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尼贾]帝国战记》墙头于我如浮云

2、第二章

　　第二章

　　“Sir，sir不好了，波茨小姐来了！”
　　“啥玩意儿？！”

　　这天中午他正在自家卧室里翻云覆雨，怀里的美女热情似火，投怀相送，用火热的红唇和灵巧的十指撩拨着他的欲望，他很快就觉得热血沸腾，然而正要提枪上马时突然被打断了。此时的托尼一肚子恼火，权衡一下利弊，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起身穿衣，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金币丢给床上的女人。
　　“这块给娜塔莎，你的老板。”
　　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一块丢给她，“这块给你，现在快走。”
　　女人面容上出现出欣喜的神色，胡乱套了衣服就要走。
　　“等等！”
　　却突然被喊住了，托尼伸手朝后一指：
　　“从后门走。”

　　“托尼，出大事儿了！”
　　佩帕看到托尼从房里出来就急吼吼地迎上来，然而在看到他那衣冠不整的样子时陡然就站住了。
　　“……你刚才在里面干啥？”
　　“与底层人民深入交流感情。”
　　佩帕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曼城发生了动乱，我们的商铺被砸毁，董事会要求您出面调停。”
　　“辣椒，你去一下不行么，你知道的，首都需要我，人民需要我，元老院需要我，我很忙的……”
　　“别扯了，全城的妓女都知道你在元老院里就是个摆设。”
　　“瞎说，娜塔莎就不知道。”
　　眼见对方有发飚的趋势托尼连忙举双手妥协。
　　“好吧让我收拾收拾，三天后来接我。”
　　“三天后？你今天就得动身！”
　　“今天！？”
　　托尼吓得一大跳。
　　“是的，今天，确切说是现在！”
　　说完不顾托尼目瞪口呆，辣椒大手一挥：
　　“笨笨，去给sir收拾东西。”

　　首都与曼城相去千里，途中是绝地沙漠，荒无人烟。托尼一行按照星辰的指引日夜前行。因为早听闻发生动乱的消息，附近城郭为避免牵扯都闭城不出，他们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行人或商旅。
　　自从商路开通后，每年无数的驼队和商旅从这条路上经过，一时成为首都通往全国各地的重要关口，而曼城便成了这片苍黄大漠古道上一座重要的关城，扼守着咽喉的同时也控制了首都和其余地区的命脉。
　　他们此次西进，一路始终衣不解带，剑不离手。因为有人时时作乱，古道上盗贼响马横行，来往商队多有被洗劫一空，他们路上也遇到过劫道的，所幸随从大多训练有素，这一路还算有惊无险。

　　“要命，要老命。”
　　托尼正卧在他那豪华大车里，手里捏着一杯红酒，本来想趁着难得的清闲好好享受一把，然而却被颠簸地心烦意乱，正想囫囵吞枣睡一会儿时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差点把他颠下床，刚拉开窗帘一股黄沙就扑面而来，连忙关了窗。
　　“发生了啥？”
　　“沿途有沙盗正在抢劫，对方车队请求支援！”
　　“那还愣着干啥，快去支援！”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数十个随从下车朝事发地奔去，车队停在了原地。托尼再也无心享乐，他坐起来把耳朵凑到窗边听，然而除了风沙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出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手下来报。
　　“Sir，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商队已经没有活人了。”
　　“这样啊……”
　　托尼靠在了床头上，那个探子犹豫了半天才说出口。
　　“其实……还剩一个奴隶。”
　　闻言托尼精神一振。
　　“快把他带过来！”
　　然而对方像是有些为难一般。
　　“……他不过来。”
　　托尼皱起了眉头。
　　“那我过去。”

　　西域多风沙，远望去一片苍莽。天空遥远，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苍穹和大地都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像是两个平行的时空一般永无交界。
　　托尼来到他身边时那个奴隶在埋葬他死去的主人。他眼中的悲伤凝结成泪水，闪烁着光芒，一滴一滴落在沙土里，激起一阵烟尘，正是那天天鹅街上的男子。
　　看来你没有被卖去斗兽场啊，你叫什么名字？
　　托尼蹲下来问。
　　我没有名字。
　　奴隶说，将最后一捧沙子掩上。
　　哪里人？
　　不知道。
　　家在哪？
　　没有家。
　　你的主人死了，现在你是自由人了。
　　托尼站起来抬头望了望四周，风大地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在这荒无人烟的绝地沙漠，就算有充足的补给也迟早会脱水而死。
　　“你还是跟我走吧。”
　　犹豫良久，他才说，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回了自己的车中。
　　夕阳缓缓地沉了下来，男子从沙丘上站起来，朝着炊烟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他的新主人。
　　他回过头去看着那座他为他曾经的主人刨出来的坟墓，他依依不舍地望着，然后掉过头朝前方走去。
　　车队又缓缓地行进了起来，托尼拉开窗帘，看到那个人跟在他们后面，与队伍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由微微放下心来。

