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天司空》易青莲

284、白鸟（2）

　　“好孩子，去吧，只要他们察觉不到你的弱点，你就是无敌的，去吧。”大母神伸出手，缓缓抚摸着梦魇的独角，独角立刻变得鲜红起来。
　　梦魇精神焕发地长嘶一声，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虽然真的真的很可惜，但是，为了狙杀雅典娜，也只能这么做了。只要那个孩子一死，三界之中就再也没有神或人有办法进入雅典娜的梦境了，雅典娜会永远陷入那个可怕的噩梦之中，然后，在梦中被杀死。”
　　大母神带着无限留恋与惋惜地神情叹息道：“永别了，圣域的白鸟。”
　　窗外下着无休无止的雨。
　　雨水滑过玻璃窗，天色阴沉的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也分不清天空与大地。
　　也许，这里本来就是个颠倒混乱的世界。
　　凉凉的玻璃，身体上熟悉的剧痛，雪白的制服，还有弥漫在房间里，鲜血与药物的混合味道。
　　伸出手，手依然是那么小，脆弱的指甲之下，淡红的血管轻轻跳动着，鲜血似乎随时有可能渗出。
　　手落在玻璃窗上，就像撞上了透明的墙壁，永远无法打破，也无法逃离。
　　仰望天空，也无法飞翔。
　　难道我从来没逃离过吗……
　　也许我从来没逃离过吧……
　　我根本没有长大过，没有遇到过卡妙老师，也没有成为圣斗士……
　　没有跟星矢、紫龙、一辉和瞬做兄弟……
　　没有跟着纱织小姐为正义而战……
　　没有、没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
　　幼小的冰河无力地收紧手指，想要抓紧些什么，可光滑的玻璃之上根本远处可抓，他握起拳头，丝丝缕缕的鲜血从指缝之中流了出来。
　　“冰河。”那个晦暗不详一直折磨着他的那个可憎可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你明白了吗？你是逃不脱我的手心的。”城户光政庞大的阴影慢慢地踱了过来，欣赏着孩子无助的挣扎。
　　“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美梦吗？不喜欢的话，我还给你准备了别的美梦哦，比如让你的妈妈复活，或者让你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快快乐乐地生活……不过，这些梦一一都会破灭的，因为，你永远都是我关在笼子里的、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啊！”城户光政哈哈大笑起来。
　　冰河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膝盖一阵发抖，忍不住就要跪下。
　　到极限了吗……
　　我终究还是……
　　打败这个人……只是我自己的幻想……
　　“倒下！倒下！”城户光政看着几乎要被压垮的孩子，欣喜若狂，狂啸着，催促着，巴望着冰河的灵魂下一秒就彻底地被绝望击溃。
　　也许我应该……放弃……
　　光？！
　　小小的冰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到了窗前，急切地寻找着。
　　一缕光，在窗外的树叶之间，摇摇曳曳，明明灭灭。
　　是那个光啊……
　　我曾经以为……
　　那是希望……
　　可是它杳然而去……
　　弃我于不顾……
　　冰河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缕金色的光芒。
　　这一次它没有消失，而是越来越强、越来越强，直到让人睁不开眼睛。
　　冰河不得不举起手遮住了眼睛。
　　当他放下手时，13岁的米罗、穿上了天蝎座黄金圣衣的米罗、身为天蝎座黄金圣斗士的米罗、身为天司空的米罗，依然坐在高高的香樟树上，带着黄金圣斗士神圣而光辉的小宇宙，没有仅仅留给他一个背影，而是转过身来，面对着冰河，带着无法言说的灿烂笑容。
　　冰河重新又站直身子，目光紧紧地盯在米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