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阿诚同人似是故人来》梅花傲雪

41、第 41 章

　　“动机……”朱砂沉吟了片刻，貌似不经意的看向床上的人。
　　“在心理学上，动机是指驱动人有所行动的动力。照理而言，我需要知道他的身份，经济状况，家庭状况，最近经历了什么，最好还有他的成长经历。”
　　“纪小姐，兜圈子有意思么？”
　　“佐竹课长，我是专业的学者，不是街头的半仙。”朱砂无奈的摇摇头“如果能和他聊聊，我可以试试能不能推断出他的动机。不过，恐怕只能在您对他进行审讯之前。”
　　“如果能审他，我们还要你做什么？”佐竹樱子冷笑道。
　　朱砂略有无奈的笑了笑，走近病床，弯腰去看床上的人。
　　“你干什么？”佐竹的枪口对准了朱砂的头。
　　“佐竹课长，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您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朱砂直起身子，“我只是在尽我的能力，帮助您。”
　　“佐竹少佐，”犬养健清了清嗓子，伸手按下了佐竹樱子的枪口。“纪小姐有何高见？”
　　“只是我的一点拙见，请犬养先生指点。”朱砂微微向犬养健弯了弯腰。“这个人皮肤很粗糙，牙齿微黄。指甲虽然修剪了，但没有打磨，指甲缝里，还有一些污渍。这说明，这不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或者说，这个人很多时候，是不修边幅的。这样的人，一般性格冲动，缺乏细致和耐心。做事，不会做出审慎的计划。这一点，从他一个人拿着枪就到周公馆门口刺杀明长官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来。犬养先生，恕我直言，就他的行为来看，我不认为，他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情报工作者。倒更像是一个莽夫。”
　　“你说他不是特工，那枪是哪里来的？”佐竹樱子颇有些不依不饶，犬养健看着有些不悦，却也不多言。
　　“我看过一份警察局的文件，说上海的军火黑市，一直是禁而不止，不是吗？”朱砂淡笑，“在现在的上海，枪可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吧？”
　　“你这是在指责我特高课么？”佐竹樱子怒道。
　　“佐竹课长太敏感了，我并无此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朱砂摇了摇头，“黑格尔曾经说过，存在即合理.有些事情，并不是您或者我一己之力可以决定或者改变的。”
　　“你敢公然反抗我大日本帝国！”佐竹樱子刚刚放下的枪又举了起来。
　　“佐竹少佐，时间差不多了，我记得，你还有其他公务。这里，我来处理。”犬养健神色不愉。
　　佐竹樱子愤愤不平，却终是向犬养健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多谢犬养先生替我解围。”朱砂微微俯了俯身子，“芙清在象牙塔里待的久了，处事不当，让犬养先生为难了。”
　　朱砂一脸歉疚，心下却是终于松了口气。从进了这间病房开始，句句都在拧着佐竹樱子，为的，无非便是激起这个女人的愤怒。愤怒能够让她失去冷静，而一个特工失去了冷静，对于朱砂而言，便再不足为惧。
　　“纪小姐客气了，”犬养健摆摆手示意无事，“我知道，小姐引用的，是大哲之言。只是纪小姐可能不了解，他用的枪，是我们帝国军人的标准佩枪，在军火黑市上，并不常见。因此，我们才怀疑，此人身份并不简单。”
　　黑格尔话中所说的合理，并非是寻常说话中所指的“合理”，其间多了许多哲学意味，佐竹樱子是军人自然不懂，犬养健这个哲学系的高材生，却是明了的。
　　“原来如此，是芙清无知了。”朱砂点点头，下一句话却说的颇为迟疑“只是若是如此…”
　　“纪小姐有话，但说无妨。”
　　“这话芙清本不该说，既然犬养先生这么说了，芙清便托大一次。”朱砂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若是先生，便不会再多追查此事。”
　　犬养健心中一震，面上却不见什么。“纪小姐何出此言？”
　　“佐竹少佐率性直言，犬养先生礼贤下士，可到底，这世上，最难测的莫过人心。”朱砂轻叹了口气，“明长官是明家的掌权人，是当下上海经济政策的实际制定者。是极受汪主席和周先生器重的。芙清以为，炙手可热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毫不为过。”朱砂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只是自古以来，名利都是双刃剑。利益的诱惑，是不会因民族和国籍而有所改变的。觊觎明长官这位置的人，恐怕不止是中国人。”朱砂抬眼看了看犬养健，见他不语，便说了下去，“先生要追查此事，目的无非有二，一来是您需要给汪主席和新政府的官员们一个交代，二来，是想追查幕后的黑手。只是这人敢在周公馆外刺杀，不是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就是有把握能免得一死。若是前者，无论他是什么人，您只怕都审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若是后者，到时他说了什么出来……佐竹课长是军人倒是无碍。可先生，便要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