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一章 王者归来 ...
-
序
愚蠢、谬误、罪恶、贪婪,占据我们的灵魂,折磨我们的□□,我们哺育我们那令人愉快的悔恨,犹如乞丐养活他们的虱子。我们的罪恶顽固不化,我们的悔恨软弱无力,我们为自己的忏悔开出昂贵的价钱,我们欢快地折回泥泞的道路,以为廉价的眼泪能洗去我们所有的污迹。在恶的枕头上,撒旦像赫尔墨斯一般,久久催眠着我们着了魔的头脑,而我们的意志这高贵的金属,已被这聪明的炼金术士全部蒸发。这个魔鬼牵着使我们动来动去的线! 我们迷恋于令人厌恶的事物,每一天我们都向着地狱下降一步,穿过恶臭的黑暗也毫不惊恐。
——《恶之花》
第一章王者归来
本章出场人物(按出场先后排列,具体人设见上一章):
V叔(饰)尼科莱·斯麦利(长子)
锤哥(饰)山姆·费伦
小本(饰)罗伯特·斯麦利(四儿子)
汤老湿(饰)汉德森·斯麦利(三儿子)
法鲨(饰)布兰登·斯麦利(二儿子)
冬天的伦敦永远没有晴天,灰蒙蒙一片,整个城市浸泡在冰冷的大雾中,饱含着水汽的寒冷如同缠绵入骨的毒药,由内而外一寸一寸吞噬着人的耐力与意志。
光头的小个子男人抽了抽鼻子,裹紧身上的羊毛大衣,拉起袖口向来人扬扬手腕:“你迟到了。”
“我知道”,戴着墨镜的男人点点头,脱下手套,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硬的就像是广场上冻了整天的雕像。
小个子男人搓搓手,用不太利落的英语说:“尼科莱,我很冷。”
尼科莱勾起嘴角,笑着接话:“冷吗?谢米扬,我以为俄罗斯人都不怕冷。”
“莫斯科的冷和伦敦的不一样,在那里冷就是冷并不瘆人”,小个子摇摇头觉得站在这里和尼科莱谈论见鬼的天气实在是蠢透了,他可不是来跟这个美国佬怀念家乡的,谨慎地看看周围,刻意压低声音:“只有你自己?”
尼科莱:“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
谢米扬挑起眉毛,推开有些年头的木门,说:“我们进去吧。”
早就听说谢米扬喜欢在公共浴室谈论重要的事情,尼科莱包紧腰间的浴巾,嘴角向上微微弯起弧度:“我们这算是坦诚相对吗?”
嘴角虽然翘着,却很难让人感受到一点笑意,连靠近他的热气都冷了几度。奸诈的美国佬!谢米扬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揭起隔热的塑料帘子说:“在俄国纹身是一种过往的记号,没有它你就什么也不是,在这个地方你可以看见他们的全部。恐惧源于无知,难以抹杀的记号能给人更多的安全感。”
谢米扬笑了,上唇的两撇胡子滑稽地翘起来:“来吧,尼科莱。我们今天有许多要谈的。我们先去蒸蒸,我的骨头都要被伦敦的冷气冻住了。你知道的,如果不把它们统统从俄罗斯战士的体内赶出来,我们可能染上妓*女、黑鬼、同性恋的那些脏病。”
“我还好,美国人都是从妓*女、黑鬼、同性恋那些脏病中爬出来的”,尼科莱跟着谢米扬走到浴室的里间,环看了一圈后坐到木质的长凳上:“还是说说你们的生意吧!”
谢米扬坐到了尼科莱身边,揉着膝盖:“我们到喀布尔的渠道每两三周就会断货。”
尼科莱微侧过身:“为什么?”
“为什么?”谢米扬冷笑一声:“因为美国,因为他妈的该死的北约。”
尼科莱皱皱眉头。谢米扬接着说:“瓦莱里·布朗,我们的美国供货商。他将鲜花和电视进口到这里,电视机中十中有一。”谢米扬顿了一下,俄式英语说得极其别扭:“我的意思是十台里面有一台藏着货。”
他们走私毒品?难怪父亲怀疑,布朗家族果然不干净。尼科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问:“你们在哪里卸货?”
“在伦敦的俄国黑手党中谢米扬只是一个小队长,具体的交易地点你要问PaPa才知道”,谢米扬笑了笑,站起身背对着尼科莱向外走,嘴里不断重复着他的话:“你们在哪里卸货?你们在哪里卸货?尼科莱,等我回来跟你说点别的、我知道的,现在让我先去趟卫生间。好吗?”
