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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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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区规划方案稳步实行,原来的旧城区被拆的一片狼籍,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单位被警方暂时定为与卧底交流信息的基地,尚千岁查了下那个地方,因为警方在外多多少少都有几个线人为本部门办事,新城区的位置也随之越来越危险,她打消了选新城区的念头,改在市区内一个旧居民楼里见面,这个地点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四面交通发达,加上旧楼里很多原本住户已经搬了家,空出来不少单位,非常便于藏身。
不过正因为四周情况复杂,方以珊一开始足足找了十来分钟都没找到,与定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最后经打听才找到了正确方向。两人都是一身休闲打扮的便装出现对方眼前,更让方以珊吃惊的是她和尚千岁穿得就像是情侣装一样,从上衣到裤子怎么瞧怎么像,尚千岁清清嗓子,显然也是看出了尴尬,有的时候太默契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老大,你这地方也太隐蔽了吧。”方以珊椅在门口,因为屋子里什么都没,唯一的小木板凳已经被尚千岁抢了去,她只好站着。
尚千岁发挥出抬杠的本领,“好啊,下次约在大马路上。”
“你能不能少让人生点气。”
“什么?”
尚千岁满脸诧异。
方以珊自知不好,怎么又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好在尚千岁并不在乎这些,只把带过来的牛皮纸袋递给她,“第一部分的酬劳。”
方以珊接过来,掂了掂自知份量不轻,按理来说钱是越多越好,不过她还是留了个问号在心里,“你们警察出手这么阔绰?”
“这个不用你管。说吧,刘大兵放回去之后有什么动作。”
尚千岁把钱的问题掩饰过去,方以珊也没再追问,回答道,“回去之后他带我去了分会所,这个店面不像是营业中,里面很多监控,很有可能是刘大兵的窝,但是我只去过一次,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消息如她之前所想一样,没有特别,不过也正常,方以珊第一次行动根本不可能打听到太多,“继续努力吧。”尚千岁留下话起身准备离开,见状方以珊立马寻问起关于诚金的事,“刘大兵答应我如果能收回诚金的话,我就可以做监场。”
尚千岁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个反应有些出人意料,特别是方以珊,刘三爷的话提醒了她这个问题,警方做事靠手续靠原则,一封一解谈何容易,关键还在于,万一诚金解不了封,她回去见刘三爷就是个死字。尚千岁这么云淡风轻,与目前局势格格不入。
她拉住尚千岁,难掩担心,“解封诚金的事你是不是会很为难?”
“怎么这么问?”
两个人都站在门口的位置,方以珊更是第一次这么靠近这个人,尚千岁的个子很高,散落着长发,虽然是一身宽松的休闲服不过还是映衬出姣好的身材,又加上警察独有的气质,笔直站在那儿方以珊竟不敢直视她,生怕眼神出卖了自己嘣嘣跳动的心。
“我是担心。”
尚千岁不禁问,“你担心我?”
看着方以珊脸色泛红,尚千岁又更近一步,她倒不是故意使坏,就为了很单纯的看清方以珊的眼神,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卧底会反过来担心自己,这超出她所认知的常理,但这一靠近不要紧,歪打歪着,气氛凝聚成了几分暧昧感出来。
方以珊抬头看她,咽了一下口水,“你不是要亲我吧!”
