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新传》落叶悲笳

15、第十五回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

　　自飞花走后，满庭芳倒着实清静了一阵子，天下四门都没有来找麻烦。
　　只方狐狸始终没有真正开心过，琳哥儿等知是因为紫衣铜面人的事情，大家也不敢再提。
　　桃花寺一事自然水落石出，茅十八夫妇找不到秋水剑魔，倒是写了一封道歉书差人送给方狐狸。
　　上越门黄三官与虹颖二人的恩怨全江湖尽知，说黄三官不对的有之，骂大眼颖红杏出墙的有之，说虹虹夺人妻子的有之。钱院闻言，也只有听之任之。
　　芳华门李元配最终还是把事实告诉安白马，安白马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说是自己为寻锈剑冷落了她，夫妻更加恩爱。
　　惟有百花门飞花夫妇，因着琳素一事，更生嫌隙，百花门从此凋零。
　　这一日，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上越门钱院突然造访满庭芳。
　　方狐狸虽说叛出上越门，对这个红楼堂钱堂主，还是有一份尊敬的。
　　“钱堂主”
　　“方掌柜，本院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借贵茶楼开二十年从未开过的盛会。”
　　“你是说‘霞飞’杯武林大会？”方狐狸猜度。
　　“正是”
　　“怎么会想到我满庭芳的”
　　钱院望了望掌柜台上的断肠筑，转而对方狐狸道：“武林三宝之首的断肠筑在你满庭芳，武林异宝孤鹜枪是你满庭芳所有，秋水剑魔是你情郎，相信方掌柜不会介意武林大会上有能力者得此宝物吧”
　　方狐狸登感上当受骗，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好一个红楼堂钱院，原来你在我满庭芳召开武林大会，只是要为夺这三件宝物。”
　　“方掌柜怕了么？”
　　“我怕什么，钱堂主既然如此抬爱，我满庭芳岂会甘落人后，断肠筑本也非我满庭芳所有，若有本事，尽管来拿。至于孤鹜枪……”
　　方狐狸正待不知如何措辞，后面琳哥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要能胜得了我夫妇的孤鹜齐飞，孤鹜枪送他又有何妨。”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钱院笑道，“至于秋水剑么”钱院顿了一顿，看了方狐狸一眼，“有方掌柜的地方，定有秋水剑出现，这个，本院自是十分放心。”
　　商议停当，武林大会便定于满庭芳召开。
　　这回可真是天下四门齐聚满庭芳，只惟许叔去了高粱疗情伤，没有来此。
　　钱院朗声道：“扇子门已有武林三宝之一的闻莺柳，芳华门也有了锈剑问心，惟百花门和上越门，本也有宝物在手，如今皆被窃去。”
　　一个“窃”字说得方狐狸大皱其眉。
　　安白马与贝夫人也觉得这话说得过了，但碍于自己宝物在手，不好发作。
　　“方掌柜，这断肠筑本乃是我红楼堂之物，今日也该物归原主了吧。”钱院前面的一段引言，只为了这下面的夺筑师出有名。
　　方狐狸知道钱院恼恨铜面人盗了他的断肠筑，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夺回此筑，以雪前耻，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钱堂主只要胜得过方某，断肠筑任凭处置”，方狐狸淡淡道。
　　钱院和单美人均持剑在手，立于场中，仿若金童玉女。
　　“钱堂主以二敌一，未免……嘿嘿”琳哥儿看不过眼，忍不住出言相讥。
　　“本院和单妹妹向来形影不离，对付一人是我二人联手，对付十人也是我二人联手，你小孩子家懂什么。”
　　钱院虽是如此说话，琳哥儿早已看出，钱院分明是欺负方狐狸没有秋水剑魔在身旁，以二敌一，自然胜券在握。
　　“承蒙方师姐照顾我们夫妇，今日方掌柜这一战，由我夫妇代劳。”
　　钱院曾听说过“孤鹜齐飞”的厉害，不敢贸然承应，“断肠筑乃是我上越门门内之事，不需外人插手。”
　　琳哥儿哈哈一笑：“分明是你怕了我夫妇的‘孤鹜齐飞’，所以不敢应战吧。”
　　方狐狸知道钱院这次若不和自己大战一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琳哥儿，多谢你的好意，不过钱堂主说得对，这是我上越门门内之事，你不便插手。”方狐狸对着琳哥儿说完，转身对钱院道：“钱堂主不必相激，方某今日就和两位金童玉女切磋一番。”
　　“好，方掌柜果是快人，请了。”
　　方狐狸提着青钢剑，正待出手。
　　寒光一闪，秋水盈盈
　　紫衣铜面，长剑在手
　　“你们金童玉女二人联手，战一个也是战，战我们两个也是战，今日我和方姑联手，相信钱堂主言而有信。”
　　来人似是捏着嗓子在说话，生怕别人听出自己声音来似的。
　　钱院暗暗叫苦，本以为秋水剑魔若不出现，自己和单美人对付方狐狸，胜券在握，如今中途杀出个铜面人来，成败就很难说了。可自己刚刚的话又不能收回，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冤家，你终于舍得来了么？”方狐狸幽怨地看了铜面人一眼，眼神又飘开了，忽觉手掌被紧紧握住。
　　“我和你共进退。”铜面人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方狐狸惊喜地望向铜面人，“恩”，一个“恩”字包含千种柔情。
　　钱院和单美人双剑齐出，铜面人和方狐狸也是双剑齐出。
　　方狐狸发觉自己的那把青钢剑和铜面人的秋水剑双剑合璧之后，威力暴增，自己原本也并非钱院的对手，如今双剑合璧，把这对金童玉女逼得几乎无有招架还手之力。
　　原来，所谓秋水剑，不是一把剑，而是两把剑，一把秋剑，一把水剑，方狐狸的那把就是水剑，否则，当日徐莱怎么会把剑当成浮木，飘到荒岛。
　　秋剑水剑，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秋水剑魔见胜了钱单二人，飘然而去，方狐狸气得连连跺脚，“冤家，冤家。”
　　钱院见正当手段夺不回断肠筑，再也不顾宗师身份，竟想强抢。
　　“钱堂主，你怎可出尔反尔？”方狐狸又惊又怒。
　　“断肠筑本就是我堂内之物。”钱院说罢，和单美人双剑一拨，把方狐狸生生挡住。
　　单美人曾尝过着断肠筑的苦头，这回用上了以力借力之法，愣是用宝剑在筑上击出了音乐。单美人一击成功，大喜过望，她妙解音律，依样施为，奏出那曲千古筑音——“风萧萧兮易水寒”。
　　一曲击毕，只觉得天旋地转，顿时两眼放光，直向那筑扑来。
　　方狐狸眼明手快，一下把筑抱在手中，放眼看在场中人，似乎都又走火入魔之状，全都向断肠筑扑来，以期据为己有，连那徐莱、琳哥儿、素姑娘也不例外。
　　方狐狸大是骇异，这筑果真是不祥之物。
　　原来，单美人刚刚击的那首“风萧萧兮易水寒”，筑音断肠，似有魔性，自己和这筑颇为投缘，朝夕相处，已有灵性，所以这筑音对自己反而构不成影响。
　　明白其中原委，可如何解救。
　　方狐狸看着那些人向自己扑来，一时竟想不出如何解救。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十六回方掌柜断筑萌死志紫衣人揭面现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