恳请段先生将小姐许配与我，做我楚云的皇妃。”

　　段文风觉得天崩地裂，踉跄着起身，差点撞到桌上的瓷瓶。段文风定了定神，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向着楚云跪下。

　　“皇上，万万不可，小女刁蛮任性，实乃配不上皇室之名。”

　　楚云有些好奇于段文风如此大的举动，换做是一般官宦人家，开心谢恩都来不及了。于是皱着眉头问道：“段先生是对自家的小姐没有信心呢，还是说我楚云的眼光有问题？”

　　“草民不敢，只是小女生性习惯了乡野的生活，怕在这深宫内院里，易得罪各位达官贵人，会受了拘束和委屈，况且小女自小单纯，不擅于使心计，实在不适宜在这样的地方生存。”段文风已经顾不上什么措辞，为了不让段子清接近皇室，他是直截了当，豁出去了。

　　秦公公走上前来，怒喝道：“段文风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看上你家的小姐是你的福气，你难道还怕你家小姐在宫里受委屈？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

　　楚云止住了秦公公，淡然笑着对段文风说：“先生所言未尝不对，宫里确是人心叵测，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地，但是我楚云以我圣上之名起誓，绝对不会亏待了清儿的，朕会用我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呵护她，她将是我一生唯一最爱的妃子。还有，朕决定的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先生多说无益，楚云明日就告辞了，还望先生安排好小姐的进宫事宜。”

　　天是渐渐的暖了，庭院里毫无生气的花草也渐渐有了复苏的痕迹，只是段文风的心凉似水，似冰。

　　一阵风起，看似满庭碧草芳芳，但耳边似有似无，竟然又像是传来了女子的歌声。听着像是歌声，却又闻之凄凄，似乎有谁悲从心起，呜咽之音。

　　“清儿，是你在怪我吗？”段文风仰天长叹，“清儿，这一天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