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记事》宝霸

4、始4

　　白大少算得上是久经情场，此刻在这封闭的车厢里竟有些不自在。
　　白韫有个毛病一紧张就爱没话找话，废话张口就来：“这车不错。警察现在收入不低啊。”说完白大少又想扇自己一个巴掌，今天怎么了？！这么没水准的话也问？
　　楼起年似乎在专心开车，轻轻撇了一眼白韫，看的白韫心一惊，而后漫不经心的回道：“还行，贷款买的。我没钱。”
　　“呃……”任是白大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交际名人，楼起年最后一句也算是魔性的不行，堵得白大少再也找不到其他话题。
　　最后，车子停在了城外一个真心档次不高的茶餐厅，白韫还在张望，楼警官帅酷拽霸的一句：“下车。”就自顾自地的停车熄火拉手刹，跳下车。
　　一直在观察楼起年一举一动的白韫，发现站到车外的楼起年高出个子不矮的自己大半个头。
　　白大少磨磨蹭蹭的下车，他像是青春期的叛逆少年，楼起年每个平常动作都让他看不顺眼，莫名火大，却又生不起气。所以他一直盯着楼起年，想着逮着他出点糗才好。
　　楼起年仿佛无所知白大少喷火巨龙一样的眼神，熟门熟路的上了茶餐厅的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自己拉开椅子，示意白韫坐对面。
　　白大少额头突突的，使大劲拉开椅子，哐哐坐下，偏偏楼起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招来服务员，自顾自地的点了三个菜，一个汤。
　　白韫不满地说：“点菜真快，我都没看到菜单。”
　　楼起年油盐不进：“小地方，就那几个拿手菜，听我的。”
　　白韫震惊了：哇靠！霸道总裁啊！
　　不对！我才是总裁！！
　　等菜的档口，白大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可不是个小地方么，连个包厢都没有！
　　很快菜就上来，却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端上来的，女子熟练的放下菜，满怀深意的朝着楼起年问：“朋友？”
　　还是个双？！那眼神他俩觉得有一手！白韫特想看楼起年怎么回答。
　　楼起年只是点点头，居然站起来帮忙摆菜：“朋友。”
　　女子听了笑笑没说什么，对着白大少温婉一笑，收拾餐盘，就退出包厢。
　　白韫心里不是个滋味，想问又怕显得太小家子气，盯着楼起年的侧脸看了有一分钟，无奈，楼起年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不吃这一套，依旧摆菜。白韫忍不住了问：“那美女你认识？”
　　楼起年：“朋友。”
　　白韫不死心：“好朋友？”
　　楼起年：“这的老板。”
　　白韫：“……”
　　楼警官看白韫不讲话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她四十了。有个小孩已经上初中了。”
　　白大少立刻傲娇撇清：“我又没问这个。本大……我不关心这个。”
　　楼起年：“你一直盯着我，我以为你想知道。”
　　白韫：“……”要是现在脚下有块砖，白韫很想拍死对面这个‘东西’。
　　楼起年：“吃，别客气。”
　　白韫：“……”
　　两个男人用餐，其中一个警察，又找不到共同话题，很快这顿应该是带些暧昧的相亲，变成了部队食堂用餐，两个人也不说话，各自埋头苦吃。
　　白大少知情识趣本想和楼警官聊聊，偏偏楼警官吃饭前，外套一脱，爽朗的把衬衫袖口卷起，露出锻炼的结实有型的手臂，白大少色令智昏了，扒着饭，瞄着鲜肉，竭力的想掩饰猥琐，哪里顾得上交流了.
　　楼警官很快吃完，白韫刚吃一半。楼起年点了一支烟等白韫，若所有思。
　　白大少不自在了，你等就等吧，你妈的盯着我干嘛？！
　　白韫坚持了十分钟，实在受不了那眼神，赌气似得把碗一推：“不吃了！”
　　楼起年：“饱了？”
　　白大少鼻子里哼出个嗯。
　　谁知楼起年掐了烟，拿了外套：“走吧。”
　　“啊？”白大少呆了。这就走了？
　　楼起年结账了，一向出手慷慨的白大少第一次没和人抢账单，他是有小算盘的，若是楼起年回头再看不上他，当然他只是说如果，很不太可能的如果，他就能以回请的方式再把楼起年约出来一次。
　　白韫为了自己的情商打了个九十九分，很是得意的在停车场等楼起年。
　　楼起年结完账出来，自己上了驾驶座，发动，就看着站在车外的白韫，意思很明显：上车。
　　白韫：“……”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少爷我是老爷的丫鬟养的么！！
　　楼起年意识到眼神表达的不明确，开了金口：“上车，送你回家。”
　　白大少气得梗着脖子上车，坐好把车门甩得很大声。一路上楼起年径直开车，白大少爷坚持梗着脖子。
　　九点多，路上的车辆已不是很多，车平稳的行驶，晕黄的路灯匀称的照下来，广播里响起了一首白韫从没听过的歌，楼起年却出人意料的跟着轻轻哼起来。
　　白韫支起耳朵听，也就听到几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什么的。楼起年的声音属于男中音细细听略带些南粤音，淡淡的哼唱几句，俊逸放松的侧脸，愣把万草丛中过的白大少看呆了……
　　车内广播还在唱着：
　　…明明你又坐在我身旁，怎么好像走进了月光……

　　“到了！”楼起年一个干脆漂亮的甩尾刹车，把没有防备的白韫的魂都给刹掉了。
　　白大少又岂是好相与的，刚想骂操，对上楼警官一脸淡然，说不出口了，回过神看看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公寓的地下车库了。
　　白大少抓抓裤边，不自然的爬下车，期期艾艾的绕到楼起年驾驶座这边，趴到窗口：“那我走了啊。”
　　楼警官正气凛然一点头：“嗯。”
　　白韫心想怎么还这么冷淡，想着找些什么话：“路上小心。”
　　“嗯，上去吧。”
　　白韫心沉下去了，看了楼起年一眼，转身就走。脚步平稳，其实心里乱麻乱麻，人家还没有相中自己！！
　　快进电梯门了，听到远远一声：“回头联系。”
　　白大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耳朵瞬间就红了，不好意思回头，慌忙间匆匆点就头，就急忙进电梯了。
　　电梯里就白韫一个人，他兴奋的有些脸红，心想，麻痹的！老子就知道！老子这么英俊潇洒，人间恩物，谁能看不上老子，整个晚上给老子装，弄得老子上上下下的！最后还不是拜倒在老子的西装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