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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装模作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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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苏落要整理餐桌,却被苏渐拦住了,苏二公子手里端着吃剩的菜盘子,脚上走的却是标准的模特步,就那么特“协调”地去厨房洗碗了。
苏父切了盘水果出来,把神月和方湛辰都招呼到沙发上坐,金发小孩的眼珠子就好险不险地一直凸在那:“Uncle,学校好多同学说,苏渐和落一起时,就会被火星人附身,果然是这样!”
苏渐磨牙的声音传来:“小心我把你扔到火星去关着,再也回不到地球上来。”
小孩嘻嘻一笑,问苏父:“Uncle,你说落肯定认识从地球到火星的路吧……啊,落,你不要睡午觉吗?”
本来是不打算睡了,出去逛街的话头也不会那么晕,不过既然被小孩惦记着——苏落扔了块西瓜到嘴里:“睡呢,神月你也一起睡会吧?”
小孩瞅瞅前面的苏父,又瞄瞄右边的方湛辰,迟疑道:“嗯……这样……没关系吗?”
苏父磨娑着下巴,带着磁性的男中音特别好听:“boy,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的火星,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跟着落回地球。”
小孩眨了眨眼,站起来朝苏父啪地敬了个礼,掷地有声:“See you later,sir!”
苏落笑着,对另外一个客人说了句:“阿辰,你随意。”便带着小孩进卧室去了。
“落,你家真好。”小孩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打量着苏落布置简单的房间,真真切切地感叹。
苏落听得出孩子语中的落寞,把他拉到床上坐着,玩笑道:“你这小鬼,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会装模作样诶!!”
小孩故作不解:“落,我的中文不怎么灵光,请问装模作样是什么意思?”
苏落捏捏他的鼻子:“你就装好了。”一会却听小孩正色道:“落,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我也会装模作样。”
小孩拉过一个枕头躺了下来,他说:“落,我喜欢你家。”
苏落没再说话,他帮小孩盖好被子,又拨开他额上的碎发,轻轻吻了下去。
客厅里,苏父拿出棋盘,对方湛辰道:“阿辰,我们好久没下了,来一盘吧!”
方湛辰已经什么兴致也没有了,却也不好拒绝,不过心不在焉对局的结果也没多惨,只是苏二公子在边上看着父亲大人不着痕迹地手下留情,有些无聊罢了。
半小时后,苏父以微弱的优势截了方湛辰的老将,方湛辰顺势说道:“消化地差不多了,那伯父我回去了。”
苏父点点头:“嗯,你刚出院,要多休息,回去睡个午觉吧,晚饭还来这边吃。”
苏渐也插了句:“阿辰好好休息,晚餐我去叫你。”
待客人出门后,苏父和小儿子对视许久,嘴动了动,却被苏渐抢白:“我知道今天的气氛很奇怪,不过别问我,你自己去发掘。”
苏父耸耸肩:“我只想问你要不要下楼去打场台球而已。”
于是卧室里两个孩子睡醒后,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张留言条,上面还特别注明了——boys,玩得开心,神月将小便笺纸叠好放进自己口袋:“这个就给我了。”
苏落对他笑了笑,便背过他的网球袋道:“好,那我们走吧。”
刚刚吃饱睡足,又不买衣服鞋子的,两个男孩子在街上还真没什么可逛的。不过,一个金发碧眸的异国小王子,一个笑颜轻开的本土美少年,走在一起回头率可绝对超过200%,瞧,步行街才逛过一小半,两人接到的宣传单就积了厚厚一打,就连楼盘、女性化妆品之类跟他们压根搭不着边的广告也直往他们手里乱塞的。
一个女孩子还一路跟着他们用蹩脚的英文介绍前面新开的一家大型地下超市,小王子心情很好,决定赏脸光顾,就一股脑将宣传单全压到了女孩手中,附赠十万瓦特的笑容,也用英文说:“谢谢姐姐,非常感谢。”便拉过苏落蹦跳着往前跑了。
几年后,当女孩在家看美网转播,摄像机镜头正好扫过观众席上某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时,她当下抱起电话机跟姐妹淘歇斯底里般尖叫。当然这是后话了。
“落,我还没进过这么大的超市诶,入口在哪?”
周末的超市人尤其多,乘电梯下去只看到旁边一家家精品店,似乎每家都不连着卖场,啊,这里有分岔路了,往左边是——苏落在拥挤的人群中仔细辨认指示图:“诶诶,左边是厕所,往这边拉,你看下地图嘛!”
“不是有你吗!”小孩砸砸嘴,说得信任无比,,“不过落,看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要不要先去厕所待一会再出来?”
“笨蛋,待多久人还一样多。”
“哦,其实现在感觉也挺好的。”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这么受欢迎呢!”
“是很讨厌,”小孩晃晃苏落的手,“不过只要他们不随便来跟我答话挡我的路,这样也很有成就感的嘛,再说,这里面也有很多人在看你的吧!!”
“是是,还真托了你的福。”
“那当然。”
“你这个小不要脸的!!”
“不要脸是什么意思?”
……
一起推了辆手推车,胡乱转了半个超市,东西一样没买,倒是吃了好多,从牛奶到方便面到果汁到牛肉干,凡设了试吃点的,他们都被殷勤地招唤过。
逛到时令蔬果区时,一个穿工作服的阿姨请他们试吃葡萄,小孩接过道了谢,走出几步后又看到种和葡萄长得差不多的水果,便问:“落,这个中文叫什么的?”
“红提吧,肉比葡萄厚实。”
“好不好吃?”小孩问着,非常非常顺手地摘了一个给苏落,又摘了个开始剥皮,后面的阿姨突然叫,“喂,那个不能吃!!”
神月顿了顿,当作没听见,把果肉塞进嘴里,还回过头瞅着眼睛朝阿姨嚼了两下。
阿姨登时恼了,你说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没素质,还外国人呢,长得挺像个样的,这什么事啊!!
阿姨怎么想就怎么给表达了出来,小孩鼓起腮帮子,一个一个英文单词蹦出来:“落,她在说什么?”
现在装是不是太晚了,苏落还是配合他,用英文道:“说这个红提是不能试吃的。”
“哦,”小孩一本正经跟阿姨鞠了个躬,道,“我们一路走过来,好多姐姐阿姨都请我们吃东西,所以我以为这里这些都可以随便吃,真是很对不起非常对不起,阿姨请您原谅。”
苏落一字不漏地帮忙翻译,附带鞠躬。
这么一下,阿姨给弄得慌了手脚:“没关系没关系,觉得好吃你们可以买几斤,喏,这里的葡萄阿姨可以再给你们几颗。”
过了好久阿姨回味这个事才猛然醒悟,之前还听那洋小孩讲中文来着,普通话比她还标准,怎么被她一问就听不懂了,嘁,洋鬼子一个!!
苏落和小孩拿了葡萄绷着脸走到阿姨视线之外,才互看一眼,放声大笑起来,小孩钻在苏落怀里蹭来蹭去的:“落,我表现得怎样?”
苏落的手环在小孩背上:“不错不错,可以到处去骗吃骗喝拉。”
“那我们想想现在可以去哪骗?”
苏落考虑了会,建议道:“我刚看到街上有卖烤肉串的,这样,我们每人就拿五块钱,看谁能买到更多的肉串?”
“输的人怎么办?”
“站在街中心叫我是帅哥我怕谁。”
小孩笑倒:“就这么办!”
苏落看着小孩兴致勃勃的样子,真希望他能一直都这么的孩子气,这么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