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三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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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舞见我真不理他了，只得拿起糕点乖乖吃起来，我看了会地图道：“记得上月看时还是五营对五营的，怎么这次回来，赤焰又多了两营？”
灸舞哼笑一声，自信满满：“多了两营不照样输给我。”
望着他的笑容，我一时竟有些气他：“那如果再多十营呢？你还能继续赢下去么？”
“不能，”他沉了声，竟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两字，“我是武将，不是神，这次五对七已经打地挺累了，损了好多兄弟，定然不能让他们的势力继续这样膨胀下去。”
我心知灸舞自大归自大，却从不会超过个底线，如今听他这么说，我更是放心了些：“可派人打探过那两营的实力了么？确定是赤焰自己的军队？”
他冷冷一笑，边吃着糕点边道：“不全是，有一半是紫苏族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已经和紫苏族联盟了。”
我皱眉：“那天玄呢？对于赤焰实力猛涨的事，他们仍旧准备坐视不管么？”
灸舞眼中露了鄙夷：“火不烧到他们那儿，他们是不会动的，我倒是比较惊讶紫苏竟然真的会和赤焰联盟，这么多年了，它们一直和中天一样对世事不闻不问，怎就突然发兵和赤焰一起攻打我们珠华了呢？”
我烦躁地看他一眼：“恐怕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了吧，万一紫苏倾巢而出，你。。。”
我还没说话，他便已接了我的话：“来一个我杀一个，总之，绝不让他们踏进珠华半步。”
我知他说的是真，正因为是真，我才会如此担心，灸舞似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焦虑，忽尔又转上一副笑嘻嘻的脸孔：“你其实犯不着担心，紫苏这次只出了小部分兵力，可能他们自己都还没确定究竟该不该和赤焰联盟，再说了，你不还联系着中天么，我今天看见你和阿奴在一起了，你们关系还真不错，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隐约的讽意，但仍佯装镇定地淡笑道：“我是真把她当朋友，而且，她也想当中天的女王。”
灸舞笑了一笑，抓着糕点吃地津津有味：“她想不想当女王我是不知道，可你做这些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谁，我心里却一清二楚。”
我怔了一怔，笑容不变，却涩了，他凝望住我的笑，眼里似有股烈火在越烧越旺：“倾城，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你想帮他保住江山，想要为他做些什么，可你不适合呆在他身边，你只适合呆在草原里，呆在没有拘束的地方。”
他突然握紧了我的手，像是害怕我会离去一般，微怔了片刻，我也反握住了他的手，嘴角微扬，绽开朵淡淡的笑：“你多心了，他已经有了新的皇后，而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他这才笑开，放心将手里剩余的糕点全数吃光，可没吃多久，他却突然捶胸猛咳起来，我一时没反映过来，还以为他是哪里伤着了没告诉我，哪知他竟涨红了脸对我说：“噎。。噎着了。”
我强忍住笑意，忙倒了杯水给他：“你真是猪啊，吃东西都这么急，既然这么好吃，我让厨房再给你做两盆来好了。”
见他缓过气来了，我将空空如也的碗盘收拾好，准备去厨房再催两盆吃的给他拿来，可他却突然夺了我的盘子，再我眼前猛是一晃道：“我吃完了。”
我楞住：“哦，我再给你拿。”
他脸上一白，忽然搂住了我的肩膀：“谁让你再拿了，我是要你回答我，你到底想不想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那句玩笑话，不想他竟当真了。
小五就是小五，无论他是大将军也好，皇子也好，武王也好，他就是那个傻到让我忍不住要喊他猪的小五，没有任何一种称谓可以束缚住他，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仿佛天生就是带着翅膀出生在人间的。
或许，谛听也是这么想。
那天，我们相互扶持着走出甬道，正看见天边露出第一道曙光，金色的光芒从黑暗云层里破空而出，随之是几丈，百丈，千丈，直到人世间都被这种光芒完全撑满，整个大地连一丝黑暗也没有。
灸舞带我一刻不停地赶回南荒，我这才知道，原来谛听让他任职的地方就是我的草原，就好象他早已知道我注定会要离开他注定会要回到这片故土一般，他将灸舞安排在草原里陪我，一起自由，一起无拘无束，一起当展翅翱翔的鹰儿。
他兑现了他曾说过要还给我的自由。
而几天后，一张废后的诏书割断我与他之间最后的联系，又是几天后，花都传来了新的喜讯，麒王谛听病愈，洛雁照顾有佳，故封洛雁为后，主持后宫，一统大体。
我知道他比谁都明白，那些追杀我的那些人其实是洛相派来的，因为如果是太后的人，他们不会对灸舞下这样的毒手。
可是，他仍选择立洛雁为后，甚至放任洛相膨胀自己的朋党，我突然明白，他需要利用洛相的势力来压迫住太后的嚣张，没有了我，他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而我更明白，从此以后，他的心里只有珠华，只有国政，那个自由如鹰的草原丫头，已经被他从心里彻底抹消。
轻吸口气，我望住了灸舞的眼睛，他的瞳眸里总有燃烧不尽的光芒，就好象是天上永远不灭的太阳。
“想。。。”
我轻轻答他，看着他的笑，在他嘴角傻傻荡漾。
已经欠他太多，我不想再继续负他，至于谛听，就当是自己生命里的南柯一梦，再美丽的梦，总有幡然醒悟的时候。
只是。。。
自由，能让我的整个身体毫无拘束的自由，他还我了，真真的还我了，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他还我自由的那一刻，伴随着他从我生命里的点滴抽离，我的心，也空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三年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