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聊斋)一魂二体》乌鹿

15、玉娘

　　清风楼，名字虽然雅致，但是却是京城里最富盛名的妓院，里面的姑娘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是骑射之术也是不逊于男子，今日众人出宫就是为了来清风楼见识一下。清风楼久负盛名，在里面光是点上一壶酒也要花上数十两银子，水瑞诸人虽说是皇子，但每月的月俸也就几十两银子，再加上数人的母妃的娘家也不富裕，而水瑜的母妃乃是赫赫有名的武将世家的女子，水瑜自己的私房钱自然是多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数目。

　　水瑜四人进了清风楼，坐在雅间里面，只见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张临摹当世大家魏无垠的《翠鸟鸣啼图》，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色古玩，而正中的桌子则摆着一把金草兽杏叶壶，旁边放着数个金素日月耳大圆酒杯。

　　水瑞不由咋舌，道：“这清风楼果真名不虚传，光是这雅间所用的酒壶酒杯就起码值数百两了，难怪人都说这清风楼乃是销金窟。”水珉嗤笑了一声，道：“十四皇弟可当真是没见识，这金草兽杏叶壶就起码数百两不止了，更何况那金素日月耳大圆酒杯。”

　　水瑞涨红了脸，一拍桌子，气愤道:“七皇兄，我自问平日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句句针对我？”水珉抿了抿嘴，他难道要说自己是嫉妒于水瑞受到的包容吗？水瑞性子骄纵，钟情金石，琉嫔也纵着他，偏偏自己母妃对自己约束的那么紧，平日里对自己严苛无比，对比之下水珉内心难免有些失衡。

　　见水瑞与水珉二人又对上了，十三皇子水玦忙劝道：“大家平日里难得出宫一趟，今日既然来了无谓为了这点小事起争端，不如各让一步吧。”水瑞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六娘在此见过诸位公子。”一个身形袅娜，面容姣好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欠身行了礼，身后的下人将各色点心一一摆到桌上。

　　“六娘，我们久闻你的琴艺高超，今日有幸能够耳闻，希望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水瑜浅笑着说道，手中拿着一个酒杯把玩着。

　　六娘柔柔一笑，道：“是，今日六娘就为诸位公子奏一曲《广陵散》吧。”水瑜微沉眉头，似有所感。

　　水珉已经被她挑起了兴趣，抚掌笑道：“好，那便奏来一听。”六娘怀里抱着琵琶，如细葱般的玉指轻轻地一挑，悦耳的声音响起。

　　恰这时，窗外传来了喧闹声，水瑞耐不住性子，推开窗户一看，只见一身着素色纱裙的女子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她的步伐轻缓，偏偏却具有别样的吸引力，将人的视线牢牢吸住。

　　“好美的女子。”水瑞赞叹道，一听到他这话，诸人纷纷也转过头去，那女子似乎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偏过头来朝着他们的方向笑了笑，吸气声此起彼伏。

　　一个脸上铺满粉，头上带满珠钗的老鸨扭着水桶腰走近那位女子，大笑道：“诸位大爷，今儿个是我家女儿一月一次的招婿日，以诗会友，若是哪位大爷写的诗最好，出的价钱最高，那您就是今日我家女儿的好夫婿。”

　　听到这话，楼下的人不免咽了咽口水，今日来清风楼的人大多都是冲着那女子来的，自然是备足了银子，而至于诗嘛，找个落魄的书生来当枪手便是了，也因此可以看到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旁边违和得坐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书生。

　　“玉娘，你放心，我今日带了足够的银子来，定然能够成为你的夫婿。”薛蟠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四周的人朝他投射来鄙夷的眼神，贾蓉只觉得后悔万分，早知道当初便不带这个傻大个出来了，要不是自己的囊中羞涩，不然的话何须理会他。

　　“哈哈，哪来的毛头小子，居然敢说出这种话？”一个满脸胡须，虎背熊腰的男子站了起来，嗤笑了一声，说道。

　　周围的人一看到他，纷纷交头接耳道：“这不是蔡有序吗？怎么这会子在京城？”蔡有序是天下闻名的马商，家中资产富可敌国，鲜少在京城出现，今日他的露面更是让人觉得玉娘的魅力之大，要知道这蔡有序家中的娇妻美妾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大美人。

　　“诸位今日莫要为了玉娘伤了和气，玉娘身为红尘中人，能得到诸位爷的垂爱已是万幸，再不敢让诸位爷今日败兴，玉娘今日本想着以梅为题，现改了主意，不如就以和为题吧，以一炷香为时间。”玉娘一开口，原先快要打起来的诸人都熄了火。

　　“好聪颖的女子，玉娘真是个奇女子啊。”水瑞赞叹地说道，“十四弟若是有兴趣，不妨写一首诗去碰碰运气，兴许中了也不一定。”水瑜笑道。

　　“免了，我有自知之明。”水瑞撇着嘴说道，他于诗词兴许是前世冤家，这辈子的关系基本上就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十四弟，我帮你写就是了。”水玦道，水瑞的眼中闪着光，激动地问道：“十三哥真的要帮我的话，那我就去试试，只是那钱财？”说着，期盼地看向水瑜。

　　“我出了，这下子你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水瑜道，他方才见那玉娘的时候大吃一惊，那玉娘道行很高，但是因他修理的功法的缘故，早已看穿了她的原型，只是想不到为何这妓院里会有妖怪？水瑜觉得那玉娘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妖可是又像是妖，身上偏偏又带着仙气，如此复杂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见到。

　　水玦的诗写的很快，几乎是一挥而就，水瑜看了一眼也不免赞叹，如此才华，半点儿也不输给今科的状元柳文旭，听说当日殿试之日柳文旭仅在不到十息的时间便写出一首让建平帝赞叹的诗句，现而今看来水玦竟是略胜一筹。

　　水瑞在纸上署了名，命人将诗送了下去，一炷香时间到了，玉娘站在堂中，旁边有一丫鬟手里捧着收来的诗，另一边则有一个小丫鬟负责将她欣赏的诗所属的人名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