尼科莱轻哼的一声表示同意,目送着谢米扬出了浴室。
谢米扬在更衣室套上来时的羊毛衫,正坐在条凳上换裤子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坐在了他的身边。谢米扬咽了口口水,用俄语说:“他在里面。那个胸口上有个星星纹身的男人就是尼科莱·斯麦利,斯麦利家族的长子。那儿,里面的那一间……斯麦利家族想断我们生意……”
胸口的六芒星是斯麦利家族的象征,黑衣男人满意地点了下头,拍拍谢米扬的肩膀,走进他指的浴室里间。
下午的浴室人并不多,尼科莱独自坐在长凳上,浴巾搭在后背,双肘撑住膝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衣人放轻脚步,从腰间拨出月牙刃的小刀握在手心。
刀口停在了距离头顶只有几寸的地方,尼科莱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猛地站起来全力将他推倒在侧面光滑的墙壁上。强壮的俄国人向上挡开钳制,回身一刀割在尼科莱的腹部。尼科莱吃疼地咬紧牙,退后一步左手压住俄国人持刀的右臂,右手蓄力打在他的颧骨。
由于浴室地面湿滑,俄国佬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拐角的瓷砖,尼科莱上前抓住他的头发对着鼻梁又是一拳。上涌的热气蒸得人脑袋发晕,上腹部失血却使他浑身发冷,尼科莱脚下有些不稳,一个晃神儿俄国人抓住机会抬脚踹在他的腿弯。
尼科莱倒在地上,闪着寒光的弯刀将将从头顶上擦过,他单膝撑地直起身体,右拳打在俄国人的下颌,左手劈手夺走弯刀,翻身把壮得像头棕熊的人压在身下。
食指和中指扣住眼睛,拇指向上顶住颧骨把下巴抬高露出他的喉结,尼科莱手里的弯刀快速割开了俄国人的喉咙,喷泉一样的鲜血迸溅了他满脸。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尼科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流失的血液正在带走他身上的热度和理智。
后来是怎么进的医院,尼科莱已经完全没有的影响,等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坐着的一头金毛的家伙。
“嘿,山姆”,在手下面前永远都要保持着该有的样子,尼科莱强打起精神,可说话的声音依旧夹带着嘘声:“怎么父亲把你派来了?”
山姆·费伦是个一米九五的大块头,不仅肌肉发达,特殊时刻能够当肉盾,更重要的是脑子运作起来也不会拉后腿,家族一些低等级的生意不少都交给山姆打理。
山姆双手撑住膝盖,沉声说:“父亲说让您回去。”
尼科莱思考片刻,说:“还有呢?布郎家族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关于布郎家族的事情,父亲准备在下一次集体会议的时候提出来”,山姆绷着脸,说话的口气像是特意模仿他的父亲:“父亲夸赞您把欧洲的生意处理得很好,可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主场,美国的生意更需要您。”
尼科莱皱紧眉头:“斯麦利家族向来与布朗家族有利益冲突,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指正,父亲贸然提出他们打破规矩,恐怕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引火烧身就麻烦了。我想要在这面多呆一阵子,调查清楚他们和俄国佬的交货地点。”
山姆微低下头,态度坚决:“让您回去是父亲的意思。他岁数大了,需要一个继承人。”
尼科莱长时间的沉默后轻叹口气,闭上眼睛,说:“好吧,一切都听父亲的。”
1998年圣诞节,美国纽约。
“大哥他下午就能到家”,罗伯特·斯麦利把看了一半的书放到餐桌上,兴奋地看着自己另外两位哥哥,微笑的唇角带着这个家族难得一见的真挚:“父亲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为了迎接大哥,今天的晚宴谁也不能以任何理由缺席。三年了,我们终于又可以一家人在一起过圣诞节。”
汉德森·斯麦利冷笑一声,金属制的叉子把餐盘敲得“铛铛”响:“真他妈无聊!我要是尼科莱,我更愿意和伦敦的基佬、俄国的婊*子一起痛快点过,而不是看着他妈的一群臭虫互相舔*屁*股。对了,罗伯特你知道吗?我听说俄国的女人十四岁就开始生孩子,也不知道尼科莱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带回一个出生就会讲俄语的小崽子。”
三哥又开始发牢骚,罗伯特知趣地闭嘴,向着二哥布兰登·斯麦利求救似地眨眨眼睛。
布兰登挺直后背,优雅地把牛排写成小块,斜眼瞟过汉德森,对罗伯特说:“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机场接尼科莱。汉德森,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参加晚宴,我可以代你向父亲说明情况,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找你的伦敦男人、俄国女孩儿,说不定过几个月你能带回一个出生就会喝伏特加的小崽子。”
“一个婊子下的东西果然臭味都是一样的”,汉德森将叉子摔到餐桌上,霍地站起来踢开椅子往外走。
“请你尊重我已逝的母亲”,布兰登一丝不苟地把迸溅他身上的汤汁擦掉,对着汉德森的背影,冷笑:“再说了我们谁的母亲是婊子,你心里清楚。”
汉德森停住脚,嘬着牙花,恶狠狠地回头盯着布兰登说:“狗杂碎,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