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乔木染相思

5、第五章

　　这是他们相爱想缠的第十五天没有见面了，十五天，仿佛十五年那么久。焦娇的生活依旧：打工，读书。短短十五天，她夜夜难眠，眼圈发黑，没精打采。
　　吕薇心疼她的闺蜜，只要不上课就与她同进同出，分散她的注意力。
　　“起来！”吕薇皱着眉头拉着焦娇的被子。
　　焦娇下午上完课就感觉晕晕沉沉，嗓子有发炎的迹象，像是感冒了，人在情绪不佳的时候免疫力很差。回到宿舍早早的睡下，可哪里能睡得着呢，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委屈，眼泪就流个不停，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她爱的林羡，足足十五天没有抱过亲过她了。
　　吕薇硬拖着焦娇去学校门口的小餐馆，她告诉焦娇不要再萎靡不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把一切都想开。其实她们很少喝酒，唯一一次还是吕薇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劈腿，情怒之下拉着焦娇借酒浇愁。
　　吕薇点了几个焦娇爱吃的小菜，也点了一瓶白酒。很快，服务员将酒菜端上来，服务员看着只有两个女学生居然要了一瓶白酒，不免有些吃惊。
　　“吕薇，你们也在？”黎阳透过小餐馆的玻璃看到焦娇，很显然他吃过了晚饭，正准备和他的上铺兄弟王海洋散散步。
　　“你们也还没吃过饭？不如跟我们一起喝两杯？”吕薇太清楚不过黎阳的心事，顺势做了人情。
　　黎阳坐在焦娇的对面，王海洋坐在吕薇的对面。
　　“好家伙，真不知道我们班这两位美女……好——酒——量！”王海洋调侃起来。
　　“好了，别贫了，来来，喝酒。”吕薇面容姣好，说起“喝酒”两个字极为霸气。
　　黎阳有意无意的瞟着眼前的焦娇，发丝微乱，眼圈发黑，眼神无光，人也瘦了点，看着更加柔弱无骨。他看着这样的她不免一颗心没来由的跳了起来。
　　“来，我们举杯。”吕薇提议。
　　四个人碰杯喝了第一杯。焦娇一杯酒下肚，小脸微红。她看着眼前的酒菜让她想起热恋第十天跟林羡最最正式的约会，想起林羡坏坏的引诱她喝酒，她此刻的心又痛又甜。
　　那一天焦娇穿着林羡给她买的一条复古红色的长裙，镶嵌着闪闪发亮的施华洛世奇水钻，她将齐肩长发随意绾起，吕薇给她化了精致的妆容，她第一次穿起了高跟鞋。在红色长裙外穿了一件黑色风衣，她站在路边，微风吹起，她像女神一般，如此安静如此从容的站在那里等着他。
　　“亲爱的，让你久等了吗？”林羡一身纯黑亮光面的西装，正式而潇洒的牵起她的手。
　　“没有。”焦娇挑着她好看的眉毛回答。
　　林羡驱车带她去了旋转餐厅。当焦娇脱掉黑色的风衣，一身复古红色的长裙站在旋转餐厅私人观景台的她，用手随意拢着自己耳边的碎发，极尽轻柔极尽妩媚。林羡站在她身后看的入神着迷，他当时想她的这种美只属于他一个人，霸道而专情。
　　林羡高大修长的身姿一步步贴进她，他在她的身后圈住她，把她紧紧的嵌在怀里。他吻着她精巧的耳朵，一路吻到她纤细雪白的脖颈。暧昧，微喘，动情，燥热，林羡一把将焦娇的身子反转面向自己，他的热吻狂野而强劲，让她差点喘不过气。
　　“喝酒吗？”林羡勾起嘴唇，想着她喝醉的样子，一定风情又可爱。
　　“不喝。”焦娇摇摇头，目光清亮。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想尝尝？法国勃垦第红葡萄酒，滋味独特，沁人心脾，如你。”林羡诱惑着她。
　　“不喝。”
　　“为什么？”林羡失笑的再一次问。
　　“酒后乱性。”焦娇红着脸坦白的回答。
　　这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她可不想真的酒后乱性，借着酒精意乱情迷总有一种让她害怕的不真实的感觉。
　　“噢？酒后乱性？”林羡重复着她的话，他的眼睛带着笑意接着说：“对你，我不会酒后乱性，我只会酒后吐真情。”
　　从观景台望出去，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夜色都变得美而艳。林羡的英俊，他的温柔，他的风度，他的声音在那晚都充满诱惑。
　　“可以少喝点，不然可惜了这些美味佳肴。相信我，配上红酒，你会发现它们才更美味。”说着林羡已经为焦娇倒上了红葡萄酒，他的眼神充满真诚。
　　确如他所说，美酒配佳肴，他俩居然喝的很尽兴，席间林羡风趣幽默。焦娇喝的微醉，小脸绯红，头有一点点的晕，这种晕并不难受，反倒很让她舒服振奋，心情大好。
　　“我们去唱歌，好不好？”焦娇因为酒精作祟，她理智而兴奋。唱歌也是好多情侣做过的事情，他们也不能少。
　　“唱歌？好提议，我们马上去。”林羡看着眼前喝过酒的焦娇，多了几分生动。
　　林羡带她到了燕城最豪华的KTV，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他订了一间超豪华包间。
　　焦娇还带着酒气，一身红色长裙站在包间正中央，音乐徐徐响起，周遭都散发着诱惑的气息，直让林羡倒吸凉气。
　　服务生将超大份的水果拼盘，酒和饮料上齐后，对着林羡恭敬的点点头便出去了。
　　林羡长腿交叉坐在棕色的沙发里，西服外套脱去，白色干净的衬衫领子随意的散开，一只手端着红酒准备静静的欣赏焦娇的歌喉，这还是他第一次听焦娇唱歌，多么期待。
　　焦娇的心底可乐了，像个撒欢的孩子，点了几首歌就唱起来。其实她唱歌走掉，许是借着酒劲一点也不害羞，就这样唱起来。
　　林羡看着眼前的焦娇，忍不住的笑。他爱的女人缺点之一五音不全。面前的她多妖娆，却极为不协调的唱歌跑调，让他觉得太可爱了吧。
　　焦娇唱了几首有些口渴就做到林羡身边仰头喝起了水。
　　“好听吗？”焦娇知道自己唱歌不好听，却非要逗他问道。
　　“恩，印象深刻。”林羡舒展长眉嘴角上扬。
　　“该你了，我第一次听你唱歌，表现好点。”焦娇眨眨眼睛，调皮的对他说。