这句玩笑话才让尚千岁意识到不妥,赶紧倾回身子,“我有我的办法,答应过你的事我绝对不会食言。”
方以珊不知从哪借来的胆子,一翘脚,勾搭上尚千岁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当然信得过你,不过……你也小心点,刘三爷现在可是恨不得吃了你呢。”
“你与其有工夫担心我还不如多想想怎么保全自己吧。”
说完人就绕过她走了。
她们之间的对话全都带着火药味,方以珊留在屋子里很久,她在观察这个屋子的结构,警惕的又看向窗外,除了霓虹灯光之外别无其它。尚千岁的话跟她的人一样,硬生生的,方以珊坐在小板凳上,还是在为诚金和尚千岁的事发愁,无论以什么方向去考虑,她都觉得尚千岁要解封诚金并不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各类法治节目均以‘查封诚金’为标题进行大篇幅报导,林欣这几晚都没睡好,她一直在观察方以珊的一举一动,但又不见有什么特别,不过林欣知道她没了工作,估计心情不好,所以不敢多打听这事。
随着卧底身份的演变方以珊和林欣之间似乎也隔了层东西,以前两人偶尔喝喝酒发发牢骚,可现在变得仅仅是吃饭,睡觉而已。
一个星期后,尚千岁没再叫方以珊出来见面,大概也为了减少身份曝光率,她几次跟陈局提起过关于诚金的案子,暗示着没有确实证据,陈局和副局都讨论过这事,为此还特别开了个专案会,一致认为当初草率的查封如果现在再以没有确实证据为由草率进行解封的话,会影响警方在外界的公信力,形象上大受打击,所以拒绝了解封计划。
这份会议决策书最终也送到了尚千岁手里,进度再这样拖下去对方以珊的人身安全会造成重大不良后果,焦头烂额之即,既然正常手续下行不通,她便决定再一次剑走偏锋,于是尚千岁拿着一份在案人员档案走进经侦大队长的办公室……
经侦队长头疼看着面前的档案,难为情的道,“尚队,我不是不帮你,但这不合规矩嘛。”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尚千岁顿了顿,“再说,这个人本来就是漏网之鱼,你只负责抓,后面的事有我顶着,陈局知道了也只会找我。”
经侦队长连叹了几口,经过几分钟的思想斗争,才最终答应下来,“行,念在咱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情份上,我帮你搞定这事。”
尚千岁拜托经侦大队长的事情于公于私都见不得光,但是若不这么做,短时间内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找替死鬼来解决。
下午刑警就把尚千岁要的人押在了看守室,但没走正常程序所以抓捕原因空白,除了经侦队长的几个心腹之外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尚千岁急急忙忙的过来,几个人心照不宣的各个使了个眼色,温海峰是组长,见尚千岁准备进去则把她拉到一旁嘱咐道,“尚队,您出手毕竟不太好吧,交给我们负责得了,队长交待过了,我懂您的意思。”
尚千岁知道他是好心,但还是拍了拍温海峰的肩膀,“就是不太好所以你们更不应该插手。”
温海峰是出了名的够义气,因为性子刚烈所以江湖气十足,当初经侦缉毒联手的时候他就对这位女大队长心存敬佩,故此也和尚千岁以姐弟相称,后来尚千岁提拔他成为经侦队的组长,自然也成了她和经侦队长最信任的人。
“监控都关了,我去弄后面的事。”
温海峰最后交待道。
看守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尚千岁,一个是诚金的经理。
她不光要诚金经理承认当初的报案,还要以‘私□□品’罪对他进行起诉,这无疑是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尚千岁借着关系把他抓进来,是摆明了滥用私刑。她这样做违背了警察道德,可是总得有个人出来顶下罪名才能让诚金顺理成章的解封,她别无选择。
“我不会认!你们这些臭警察,破不了案子就想找人顶罪是不是!我要找律师告你!!”经理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尚千岁一如既往的平静,“你要告得了我才算啊。”
“你根本就是黑警!我原以为只有像我们这种人才是最心狠手辣的,没想到啊!警察才是真正的败类!是社会的毒瘤!!”几乎精神崩溃的经理拼命反抗,无奈手铐早已将他稳稳固定在了坐位上,根本动弹不得。
“你肯认罪,我会帮你安排为投案自首,也会向法院求情,最多就是几年。如果你不认罪,我有很多方法让刘三爷相信你就是当时的报案人,你就算活着出警局,也不一定会活着到家。”尚千岁接着说,“你横尸街头,我也可以定为□□仇杀不予以立案,立了案也可以取消,你一样是无济于事。倒不如躲进监狱里先避避风头,出来后还能留条命。”
经理一边摇头,一边冷笑,“好啊,不愧是尚大队,够绝!认罪没问题,但我通知你,如果你弄不死我,我出来以后一定会弄死你!”
“我的仇家可多了去了,你想要报复我的话就最好在监狱里老实待着,争取减刑。”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不害怕吗?”
尚千岁意味深长的笑了,“害怕就不会做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