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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   23世纪,2250年9月5日,1100时,50区,离歌家人的住家。

      厨房里,一位妇人正为一会儿的午饭作准备工作——预备材料。那样,开锅的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妇人麻利地削好马铃薯皮,并把它们切丁,放在碗里预用。剩余的,就是完成最后一项工作——洗米。妇人从米缸勺了两人份的米饭量,放入锅内反复清洗,再盛入适量的水,才放在火炉上煮熟成米饭。整理好厨房后,妇人唤了唤刚在院外晾好衣服的女孩:“唯歌,过来把这垃圾拿出去倒了吧!”

      听见母亲的使唤,唯歌小跑步来到厨房:“是的!”来到厨房后,唯歌从垃圾桶拿起被打包好的垃圾袋。拿走垃圾袋后,就来到了公寓的垃圾丢弃区。唯歌紧紧地捏着鼻子,准备迎接将垃圾桶的盖子后会迎来的味道。果不出其然,一打开垃圾桶的盖子,就是一阵恶臭,唯歌直言:“难闻死了!”把垃圾桶盖好了,唯歌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垃圾丢弃区!唯歌若不是要替母亲分担一些工作,她可不愿来这里的。

      回到屋内,眼光就被尽投在电视上报导的新闻:“在今日,中央政府发言人——鲁卡斯·李在军事议会后向媒体宣布了这则轰动的新闻——五年前在中枢大厦被捕,最后被关在55区监狱里,并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离歌·海瑟·蓝切斯特于昨日9月4日,1545时发现已逃狱。据官方调查报告,事情的经过是监狱内的士兵听见离歌的牢房传来了枪声,兵部立马派了一支部队前去勘查,而到了牢房就发现了狱卒的尸体,而离歌早已离开牢房。部队见状,就立即在监狱内进行搜捕行动。后来,那支部队似是与离歌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后来不敌狡诈的离歌,全军覆没。调查部队到了现场,就见一地鲜血和尸体,情景相当骇人。后门的五位守卫兵也没有幸存,全部身中致命伤,当场毙命。调查人员在一处角落发现一具只身着四脚裤的士兵,就在那具只身着四脚裤的士兵被发现的角落,调查人员发现有一个被翻过的急救箱,里面的绷带被人取走近大半。于是调查人员得出了一项结论:‘离歌用绷带裹胸,并乔装成士兵。’目前,搜索队仍未传回任何消息。中央政府正全力通缉离歌,以再次将其收押。”

      唯歌早就热泪盈眶,即使离歌是罪人,但她们始终是骨肉相连的姐妹。就算唯歌曾在心里暗暗地厌恶她这个姐姐,但再往深一层想,若不是离歌小时候在“游乐园”遭遇过那件事,她的性格也不会大变。况且离歌一直以来就很照顾这个家,若不是当年离歌在外辛苦打拼,她们也不可能从60区搬迁到50区来。即使,那是一笔不义之财——一笔用他人生命换来的钱财,这是唯歌最厌恶离歌的地方。从知道离歌杀人无数后,她就开始对离歌感到恶心,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如今,为何听闻此消息,唯歌却会热泪盈眶呢?看来,骨肉间的羁绊,是不可分离的呢!

      离歌向来厌世,唯歌不敢想象离歌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行动了。若不是她厌世,她怎么会成了操纵着众多恐怖分子组织的那个人?即使离歌领导的那两年内,并没有作出屠杀民众这种低贱的行为,但是谁又保证她未来不会那样做呢?离歌含恨入狱五年,是带着一股子怨气进去的。谁保证她不会把怨恨投射到百姓身上?

