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鱼修仙路》Wodehouse

63、卷叁.第十五章

　　泊圣再赶到那地窖的时候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又想着嬴儿十八岁已经临近，师傅即将回昆仑，要深入追究不仅赶不回昆仑，带着嬴儿也不方便。
　　所以泊圣打算暂且放下这个疑团，先带着嬴儿去背漠一趟，等师父回来他再下山来调查这个问题。
　　只是人去楼空，看着这空洞的地窖，再想起土地公和土地婆对阴谋的捍卫，还有那死之前那诡异地一笑，泊圣想象都觉得都是阴霾。
　　重明鸟已经找到了宿主，拿回了自己身体的黄蛟一阵兴奋，可沃云却执意地讲述着那扇恐怖的门后景象。
　　泊圣相信他的讲述，可没了实物说再多也只会让他的忧虑更深一层。
　　被救出来的灵体们都有了宿主，可没了真正的身体，仙求变幻对他们来说只能从零开始，也要开始新的生活。
　　一番感谢之后都与他们告别，只有重明鸟离去的时候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嬴儿觉得她看泊圣的眼神特别，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可泊圣不闻不问，只关心那土地爷葫芦里的水了。
　　黄蛟不能离开，沃云在皇宫救了他们一命，所以泊圣现在最能信任的只有穷奇妖了。
　　把装葫芦里剩下的水装进瓷后，泊圣把它交给了沃云。
　　“把这个发给你爹，让他去研究研究这里是什么东西。”
　　严肃的告诉沃云，他楞地一下接过，看了看嬴儿，又低头看了看药水，在喜欢的人和好奇的事里摇摆不定，泊圣嫌弃他看嬴儿的目光，但还是维持着镇定，借此机会打消他的念头。
　　“你不是想证明你说的没错吗？这水也许就是我们的突破口。看嬴儿你以后大可来昆仑看。你亦人亦妖，昆仑结界对你毫无作用。”
　　这么一说，沃云眼睛一亮，也被泊圣洗脑成功，他一步上来给了嬴儿一个熊抱之后便幻成了穷奇消失在了空中。
　　……
　　深夜的街头，一摸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极为显眼。
　　这是个老人，一袭黑斗篷，从头到脚。
　　他的手里里一根龟，头木雕手杖，因为被被宽大的斗篷遮盖看不出面庞，不过他佝偻的身躯和拐杖上手枯黄地发皱的皮肤可以看出他岁数不小了。不过他脚步还算硬朗，虽然走得慢，但一步一步，铿锵有力。
　　伴随着拐杖打在路面石砖上有节奏“啪——啪”声，更能引人注意的还是他身边的木轮椅。
　　木椅上一个白衣美女安静地坐着，她的纱裙迎风轻浮，可木轮椅的落脚处却空了一截。
　　不过这也不影响这女子的美丽，月光下她的脸愈加美艳，但不足的时她眼神空旷，没什么活力。
　　除这一黑一白之外，还有两只白狐，它们走在最前面，拉着轮椅，长长的白色孤尾映衬着身后的白衣美女，倒给这画面增添了几分仙气。
　　马路拐弯，白狐不用命令就引了路，可他们一拐进这一条路，就看到了跪在路中的一名女子。
　　这女子像是恭候多时，轮椅上的白衣女见到这一幕先是皱眉，后又抬头看着一边的文锦。
　　“你认识？”
　　“不认识。”
　　老者平静地回答，也没有回避的意思，两狐两人走到了这女子跟前才给停下。
　　“女娲后人白禾，天下第一收妖师文锦。”
　　女子礼貌地低头示礼，白禾诧异她竟倒出了自己的姓名，明明她对这张脸毫无印象。而且眼前这女子给她的感觉异常怪异，像人又像仙。
　　“这般大礼，可谓何事？”
　　文锦盯着女子声音里都是慈祥，女子仰头看着他苍老的脸，面露苦涩。
　　“女子本是重明鸟，几百年前成仙，可被迫害收了灵体，失去了我原本的身躯。如今我深爱了几百年的仙无意救了我一命，可他心有所属，我与世隔绝多年，得不到所爱，也拿不回了那随风翱翔自由变幻的身体，对这万千世界已经无新奇之心了，但有一事，还想请文锦老先生帮忙。”
　　重明鸟说出这一段，眼神空落，但句句真挚，白禾听到她得不到所爱之处，也感同身受。而文锦听到了这里却深深地叹气。
　　“何忙？”
　　老者再问，像个父亲一样心疼又无奈。
　　“我想成为爱之所爱，想求您取我灵体，把它制成灵符，封印我的命和我的薄弱的仙力，赠与昆仑山西王母的最小的爱徒。”
　　修漫坚定的请求，一边的白禾听到最小的爱徒这四个字也白了脸。
　　“为一心不在你身上的仙，至于这般吗？”
　　文锦摇头，替她惋惜，可修漫还是不为所动。
