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庄晓0807

15、甜到心里

　　清晨，鸟儿的鸣叫唤醒了尚在梦中的段子清，段子清皱着眉头睁开眼，天已大亮。昨夜的梦中，正是段子清与肖云逸相会于断桥之时，断桥雪霁，雪晴，残雪映衬碧波，段子清仿佛又看见了白娘子和许仙相识相知相会于断桥时的情景。

　　“小姐，小姐！”小莲的声音打断了段子清的思绪，段子清蹙了蹙颦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小姐，肖公子的书信到了。”小莲一脸兴奋地模样，段子清则是连外衣都未穿上，便直接从床铺上跃了下来，拿过了小莲手中的信封。

　　是肖云逸的字迹。

　　“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段子清合上书信放在胸前，莹莹的水儿溢上眼眶，她笑着对小莲说：“他叫我等他。”

　　段文风又是一夜未眠。楚云在这段府已居住了两日有余，段文风的心也随着纠葛了两日。虽然表面上他还在故作镇定，但是王紫嫣还是看出了他的烦躁不安。于是这日清晨，王紫嫣特地亲自煮了碗安神的汤药，送到了段文风的书桌前。

　　“老爷可是在作画么？”王紫嫣放下盛着汤药的杯盏，笑着对段文风说。

　　“是吧，”段文风叹了口气，“瑾儿呢？”

　　“瑾儿在向王先生习习字画呢。”王紫嫣看着段文风面前的画卷，是一副尚未完成的百鸟争凤图。

　　“这凤凰画的虽好，但是却已然没有了傲气，反倒是这乌鸦，画的竟是有些趾高气昂。老爷，您这两天，心里果然是有事吧。”

　　段文风放下手中的笔：“夫人慧眼，我这两日心中，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是与皇上有关么？”王紫嫣关切的问，“皇上此次贸然来访，确是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如若秦公公所言，是微服私询，那为了不惊动地方官员，下榻我们宅邸，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况且老爷离朝多年，早已不问朝事，又怎会有事惊动皇上呢？”

　　段文风苦笑了一下：“夫人所言甚是，希望是我多虑了。”

　　刘管家走了进来：“老爷，林公子已在厅前等候您多时了。”

　　段文风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仪容：“知道了，退下吧。”

　　段文风来到堂前时，楚云正坐在椅上，品着段家的进贡名点‘醉雪酥’。看到段文风走了进来，楚云拿起丝巾轻擦了一下嘴角，笑着对段文风说。

　　“段先生，贵府的‘醉雪酥’可是宫中的贡品，我在宫中也已尝过多回。只是为何今日所尝的，与宫中的略有一些不同呢？”

　　段文风愣了一下，随即吩咐刘管家道：“把小莲叫来。”

　　“敢问楚公子，有何者的不同呢？”段文风的额头上沁出了一些细细的汗珠，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今日所尝的，较往日的而言，更酥软香脆，更甜，对，而且是一种甜而不腻，甜到心里的感觉。”

　　段文风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夏清所做的‘醉雪酥’。

　　小莲嗫弱的走了进来：“参见老爷。”

　　“小莲，你要老实交待，今日你给林公子所尝的‘醉雪酥’，是出自何人之手？”段文风严厉的问道。

　　“是，是小姐做的。”小莲结结巴巴的说。

　　段文风刚要说话，却被楚云拦住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楚云看着小莲远去的背影，又想起了那个调皮美丽的可人儿，淡淡的笑意浮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