      1130时,50区,某处住家。

      门外传来敲门声:“叩叩——”敲门声分为两段,三个拍子为第一段,间隔了两个拍子的时间,再以两个拍子为第二段。屋内的男子细细一听,心中不由兴奋,嘴角也不经意的上扬。他知道,是那个人来了。男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到门口开门迎接那个久违的朋友。

      听见“咔嚓——”一声的开门声后,门渐渐地被开了个口。离歌见门开了,就与那男子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安千柒。”门后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离歌身后,揽起离歌的肩膀,把她推进了屋内。进屋后,安千柒吩咐离歌在沙发上坐好,一步也不要移动,之后就去为屋内所有的门窗上锁。

      等关好了所有门窗后,安千柒才坐到离歌对面的沙发招呼离歌:“离歌,你一路来都没被怀疑吧?我看新闻了,现在搜索队正在全力寻找你的踪影。调查报告也说了你乔装成士兵,照理来说兵部应该会对士兵进行检查的。”

      离歌换了个坐姿,再从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了口解解渴后,才向安千柒解释说:“没有。我今天早上路过一家电器铺,看见了那则新闻后,也想到了这点,才赶紧换了件便服。而我身上并无分文,所以我在找你前,去找了阿黑,衣服是他借给我的。”

      安千柒一脸疑惑地问离歌为何信得过阿黑?离歌则表示阿黑向来是个忠心的人,她信得过阿黑。但她在临走前也留下了一句忠告给阿黑,想必阿黑懂得不听忠告的后果。她相信阿黑了解自己是不允许背叛的。安千柒微微的点头:“离歌你向来是个睿智的狐狸,你若能信得过阿黑,那就表示不会有问题的。”

      这时,身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楚,离歌这才想起了身上有伤,便和安千柒讨来急救箱,里面的药物还能勉强应付现在的伤口,只是小腹上的伤,可能要多费神了。安千柒听后就拿来了急救箱,开始处理离歌手上及小腹上的伤痕,在处理的同时,安千柒也留意到离歌身上的旧伤疤,就向离歌问道:“你这些年想必是受了不少折磨。看你身上这些痕迹,你莫非被人行了不会致死的凌迟之刑或者被人鞭笞了不成?你脸上也有一些灼伤的痕迹呢!看来那个老家伙为了得到情报还真是不择手段呢!对了,你手掌上和小腹上的新伤又是如何来的?”

      离歌轻笑着说:“呵呵,你的眼睛还真犀利。我的确被行过死不了人的凌迟之刑和鞭刑。脸上的灼伤则是被高空倒挂于火焰上,热能所产生的气流弄的。小腹上的伤是我用匕首切开以取出植入在内的追踪器,那是兵部为了能在我逃脱后能循着追踪器找到我,所用的手段。手掌呢,则是为了要挡下一个士兵的匕首攻击,我硬生生地握住了匕首的刀刃,在止住士兵的行动的同时,限制着他的行动。通过打这个近战,我才杀了他的。之后为了止住手掌的失血,我一把捉住刚开过火的枪管,利用那高温止血。不然的话,带着这样的伤很碍事。”

      安千柒也没有一点担心,毕竟离歌是过着武人生涯的人,耐得了苦。所以安千柒即使听离歌说着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也还能拿她打趣说:“万一这只手废了,你的实力可是会被削弱的。”离歌知道安千柒在拿她打趣,就巧妙地就用几句话圆和过去:“不是还有你在吗?即使我的实力被削弱了,也还有你这个幕后策划人在,你能让我即使不动武,也能得天下。”安千柒笑着举手投降,自认说不过离歌了。

      结束了两人之间的互相揶揄,安千柒的专注力也回到了处理离歌身上的伤口身上。在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后,安千柒着手处理离歌小腹上的伤。安千柒熟练地把包扎着伤口的布剪下,然后慢慢地将染血的布卸下。那块包扎着小腹上的伤的布因为染血的关系,而有些紧贴着伤口,况且这块布离歌还缠了一个晚上。在安千柒将布卸下时,离歌不由倒吸一口气,眉头皱得紧,牙关时刻紧咬着。安千柒见离歌有异样,就暂时停下手边的工作,矮身到离歌面前问道:“痛?”离歌点头。安千柒之后也稍微放轻了动作,离歌的眉头和牙关也稍微舒缓了些。

      布卸下后,一个渗着血小窟窿入了安千柒目。安千柒看见这窟窿,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回好了,我又要找那丫头帮忙了,这伤口只有她帮得了你了。那么你的伤就得先搁着了,安刑云那丫头在商场购物,你有想要买什么吗?以作乔装之类的......”离歌点头说好,让安千柒拨电给安刑云,离歌自己向安刑云说。