　　林羡起身去点了一首歌，拿着麦克风站在荧屏中间，包间里灯光昏暗，他的一只手插进口袋，站在那里深情的望着焦娇。
　　“这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唯一。”林羡对着麦克风，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的焦娇脸红心跳。
　　伴奏响起：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
　　透明的全都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
　　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
　　从前的愿望你全都给抛弃
　　最近我无法呼吸
　　连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
　　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Baby
　　我已不能爱你多一些
　　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
　　从前的愿望你全都给抛弃
　　最近我无法呼吸
　　连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逃避
　　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Baby
　　我已不能爱你多一些
　　其实早已超过了爱的界限
　　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Baby
　　我已不能爱你多一些
　　一曲终了，林羡唱功可谓很专业，声线独特，感情丰富。焦娇都听傻了，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唱的如此好听。
　　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都会崇拜会唱歌的男人，何况是她心动的男人，更何况他唱的确实令她心动。
　　焦娇站起身主动走进林羡，她被他的歌神蛊惑，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的贴近他的人，主动的吻他。林羡对她的主动心头一紧，紧紧抱着她拥吻着，吻的强势而热烈。
　　“好听吗？”林羡贴在他的耳边问，大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恩，印象深刻。”焦娇重复他的原话。
　　说完两个人都甜蜜的笑了起来。
　　——
　　“焦娇，来，咱俩再喝一杯。”王海洋喝的尽兴。
　　吕薇跟他们有说有笑，极力多说几个冷笑话逗着大家开心。焦娇被王海洋接连碰杯已是有些醉了，可是她想起跟林羡的那一次约会，她想起穿的那条复古红色长裙，他的歌声，他们拥抱接吻，都让她沉迷不醒。
　　“吕薇，我敬你，敬我们十五年的友情！”焦娇忽然想喝的大醉，彻头彻底的大醉一场，回去呼呼大睡，她什么都不想要再回忆。焦娇仰头喝掉。
　　“好！”王海洋起哄。
　　黎阳给焦娇的餐盘里夹着菜。
　　“黎阳，我敬你，敬你是我们最可敬的班长！”焦娇又是一杯下肚。
　　黎阳举杯，眼睛望着焦娇。
　　“王海洋，我敬你，敬你……”焦娇一时想不起来怎么说针对他的敬酒词，平时和王海洋不熟悉。
　　“敬我什么？你可得好好想想啊，不能到我就打顿。”王海洋玩笑的说。
　　“敬你，你是我们的同学！”焦娇一饮而尽。
　　“呸。”王海洋佯怒。
　　四人笑成一团。
　　酒过三巡，焦娇和吕薇都醉意浓浓。都说借酒浇愁，谁知却愁云未散。
　　出了小餐馆，凉风飕飕，吹得人清冽。焦娇心头滴滴情感串串委屈阵阵袭来，她喝醉了，也确实醉的昏天昏地，可是她对他们之间相处的点滴却越来越清晰。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透明的全都是过去的空气，牵着……我的手是你，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从前的愿望……你全都……，你就是……我的唯一……”焦娇拽着黎阳的衣服，眼泪汹涌而下，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唱着这首歌，她唱的委屈，唱的悲壮，唱的能撕扯人的心，她是多么的喜欢这首歌，这首林羡为她唱的歌！
　　吕薇看着眼前的好友，忍不住抱着扶她的王海洋嚎啕大哭。
　　黎阳搀扶着哭的如此委屈伤心的焦娇，他头一回面对一个女孩喝醉酒唱歌唱到大哭，他没来由的心疼他，轻轻的将她入怀。
　　入冬的夜晚让人寒颤，人影三三两两，两个喝醉的姑娘看着尤其悲凉。
　　一辆黑色轿跑就停在对面，林羡从车里看着他爱的姑娘酩酊大醉，哭着唱着，好生怜惜。
　　“去看看吧。”徐超提醒。
　　“回去，已经有人照顾她。”林羡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林羡生平第一次爱的如此彻底沉沦，他想把他最美好的一切献给焦娇，就像开屏的孔雀毫不隐瞒自己的美好。他带着对母亲在婚姻中卑微的爱情的怜悯，给自己一个承诺和希望：他希望终将有一天他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好姑娘，捧为手心宝；他承诺他所有的爱与忠贞都给她一人所有。
　　可他爱上的确是苏媚的女儿。苏媚，一个埋葬了他的母亲婚姻幸福的女人，一个另他的母亲失去快乐失去健康的女人，一个让他这么多年没有得到过父亲关怀的女人！他多么痛恨第三者，多么痛恨苏媚。！每每看着自己的母亲每况愈下的焦虑和痛苦，他如何能原谅？他如何能释怀！
　　注定，他爱的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