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天司空》易青莲

283、白鸟（1）

　　死寂。
　　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穆才□□般地说道：“天哪，你本来……本来有机会救他们的……”
　　“可是我没有。”米罗一个一个地环顾着众人，“我只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
　　“我丢下他们走了，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甚至不屑于看第二眼，要是看了第二眼，我也许就能看出来……不！我肯定能看出来！那一切……都会不一样……”
　　“也许只要再多看一眼……仅仅多一眼……”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米罗，”史昂强打精神，嗓子艰涩地开了口，“你不要太自责了……”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米罗垂着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那跟你不相干！罪魁祸首是我们！”站出来讲话的是加隆，他脸色苍白，语气又急又快又坚定：“你不需要痛苦！所有的罪孽都是撒加跟我的！我们会一力承担！”
　　“痛苦？！”米罗冷笑一声，“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看第二眼吗？就因为我当时觉得全世界我最痛苦！全世界都跟我作对！把自己的无能为力发泄到两个无辜的孩子头上！不用想都知道，一个三四岁的从来没有受过教育的孩子怎么可能承担起女神的责任！不但我，我们全都认为全世界最痛苦的是我们自己！其实最痛苦最无辜的根本不是我们！什么黄金圣斗士！什么最强的战士！跟这两个孩子比起来我们简直狗屁不是！全都是一群矫情又自怜自伤的傻瓜！”
　　众人竟完全无言以对。
　　穆一眼看见赫尔墨斯，心里一惊，陡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圣域会崩溃，尤其是你，和你。”
　　他当时指向的是撒加和——米罗！
　　来不及多想，穆冲上前去，抓住了米罗的胳膊一阵摇晃，“不能崩溃！你可不能崩溃呀米罗！”
　　然后穆愣住了，米罗抬起了头看着他。
　　他在笑，米罗在笑。
　　淡淡的笑容，翠绿的眼睛亮得出奇。
　　“我为什么要崩溃呢？穆？”米罗笑着问他，倒把穆问得愣住了。
　　“我为什么要崩溃呢？”米罗慢慢地将胳膊从穆手里抽出来，环顾了一下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因为上苍，居然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赫尔墨斯殿下，”米罗转而面对着赫尔墨斯，“我想，我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只有我，才是唯一合适的人选。请为我，打开冰河的梦境。”
　　赫尔墨斯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阴森可怖的洞穴之中，大母神坐着，冷冷地注视着前方吊在洞顶的一个人。
　　说是人，其实已经不成人形了。
　　地面挤挤挨挨的全是各种怪物，凶残而贪婪地目光死死盯住了上方那个人，时不时有怪物跃起，在那人残缺不全的身体上再撕下一块皮肉或是某个器官，所剩无多的鲜血滴落到地面上，就会又引发一轮激烈的争夺打斗。
　　那个人还没死，准确地说是死不了。
　　身上只剩下零零落落地几件脏器了，灵魂却仍然被束缚在□□之上，无法获得死亡的解脱，忍受着无休无止的痛苦折磨。
　　“唉，真是的，乖乖地听话多好，非要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大母神叹息了一声，交叉起双手，欣赏着眼前的惨剧。
　　“嗯？”大母神一皱眉，站起身来，梦魇从远处奔来，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她脚下。
　　“受伤了？力量也减弱了这么多？”大母神轻轻抚摸着梦魇的独角，一瞬间她的声音变得狰狞了起来，“赫尔墨斯！你好！你好！哼！”
　　“起来吧，没用的东西！”大母神鼻子里哼了一声，鄙视地白了梦魇一眼，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手一招，洞顶上的那个人顷刻毙命，灵魂飘到了她手上。
　　“希望这能让你长长记性。”大母神温柔地说道，虚握手掌，灵魂立刻不安地闪动起来。
　　“我给你第二次机会，跟梦魇一起去，把那个孩子杀了，夺取他的身体你就可以复活了。记住，要完完全全地毁灭他的灵魂。好了，去吧，城户光政。”大母神手一扬，梦魇奔过来，一口吞下了城户光政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