      安千柒点点头,扶了离歌躺好在沙发上后,自己转身回到房内拿手提电话给离歌。安千柒在将电话递给离歌前,就先拨打了安刑云的号码。离歌接过电话后,另一头就传来了安刑云的声音:“喂,安千柒!找我有什么事?”离歌听安刑云以为电话的另一端是安千柒,就出了声,表明安刑云与之对话的人是何人:“刑云,我是离歌。”电话另一头的安刑云吃惊的掩嘴。离歌也稍作安抚,让安刑云先冷静下来,继续逛商场,一边和离歌对话。离歌还吩咐说,可不能让人看出异样,全程绝对不能喊出离歌的名字。

      待安刑云稍微冷静下来后,离歌再继续说:“刑云,我要你替我买几样东西,分别是:衣裙、内衣裤、金色染发剂、蓝瞳无度数隐形眼镜。这些东西,是乔装用的,我希望你能帮我。”安刑云顿了顿,之后才赶紧连声答应下来。电话另一头的离歌唇角微微勾起,对安刑云作最后的嘱咐,让安刑云买完东西后,拎回自己家就是了。安刑云也说好了。离歌在挂电话前,留下了一句话给安刑云:“我在你家等你回来。”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刑云最后也蒙了,只得驱使大脑开始尝试厘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于是,安刑云得出了一个结论:“离歌逃出来后,去找了安千柒,目前在家中。而离歌行事不方便,只好委托自己,买一些乔装用的物品。”厘清事情的动向后,安刑云叹了口气,在商场继续逛荡,去买离歌要的东西。毕竟安刑云与离歌有几分交情,离歌也曾在自己夜归的路途中,出手打救被□□的自己。所以,如今还能保着那份清白,还真是多亏了离歌。俗语有云:“得人恩果千年记。”这点忙也不是帮不上的,况且安刑云深知离歌的脾性——她向来不喜欢连累无辜人遭殃,她信得过离歌的为人。

      于是,安刑云逛了一家又一家的商店,才终于完成了离歌的委托。离开了商场大门,安刑云招了辆的士,坐上车后便回去了。安刑云给的士司机讲了个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地址。现在这种情势,万事不得不谨慎。安刑云现在不让自己想太多,如今全球遍布眼线,任何一个人也不得轻易相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异样,才能不曝露离歌行踪。

      1300时,安千柒住家。

      安刑云终于也走回到家中去,刚一开门锁,安刑云就被安千柒半推半揣地带进屋内去了。一到屋内客厅,安千柒就开口说:“安刑云,离歌身上的一个窟窿有些麻烦,我处理不了,得靠你了。”安刑云听后,就走到躺在沙发上的离歌跟前,蹲下为离歌检查伤势。安刑云看了看离歌小腹上的伤,皱了皱眉头,问离歌:“离歌姐,你这伤哪儿弄的?”说完,也没等离歌回答就已经开始为伤口作处理。洗伤口、缝合、上药、包扎,每一道工序安刑云都仔细的处理。

      离歌看着安刑云处理那个窟窿,回答道:“兵部在我小腹上植入过追踪器,我逃走前把它取了出来,自行做了个小手术,不过啥都会,就是不懂得缝合。况且,就算我会,牢里也没针线供给,难不成要拿狱卒的牙线?”安刑云笑了笑说离歌看来是没事了,懂得说笑了。难不成,在牢里关了五年,出来后人也豁达些了吗?离歌瞄了眼安刑云,说连她也在说冷话了吗?安刑云直说:“不敢!不敢!”离歌再看了看安刑云,叹了口气,便转回头,继续等待着安刑云处理伤口。