　　“既然得不到他，就帮他守护他的所爱，等嬴儿成仙，我的仙力融入她的身体，我也算她一部分了，泊圣爱她，也会爱那一部分的我。而那条命，在她需要的时候替她去死，也算不糟蹋了用处。”
　　“可你为他这一切知道吗？”
　　“我不是为他，我是为我自己。爱上他是我的事，只有为他付出我才觉得命有所值！现在的我拖着一副残缺的身体，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在他生命里的价值啊！求您成全我，求您——”
　　说到这里修漫已经泪声聚下，也伏首不停地磕头，白禾看到这一幕红了眼眶，不忍地看着别处，而文锦终究心软，曲膝搀扶也答应了这名仙子。
　　……
　　北漠嬴儿又见识到了很多不同的东西。
　　起伏连天的金黄沙漠，夕阳下红得像金红的海浪。不同与城市的热闹，也不同与绿林的幽静，这是与众不同的壮阔的美丽。
　　嬴儿喜欢光脚踩在细腻的沙上的感觉，脚步在柔软里下陷，然后被它们包围。
　　不仅沙漠，她还见识到了荒无人烟的戈壁，奇形怪状的石头，石缝里长出来的孤然而立的杂草。这里的天气有些炎热，但她还能适应。
　　几天的跋涉，早晨太阳刚出，温度刚好，便坐在白泽身上低空飞行。黄蛟扭着蛇身在空中追赶，怎么都像一条蜈蚣风筝，扭曲地滑稽可笑。
　　中午太阳当空，她便坐在瑞应身上跟着泊圣和黄蛟慢慢前行，夜晚太阳散去，天气变冷，她便依偎着幻白泽毛发浓厚的泊圣入睡。
　　黄蛟幻鸣蛇包裹着瑞应，但总被瑞应嫌弃。
　　跋涉之后进了一戈壁之中的盆地，爬到山顶后只有一条下去的手臂宽的陡峭石板路，不过上这路需要经过一防守森严的城门。
　　北漠的男人喜欢高大粗狂的女人，嬴儿这种卫兵们倒没多注意。
　　很快就让他们过去了，往下走到山腰，一眼看去，下面的建筑都依稀可见。
　　这边的房子很特别，嬴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建筑。岩石砌成的方正房屋，外边涂成黄色，屋顶是平的，上面种了花草灌木。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里的盆地中间的一所寺庙，虽然它也是方形，但比其他房子都高大，辉煌。
　　嬴儿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一下山便迫不及待地奔跑在大街上，摇头惊喜的到处张望。
　　瑞应警惕地紧跟着它的主人，生怕周围的路人对她有所企图。然而它不知道的是，更引人北漠人注意的，是它这头高大的魁梧的白鹿。
　　泊圣跟黄蛟在后面走着，跟嬴儿有着一定的距离，不过泊圣的目光却一直尾随着前面活泼的人儿。
　　“你忘了她的时候，她铭记你，而她忘了你，你却一心为她。”
　　黄蛟一番感慨之后瞥眼看身边的男子，故意提起泊圣的痛处。
　　“是我辜负了她，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认真承诺，想起了以往，泊圣跟随着远处人儿的眼神多了一丝心疼。
　　“你确定今晚要在你的神庙拜堂吗？”
　　想到了什么的黄蛟又问，泊圣只给了他一张嫌弃的脸。
　　“你以为我一番辛苦来这里是闹着玩？”
　　“这样的话，作为主持唯一人选的本腰，就得给你们去添置一些行头了。”
　　黄蛟笑着说道，边说还微微抬头一副憧憬的模样，不过他这想法很快就被泊圣打断了。
　　“不需要那么花里胡哨。”
　　“你确定吗？”
　　“这是我的婚礼。”
　　“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婚礼。”
　　严肃纠正，黄蛟便丢下他蹦跳着追嬴儿去了，追上了兴奋的她把她拉着停下，凑上去一脸谄媚的笑。
　　“嬴儿你知不知道婚礼？”
　　“知道啊，我看到过！”
　　用力点头，她还清楚的记得龙游跟她说过的关于婚礼的事，而且她至今都期待能跟泊圣有一场婚礼呢。
　　想到这里嬴儿偷偷瞄了瞄已经走近的心上仙，又为自己的想法害羞地低了头。
　　“那你想不想穿嫁装？就是成亲婚礼上新娘穿的衣服？”
　　“想啊！想！”
　　嬴儿肯定地点头的时候泊圣刚好走到了跟前，他也听到这个答案了，与刚刚对黄蛟的态度截然相反，他过来就宠溺地摸了摸嬴儿的头。
　　黄蛟得逞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泊圣，故意问得阴阳怪气。
　　“白泽仙，那现在您还要不要花里胡哨啊？”
　　“嬴儿说什么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