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生 红蕾无言》安澜悠然

4、第 4 章

　　冬日的正午往往是最舒服的时光，暖一壶清酒，淡坐于林阁苑囿中，看轻飘的小雪纷纷扬扬，心情无法不惬意。一如寒山现在所为。
　　“你倒是挺悠哉呐~”云玉轻拍经过长廊时落在肩头的雪珠，对寒山笑道。
　　“呵呵，人生几何嘛~”寒山另斟一杯递上：“林大小姐如何了？”
　　“还说呢，那个林大老爷差点没逼问死我为什么他的宝贝女儿依旧一身是血的回来了。”
　　“呵呵。”寒山不可置否的笑笑。
　　“珠儿说，和前两次没什么两样，只是身上的血好象更多了，……寒山，你也应该知道，那些血……”
　　“是尸血。”寒山敛起了笑，“还不是最近的，仿佛很久以前的尸体上的，但那样的不可能还有血保留下来的那。”
　　云玉眯起眼看小阁外冰冻的湖面，若有所思。
　　“对了，你认得这个图案么？”云玉在桌面上用清水点出一纹案，似鹰似花，“这个红色的图案出现在林薇的颈上，珠儿说，这个图案就出现在她第一次‘夜游’开始，而后越来越深，现在已是吓人的血红色了，但似乎只有她本人看不见。我总觉得眼熟，就是不记得在哪儿…”
　　“古代一种名叫红蕾的食人鸟，这种鸟喜性吃人脑髓，但是现在好象已经灭绝了。”寒山微笑着像是在谈论某种花花草草，“据我所知，传说中的七件血魂兵器中就有一件是以它作为图腾的。”
　　云玉微微一震，又立即恢复平静，轻抿着淡酒，仿佛只是在欣赏温柔雪落。
　　寒山看了看她，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云玉找到一个无人的小荒处，轻按腰带上的一处暗扣，一柄古韵的剑柄出现在弹开的腰带里侧。
　　她像往常无数次那样从腰间将它抽出，悄无声息，这是她与他一同从父亲手中接过的继承之剑；这是七件血魂兵器之首的一对存在；这也是，无数灵魂的封禁之地。
　　他的亿魁，她的博魍。
　　她想过多少次，没有它，她能不能活到今天？或者，没有它，她能不能活久一点？每次她一边想一边轻抚柔软冰冷的剑身，上面有一道道奇怪的暗纹，就像现在，她的指尖停在第那个图案上，那个和林薇身上一样的图案——红蕾。
　　她就这么站着，想着一些她不得不思考的和她不愿想起的，想的忘了周遭，也毫无察觉何悠的出现。
　　“云姐姐！”
　　“啊——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以为这里有和山上一样的东西呢，原来姐姐你在这里呐？！”
　　“………什么东西？”
　　“反正……就是那种我感觉的到但说不清的东西，山上有，花园里和那个什么大小姐那里也有，还………”
　　“还有？哪儿？”
　　“……姐姐手上。”
　　小悠一双明澈的大眼睛看着云玉，后者震惊过后的眼里闪过似有似无的一丝杀意，随即消失于虚无之中。
　　云玉露出温柔的笑，“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九焱气冲冲的冲进小阁时，寒山已经被不知第几杯清酒弄的双颊微红了。
　　“那个死小鬼呢！！？？”九焱低声吼道。
　　“呵呵，你这么重的杀气是草都拔了根逃走了，哪还有什么小鬼在这儿啊？”寒山送上一杯淡酒笑着。
　　“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小鬼干了什么！”
　　“呵，连草都知道。”
　　“寒山柊葵！！”九焱像极了竖起毛的猫。
　　“好好~消消气，不就是在你的通缉令上涂鸦吗，我再帮你换张还不成？”
　　“你想单挑是不是！？”
　　“岂敢岂敢，哈哈，小丫头拿笔墨跑出去你就应该想到了啊，她会干什么好事呢，好了，和一孩子争什么呐？”寒山放下酒杯，“一品轩的事查的怎样了？”
　　九焱忽然一反怒气的样子，沉默了下来。
　　“我遇到他了。”九焱开口道。
　　“………林薇说的那个人？”
　　“恩，额头一道印记，像是某种星辰标志，”九焱淡淡的低眉喝酒，“的确，是可以一眼认出的人呢。”
　　“你说印记？”
　　“不，整个人。”
　　“你没上前去？”
　　“怎么可能？哼~你猜他对林家的事什么反映？他居然笑着说‘知道结局的人也无法改变开始，让林爷准备白事吧。’我刚一愣，就被他溜了。啧~”
　　“…………”寒山微微皱眉。
　　“怎么了？”
　　“没，想起一个人。”寒山回过神来。
　　“对了，另个丫头呢？”九焱突然想起了云玉。
　　“哈！九焱大人也有关心人的一天啊？”
　　“我说你个狗熊今天真的很找抽呐！”
　　“玩笑玩笑，呵，她么…大概还不够信任我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