　　他们又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黄昏时才渐渐看到了远方的城市。
　　曼城是仅次于首都的富庶城邦，大街上街道垂直相通，整齐宽阔，道上人群往来摩肩接踵，车马喧阗；两边商铺彩楼欢门，各色小摊花团锦簇，廊下是各地来的奇术异能，歌舞百戏，乐声鼎沸。西域的骆驼，南地的大象缓缓行走其中，步辇穿梭，彩车如云，皇亲国戚罗绮飘香，达官贵人金翠耀目，尽显大国气象。
　　托尼来到下榻的宅邸时早有下人打好了热水，那个奴隶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不敢进来，望着室内，眼中是新奇而茫然的神色。
　　估计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地方，托尼想。伸手把他拉了进来，看着他那浑身脏兮兮的样子，连忙打发笨笨去给他洗澡。
　　然而没过多久少年就哇哇叫着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急吼吼地做啥！他难道长了两个屌吗？！”
　　然而少年急的手舞足蹈呜噜呜噜说不清楚，托尼不由白眼一翻，抄起毛巾走了进去，
　　他来到浴室时看到那个家伙正趴在沿边上一脸无辜地朝外望，191的大个子蜷在狭小的木桶里看起来颇有些委屈。
　　“好吧让我来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把我家小子吓成那德性……”
　　说完脱下了他的衣服。然而在看到他的身体时，托尼也忍不住有些惊讶，
　　只见他的背后是纵横的伤口，触目惊心，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往外面渗血。那些蜿蜒的伤疤像是丑陋的虫蛇一般弄脏了他美好的肌肤。
　　“唔……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托尼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手下不由放慢了力道。
　　然而即使这样，在托尼拿毛巾触碰到他的伤口时男子还是轻微筋挛了一下，默默地抬起脸看他。
　　噢天哪，托尼实在受不了那目光，连忙挥手赶开。
　　“好啦好啦我轻点儿就是了，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男子又低下了头，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
　　“我可跟你说好了啊，洗完澡就走，我不能留你啊。”
　　“我托尼斯塔克反对蓄奴的名声在外，要是被发现家中蓄养奴隶，还不给别人笑话死。”
　　说完浇了一瓢水在他的头上，开始揉他那一头金毛。

　　“好了，你走吧。”
　　托尼大手一挥，跟赶狗似的。
　　眼前的青年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托尼的衣服他穿起来显得有些短，隐隐露出雪白的小腿。他茫然地接过托尼递给他的钱袋，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
　　托尼关了门回来时看到少年还坐在窗边痴痴地望着他远离的方向。
　　“瞅啥呢，还不快过来。”
　　少年倏得转过头看他。
　　“Sir，我们就不能留下他么？你看他那么好看。”
　　“屁跟头，你懂个啥。”
　　托尼翻了个白眼，随手薅了把少年的毛。

　　当晚他在家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在董事会的带领下前往商会象征性地发表了一通演讲，安抚了一下群众的心情，回到家中已经是中午了，刚回到家就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喊了声笨笨却没人应，托尼估计那小子又跑哪儿躲懒去了，于是只得自己回身开了门。
　　门口是两个卫兵打扮的男人，驾着一个青年。青年的目光无辜而惶恐，正是昨晚他打发走的那个家伙。
　　“斯塔克先生，我们在大街上捉到了这个人，他说您是他的主人。”
　　“不不不他不是我的奴隶……”
　　“我们发现他的钱袋上有您的姓氏，怀疑是他偷窃了您的财物后逃跑……”
　　“不是偷窃！这是我给他的！”
　　卫兵面面相觑。
　　“……这么说，确实是您的奴隶咯？”
　　托尼一时语塞。
　　“按照我们的法律，私自逃跑的奴隶被抓住后如果不愿意说出主人的名字将会被处死，如果您不愿认领，我们只好把他带回去了。”
　　说完便往外走。
　　“等等！”
　　托尼扶住了额头：这家伙怎么就甩不掉了呢。

　　“……算了，还是把他给我留下吧。”

　　“老天你可真高。”
　　把他再次领进家时托尼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青年像是有些羞怯一般地别过脸，笨笨看到他想要跑过来跟他玩，被托尼骂走了。
　　“那是笨笨，你以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待少年完全退下后托尼说。
　　青年点点头。托尼定定地盯了他好大一会儿，问：
　　“你的丹书铁劵还在么？”
　　摇摇脑袋。
　　“这可真糟糕。”
　　托尼挠了挠头。
　　“你的标记在哪？”
　　青年看着他，转过身背对着他，撩起了袍子，托尼看到在他脊柱下方的尾骨处果然有一个月牙形状的烙印。
　　“藏好了，不要让别人看到。”
　　托尼放下他的袍子，等他转过身来，他这回才找到机会好好观摩他的相貌，眼前的男子面色苍白，颧骨微微突出，金色的额发下他蔚蓝的瞳仁像是沉落亿万星辰的海洋，就这样无辜而诚恳地看着他，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像是一头不谙世事的小兽。

　　“好吧，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得先给你取个名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