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散》暮霭沧洲

19、第 19 章

　　宛郁月旦眉间细纹微微一紧，又立时展开，“赵姑娘，你知道碧落宫为了寻找这么一处净土，花费了多人人力——才算是安置下来，我虽不知姑娘究竟有多大能耐，但——碧落宫几百人都为之头疼的事，姑娘当真说的如此轻巧？”他笑了笑，“况且——我并不信你。”
　　“我自有办法让你信我。”泠烟轻轻一笑，道：“你们再怎么找，始终困于这个江湖，你们既为江湖门派，自然不愿意离江湖太远，总还是想着靠着这江湖。宛郁宫主，你若听我一句劝——就不要死守这江湖大家的气派，索性干干脆脆地消失个几年，若想要时时观察着这江湖，以你们之能也绝非难事。”她顿了一下，“若困于这个江湖，碧落宫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霸主地位，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想得更清楚。”她眼中光华流转，却是不容置疑的冷静，“况且——同样是赌一个机会，难道我会比那些人更让你忌惮？”
　　宛郁月旦默默地听着，心中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听到最后一句，却是一笑，“赵姑娘若真心想设计碧落宫，只怕不会在他们之下。”
　　泠烟狡黠地一笑，“这点你可以放心，我说过——我不是江湖人，我关心的只是圣香的生死，你们江湖人的纷争我懒得掺和，况且——”
　　她突然顿住，宛郁月旦等了一会，才又听得她缓缓道：“况且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这世间的俗事……”
　　她说的极低，甚至极为冷静，但宛郁月旦还是听出了一些奇怪的味道，不禁向青坟“看”了一眼，缓缓道：“圣香有你相助——确是他之福。”
　　泠烟笑了笑，“既为朋友，自当倾力相助。”
　　宛郁月旦“嘿”一声，却是收了笑容，沉声道：“赵姑娘，你所说的，我自当考虑，还请姑娘耐心等上几天，这几天……”
　　“你放心，我们待会儿便会离开。”泠烟自袖中取出一只纸鹤，递给他，“你若下了决心，便烧了这纸鹤，一切自会明了。”说罢，她似是迟疑了一下，又在他手中放了一件东西，低声道：“这个——便算我替阿暖送你的。”
　　宛郁月旦一愣，下意识握住了手中的东西，却是一个小小的软软的物件，眉头一皱，正待发问，便觉她已退开几步，笑道，“宛郁宫主，打扰了。”
　　似乎感觉到了她衣袂翩飞扬起的微风，宛郁月旦收了心神，缓缓道：“赵姑娘，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