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叔》愚人阿痴

8、她递给他一杯可乐

　　学校的文艺晚会在即，每个人都关心自己喜欢的人在排练什么节目。
　　林菲拉我去看现代舞排练，说有何楚，当然，也有她家的客勇。
　　教现代舞的老师是从师大请来的舞蹈专业的大学生，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舞蹈动作拍得时尚新潮，音乐选的动感十足，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校文艺晚会最引人瞩目的节目，所有年轻的心都挂在某一个特别的人身上：他重重甩头发，他淡然地抬腿跨步，他将校服松垮垮地绑在腰间。。。
　　何楚瘦削欣长的身体薄板一样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风从他的衣服空隙里吹过，吹得他衣決飘飘，仙风道骨。
　　我想转头喊林菲欣赏一下何楚的风姿，却看见她目光牢牢地盯着客勇，那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高一学霸。漂亮的林菲眼睛里波光粼粼，满怀爱意。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一瞥，我喜欢上了林菲。我决定要和她一直一直做好朋友。那个时候的我想，一个有着那么一双纯净眼睛的女孩，不会是坏人。
　　我当然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盯着何楚看。我隐藏在人堆里，故意带着一个水杯，这样好随时遮住我的眼睛。
　　我假装和林菲，还有身边其他的同学说说笑笑，眼睛在不经意间扫过何楚的身影。即使只有那么一扫，他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看得真真切切。

　　休息的时候，陈鹂走进了排练场，当着大家的面递给何楚一杯可乐，引来了一阵起哄。

　　我的心脏陡然紧缩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

　　我只能紧紧握住水杯，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要颤抖。

　　林菲伸手搂过我的肩膀。

　　直到今天，我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陈鹂当时的衣着。

　　陈鹂穿着一件薄款的白色高领毛衣，天蓝色的直筒牛仔裤，红白杠的运动鞋，头发半长不短，微微遮住一半脸颊，显得非常妩媚。她的眼睛圆圆的，像一只小鹿。我觉得自己毫无胜算，因为她身上有一股我也许一辈子都达到不了仙女似的韵味。

　　原来何楚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女孩。

　　我把额头抵住水杯，眼泪一下子掉落在裤子上。

　　林菲没有看我，只是一直在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想那一个瞬间，她是完全明白我的。

　　我离开排练场，连晚自习都没有上，回了家。

　　妈妈说，心里不开心的时候睡一觉就会好。我埋头苦睡，却迟迟没有睡着。

　　晚上九点的时候，林菲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宵夜，我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