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合久必分 ...
-
大半天的光阴走过，程诚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次都没有响过，没有秘书找到反复确定策划书细节，也没有人让他去酒会，他掏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才意识到手机似乎忘在了病房。他折回了病房后，发现床头的手机一直在响，他顺手拿起手机。
那边是个陌生的声音“北北哥哥，你在哪啊，怎么一直没回？”
程诚把手机拿至眼前看了看，果然——【小孩儿】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反复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慌后伪装镇定地回答“你北北哥哥在睡觉。”大概真的缺乏恋爱经历，又或者已被慌张与悲哀冲昏了头脑，程诚没想到这句话的歧义。
那边果然噤了声，然后小声地回了一句“哦，那……”顿了顿“那好吧。”然后程诚耳旁就传来“嘟嘟”声。
程诚低头看到了自己躺在床上的手机，原来是因为昨晚忘了充电，已经自动关机了。程诚把手机干脆地丢进了口袋，然后走出了病房。
————————————————————————————————————————————————————————————我是分割线———————————————————
夏楠把已经断线的电话拿到眼前看了看，牵起嘴角，苦涩地笑了笑。果然男人大多都管不住下半身。然后他重新把手机关了机，等待飞机的起飞。他想起以前很多的片段，从眼前一点一点闪过，苏北问他要不要做他男朋友，苏北坐在客厅里写书，而自己在靠落地窗的暖黄的灯光下翻画册，苏北跟他一起去逛超市，后来苏北生过气，是个别扭的攻。夏楠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定义，然后他闭上了双眼。
他听见隔壁的小孩子吵闹的声音，然后小孩子问他妈妈“那个哥哥怎么哭了啊”然后那个妈妈“嘘”了一声。
————————————————————————————————————————————————————————————我是分割线———————————————————
“手术刀！”
“体温下降。”
苏北迷迷糊糊地被亮色的白灯光晃花了眼，耳边是无数吵吵嚷嚷的声音，然后他看见程诚扑了上来。
苏北想说一句没事但是无奈嘴巴不受自己控制，于是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这样算好了吗？”程诚问医生。“先观察一段时间，休息一个星期差不多可以出院，出院后伤口不能沾水。”老医生扶了扶眼镜“具体情况等他醒来再说。你这段时间你过一会就用棉签沾水往他嘴唇涂抹一下。有事按铃。”老医生填完表格抬头看了眼滴液瓶就离开了病房。
程诚长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在他身上从来没省过心。他突然回想起来手术期间苏北家小孩儿好像打过电话过来。程诚又找出苏北的手机回了个电话。
“喂？苏北？”夏楠接了电话。
“不，是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来的人。”
原来夏楠决定如果苏北打电话过来解释清楚自己就原谅他，夏楠想，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现任来找前任耀武扬威？
于是夏楠决定先发制人“真的，我祝福你们，真的，别再打电话了。”
“嘟嘟”又是忙音。
程诚垂头看了看手机，再打电话过去时那边已经关了机。
程诚长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了苏北的床头，继续窝在旁边的椅子上写文件。他想，反正自古以来，好事多磨。如果苏北这个时候醒过来大概又会吐一口血继续昏睡过去。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苏北暂时还尝不到求而不得的心酸。
————————————————————————————————————————————————————————————我是分割线———————————————————
一转眼，一个星期的病床时光缓慢踏着坚定地步伐走过，期间苏北也断断续续醒过，但也曾因心率下降又招来一堆祸事，不过还是依了那句老话，祸害遗千年，在苏北反复折腾程诚来来去去之下，最终开始了长时间瘫痪在床，随时需程诚照看的病患时期。
而程诚也不得不开始了陪床的艰难生涯，他被迫请了假来到苏北病床前鞍前马后。在此期间，苏北也给夏楠打过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关机，苏北以为夏楠还在学习中，便也没打扰。打第二个电话过去的时候夏楠说他在忙工作不方便说话。苏北想总之自己现在也是没法下床的，不如等修养好了再去找他，于是这件事便一直拖了半个月之久，而苏北也没有意识到，不久前还亲密的二人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任何联系了。他先是怀疑夏楠可能在外面有了人，然而他立刻打消了这种念头，他想，夏楠对他迷恋了那么多年，总不是一个月就能消耗殆尽的。后来他猜小孩儿大概只是学习回去之后太忙，所以没有时间而已。
想到这里，苏北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那是一种自己在外奋战却知道家里有人在等着自己的饱足和安稳。
三个星期后，苏北终于由病房转战回了家，只是依然怀揣着伤口不能沾水，东西注意不要辛辣的医嘱，他依然不敢太放肆。
他感叹时间匆忙掠过时不忘在企鹅上问夏楠要了作息时间表，只是夏楠依然没有回复。苏北终于心生了疑虑，他打了电话给阿司问他知不知道夏楠的近况，阿司先是好奇了一下原因，而在苏北闭口不言后只说是前段时间休了一段时间的工作然后去了趟外省后来的事也不太清楚。抱着碰运气的心态，苏北去了夏楠的家。
门铃只想了三下，就听见夏楠嗡嗡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哪位？”苏北说“我。”然后门内消了音，又隔了几分钟，里面一道门开了，苏北在睡衣外裹了件体面点的外套隔着一道防盗门问：“你怎么来了？”苏北踮了踮脚，有些尴尬地说道“来喝茶。”然后看了眼夏楠。不料夏楠正皱着眉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考虑可能性和可行性，苏北见夏楠不说话以为他还在忙，于是匆忙开了口“你是在……”
“进来吧。”夏楠开了门，转身进了厨房去烧水。
苏北在门外摸了摸鼻子，还是推开了门。没几分钟，夏楠从厨房走了出来：“没果茶了，红茶吧。”苏北点了点头，毕竟客随主便，他确也是不好说什么。夏楠回身去冰箱取了红茶又拿了厨房刚烧开的水和放在储物室里的茶杯，三下两除二泡好了茶递给了苏北，这一举措倒把苏北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夏楠也没管苏北怎么想，张口便问，“过来什么事？”苏北说“喝茶啊，顺便找你聊聊天。”一句话把夏楠之前想好的所有措辞都分离崩析了，苏北，你倒是厉害，家里找个陪床的，外面找个陪聊的。又或者自己可能根本不是聊天的那个，反正第一次见面开了房，第二次见面同了房。夏楠正唾弃自己的不要脸，苏北先开了口“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夏楠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学习。”
“听说你前段时间又出去了？”
“你不是知道吗，公派学习。”
“……”这下倒轮到苏北没话说了。
于是又是一段沉默，最后苏北左思右想还是开了口“夏楠，你最近有时间吧，一起吃个饭吗。”
夏楠倒是没意识到他会问出这种话来，他本以为苏北今天来是来摊牌的，夏楠想，摊牌还得安排个具体时间地点啊。虽然自己内心觉得自己下贱，别人一句话也能召之即来，但终究没抵过经年累月的喜欢。于是夏楠没骨气地点了头。
苏北兴奋地睁大了眼睛“那就明天下午6点好吗我来接你。”然而苏北不知道，在夏楠眼里他再一次化为了一只忠实可靠的高大牧羊犬，理智一瞬间被烧成零星碎片。夏楠缓慢地点了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合久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