      此时,一直在一旁静坐的安千柒吱声了:“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何中央政府迟迟未敢在公告里说你的追踪器被你自行取出了。这个消息也半点走漏的风声也没有,究竟是何用意呢?”离歌回答说:“安千柒,你这个帘后人休息了五年,脑子便钝了是吗?很明显,这是不想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若让百姓知道我在大街上乱跑、逍遥法外,还能安宁吗?况且,连掌握一个逃犯的动向所作的措施都那么不足,传出去不时有损颜面吗?果然,脑袋常年不运作,难怪变笨啊!”安千柒假装怒质离歌是不是非要如此践踏他吗?离歌知道安千柒是在说笑,也没有多加理会了。

      与此同时,离歌的伤口已在离歌与安家两兄妹的对话间处理好了。安千柒转头也忘了方才离歌的讽语,缓缓地搀扶着离歌到自己的卧室休息,拿着安刑云拿来的一些衣物。扶好离歌上床歇息,掖好离歌的被角,确定离歌在止痛药的安眠药效发挥作用而熟睡后,安千柒回到了客厅,把离歌让安刑云买的东西带回到房内。顺便,就收拾些枕头、被褥,准备今晚到客厅外头,房间就留给离歌好了。顺便,就收拾些枕头、被褥,准备今晚到客厅外头当厅长,房间就留给离歌好了。

      在安千柒把枕头被褥铺好在沙发上时,安刑云在此时来到安千柒的身旁,挑挑眉问道:“安千柒,说实话!你是不是恋上离歌姐了?”安千柒一脸疑问,问安刑云:“你在说什么呀?吃了药没?”安刑云没回答,仍是那副得志的模样。安千柒别过头,不想加以理会。安刑云见状,伸出手推了推安千柒的肩膀,安刑云开始即使喜欢离歌也不是大罪,换作安刑云本身是男人也会情难自禁,离歌若不是恐怖分子那会是个多么完美的存在,怕是陛下老爷子也要把她召到宫内去当妃嫔了!你会喜欢上她也不是说不过去的嘛!安千柒叹了口气,回过头对安刑云落下一句话:“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就不再多说,转身到书房去了,留下了安刑云一人独自在厅内。

      到了书房,安千柒用力往办公椅一靠,叹了口气。一掌盖上额头,开始在心中怨世界为何如此悲哀,就是一个离歌就开始让安刑云借题发挥。安千柒在心中直喊:“臭丫头,说什么胡话啊?”安千柒心中满是恼怒之气地走到房门处,锁起了门锁,以求一片清莲之地。

      安千柒打开了收音机的混音电台,并把声量调大。富有节奏感的音律充储安千柒的耳膜,让他心情稍微转好。听着那些混音音乐,安千柒静下心来,开始好好地策划重新回归那带着面具的日子。此时离歌逃出狱中,藏于自己家中。以离歌的性子,是不会愿意屈于这种日子下的。安千柒在数年前便与离歌结识,后来交情就升华为知己,离歌向来不随意与人诉说事情,倒是会把许多事分享给安千柒。连离歌接受了刺客组织的招揽,接受杀手任务训练那么隐讳的事,自己还是第一个知道。从朋友,到知己,再到合伙人,无一不是依据这份交情而成立。

      离歌逃狱,而七年前始终没机会向60区总督下手,想必离歌也等不及了吧?什么事情,都得有一个开端,这个开端便会是搅弄风云的契机,有了开端事情才能延续下去,结尾是如何压根不重要。行走在影中,性命就像股票般朝夕不保,死是早已看开的事,何时死不重要。行大事者,也一样。开端是个定数,结尾则是个由下棋人来决定。无论是要赢局,或是为了留个情面而下个平局,还是为了大局而退让,故意输局,也是个结尾。就如看戏剧,不同的结尾就能引出不同的事情来,倒也有趣。

      说实话,安千柒也很好奇离歌除了60区总督这个定数,接下来还是在这之前还会怎么走。说实话,当掌控棋局的人还真是有趣,真实身份却无处查起,滴水不漏。可说是一点破绽也不留给敌人!帘后人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看穿的?不过也多亏离歌防范工作做得好,才能一直在明面上置身事外。离歌与安千柒两人都是耍智某和心计的高手,这点也不是难事。在这个世上,最难做到的事不是彻底隐藏着一个人的行踪与存在,而是知道有个人存在,却对其无从得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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