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摄影师的直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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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上的夏楠似乎也并没有放下心来。他开了靠大门这边的窗，等了半天没看见苏北出去，心知这情况不太正常，于是回了自己房间。走到桌前，心下一凛，知道了哪里不对劲。
桌上散乱地放着那些远距离的照片，夏楠慢慢蹲在了地上，把脸埋在了手肘间，突然一阵心酸和不知所措涌了上来。他安静地蹲在地上蹲了很久，后背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那是一种当人们尝到了极致的绝望与苦痛后的姿势。夏楠悲哀地想，我好像又尝到了一种名为苦涩的味道。然后他收拾了一下心情，穿了外套就奔了出去，至少我得给自己争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夏楠狂奔着下了楼，看见苏北正颓废地坐在大楼门前，往前踏了几步。“看到那些照片了？”苏北背部一颤，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夏楠走下了台阶，陪着苏北一起坐在了冰凉的地上“觉得我一直在骗你？”苏北摇了摇头。
“你至少出点声让我知道事情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吧，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一个作家，从一个手势都能联想出无数事情出来，我总得知道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吧。”夏楠说。
“我……”苏北一出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是一种极端沙哑的嗓音，然后他咳嗽了两句“没有，我也就突然……”他顿了顿“那你老实告诉我，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夏楠想了想，停顿了很久，开了口“我以前是你书迷……”苏北不满地打断了“现在不是？”然后夏楠无奈地改了口“我一直是你书迷，上回在火车上确实是偶然遇见，你能体会我一直窥视自己偶像窥视了几年然后见到本人的激动吧……”苏北想了想确实也是那么回事，“继续。”夏楠小心瞟了眼苏北的脸色“然后后来知道是你啊，但我还是要去找我旧情人啊，本来问你是不是gay的时候只是纯粹试探你啊。但有旧情人膈应在那里，我也没办法花太多精力跟你说清楚，后来发生的事都是真的，但是心里难过，不想这样面对你，觉得以后有缘再见吧。再后来，在街上打架的时候遇到你，我也很无奈啊，好像在你面前总在丢脸，就没有几次正常交流，但你还是问我要不要请你吃饭，我那一瞬间真的高兴坏了。然后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啊。”
“那……”苏北一瞬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小孩儿这么说得合情合理，自己发的无名火倒像是在闹别扭了。场面就这样冷了下来。“那你当时要我跟你上床。”“……”夏楠觉得苏北一直很脱线，但没有预料到他每次找重点的能力都让自己心生佩服。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明天下午还来接我吗？”苏北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刚刚不是答应过你了吗？”夏楠突然想立刻对他立正敬礼，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当时看他随笔时字里行间睿智的气息都见鬼了吗。然后夏楠问“要不要送你？”苏北回答不用，夏楠看了他几眼，然后把他拉了起来“地上冷，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苏北说好。
一路上苏北自己都在考虑，他把事情翻来覆去地想，却也没找到什么有漏洞的蛛丝马迹。苏北把自己纠结很了，回家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苏北一直没想过，自己每一次安稳的睡梦，都与心念着的夏楠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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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节奏的钢琴曲在房间响了好几遍苏北才迟钝地醒过来，他刚从沙发上起身，脖子就一阵锐痛，他吸了口气，还是缓慢地摸索出了自己的手机“喂？”“苏北，你是去医院做了今天的预约吗，医院都往我这打了几个电话了。”程诚的声音在自己耳旁响起，苏北抬起钝痛的脑袋想了很久才想起当时医院问紧急联络时留的是程诚的电话。他含糊地应了程诚几句又回了通电话给医院，闭着眼睛摸到洗手间去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门。
“暂时没有恶化，但你要是决定做手术的话，还是要早点下决定，虽说是有风险，但差不多可以算上是一劳永逸，但要是这么拖着，总会出问题。”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拿着病历指指点点。
苏北嗯嗯啊啊地配合着点点头“如果现在安排手术，最早可以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之后吧。”老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要提前住院几天是肯定的。”
苏北默默盘算了一下，下下个星期夏楠要出趟差去B市，其实时间上也差不多“大概下下个星期手术可以吗”“差不多得是那个时候”老医生说。
“成”苏北应下了。
往夏楠摄影棚走的路上，苏北开始打电话给程诚“我下下个星期得做个小手术，你到时候能过来陪我几天吗”“怎么啦？什么病啊？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没开玩笑，我有点紧张。”苏北打断了他。程诚这么一听，心下也知道事情不小，“行，那你回头把时间告诉我，我把时间空出来。你没事别吓自己，你自己不也说了只是个小手术。我马上要开会了，我先挂了。”苏北说：“好，回见。”
苏北挂下电话以后，强压下自己的心神不宁，打了个电话预定了新天地一家餐厅晚上的时间，然后叮嘱了几句因为是生日所以麻烦提前备好一份六寸蛋糕，最后会一起付清，当对方问到大概口味时，苏北想了想，说“清爽点的吧，不要太腻，有水果夹层的大概会好一点。”然后他拐过几个街角去了夏楠的摄影棚。
小孩儿这回是趴在地上，小腿在半空中摇来摇去，蓝色的牛仔裤脚被他往上折了几道，更显得脚踝细得盈盈一握。每次按下照相机按钮的时候，小腿都会在空中一顿。然后继续晃啊晃。苏北因为自己发现了这么个小习惯而兴奋不已。
然后苏北看见有个像个助手的女生匆匆跑过去，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方向。夏楠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又跟那个女生说了几句就回头继续拍摄。
那个女生朝苏北的方向走了过来，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Shane让您麻烦稍等一下，您可以，在那边坐一下。”那个女生指了指另一边有座位的地方。苏北说好，就跟着那女生一起过去了。
苏北随手拿了一份他们的宣传册，看了起来。没过多久，夏楠跑了过来：“恩？先生，想拍婚纱照吗？”苏北放下了画册，好整以暇地笑笑，“你穿？”夏楠思考了一下“也行，但总感觉没先生穿婚纱的腰身好看”说着准备去掐苏北的腰。苏北往后避开后，站起了身说“你收工了？我们先去看电影吧，晚上我定了餐厅。”夏楠把照相机装进了包里：“行，你等我一会，我去找Lily把今天要交接的弄完。”
然后小孩儿又跑开，苏北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处于一种暧昧期，没有告白，没有仪式，不知道算不算正式的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展开。
夏楠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相机包，也不知道小孩儿每天来上班是怎么跑来跑起的，苏北顺手接了过来：“要不要把相机放回去？”夏楠点了点头说好。然后夏楠自然而然毫无愧疚地两手空空走在苏北后面。
“去看什么电影啊？”夏楠微微仰头问。
“恐怖片？”苏北无意识顺口接了一句，
“你有这爱好？？”夏楠开始两眼放光。
“……”苏北扶额，觉得自己这回是真栽了。
“你怕吗”
“国内的恐怖片没啥好看的，又不恐怖，我们看别的吧。”苏北说
“你怕？”小孩儿不依不饶。
“最近听说上映了一个战争片好像还不错。”苏北再一次岔开话题。
夏楠最终还是噗嗤一声乐开了花：“你太没有做攻的潜质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摄影师的直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