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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心结/傻媳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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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娘的一番闲聊过后,云唤暗暗在心里也有了底,没有之前的不安,大口大口地把药给喝了,将碗递给大娘,“大娘,我喝完了。”
大娘笑嘻嘻地接过碗,起身说道:“你呀,好好休息,今晚我让析儿好好陪你。”
“不行,今晚我要去衙门验尸。”玉析突然从屋外走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啥?今天晚上就去?”大娘不悦道。
玉析低头理了理衣袖,幽幽道:“三天,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云唤一听验尸,有了兴致立马坐起,问道:“验尸?可不可以带我去?”
玉析理着衣袖的手突然一顿,但很快有恢复了正常,淡淡回道:“别闹。”
“大哥,就带我去吧!”云唤说着直接翻身下床来到他的跟前。作为一个写过数十本悬疑小说,想象过数万种杀人场面,看到数千张血淋淋现场照片的码字狗,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亲自接触杀人案,当然要抓紧时间跟着去。
“不~行~”玉析皱着眉,转身准备走。
云唤一心急,大声道:“我什么都不做,只看。”
大娘见她如此模样,满脸心疼,冲了上去,劝道:“析儿,你就带唤儿去!”
“不行!绝对不行”玉析加重了语气,很是不悦。
云唤依旧不依不饶,“你不用带我,我只在后面跟着你,怎么样?”
大娘立马起身,对着玉析的手臂就是一巴掌,“你也知道你媳妇不灵光,就让她去又怎么了?又不会让你少块肉,到时候如果唤儿生气了,小心我要你好看!”
玉析压抑着怒火,瞅了一眼云唤,想了想,冷声道:“好,我带她去,不过,只准这一次。”
云唤乖乖地点点头,一次就一次,下次又有下次的办法。
“这就对了,俩小夫妻的就该这样。”大娘满脸笑容,一双机灵的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玉析懒得再理会大娘,便冷着脸,轻轻推着云唤,“让开。”
云唤压抑着满心欢喜的心情,低着头朝后退了一步。
玉析拉起挂着的斗篷直冲冲地往外走,全然没有顾及云唤。
云唤倒是不太在意,大步上前紧跟在他的后面,心里已是欣喜若狂。
两人就这样一起出了院门,来到了大街上,此时原本冷风施虐的幽州城已是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地上的积雪有了半尺厚。
云唤从小生在南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短的时间就下了这么大的雪,所以觉得非常稀奇,兴奋地跑在路上,一蹦一跳地踩着雪。
玉析戴上绒毛篷帽,低着头,一人在飞雪中默默地走着。
云唤蹦跶了一会儿,也累了,便跟在他的后面,学着他的样子走着。
一路上两个人非常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咔哧”、“咔哧”的踩雪声。
“玉析,那个李.....”云唤本想问问关于这次案子的事,可是一开口,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生怕露出马脚。
原本安静走着的玉析突然脚步一停,转过身来,皱着双眸,露出骇人的目光,一步步朝她逼近。
云唤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抬头傻笑道:“大哥,怎么不走了?”
玉析越走越近,直到来到她的身前,停下脚步,低下头将脸凑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问道:“你怎么看起了变聪明了些,以前不会一直都是装傻的吧?”
云唤整个人一愣,瞪着大眼睛也紧紧看着他,片刻后,移了移目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倒吸一口气,快速上前轻啄了一下,然后傻傻笑道:“相公,这是糖吗?真好吃。”
玉析惊得目瞪口呆,原本清冷的眸子满是惊讶,立马起身转身就走,冷冷地丢下了一句,“不知羞耻!”
云唤瞧着他那仓皇而逃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暗暗说道,这个相公脑瓜子是够灵活的,才几句话就开始怀疑自己了,好在他终究是个古代人,自己一女孩子主动献吻,他还不当成傻子?
她想到这里,回了回神,准备跟上去,才走了几步,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脚一扭,整人四脚朝天重重地摔了下去。
她痛得大声呼出,“啊!”
远处的玉析心生烦意,满脸不悦,缓缓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云唤忍着痛,闭着眼睛回道:“不小心摔了。”
玉析脸一沉,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她拦腰抱起,冷着脸朝前走去,没有再说话。
云唤突然觉得身子一悬,猛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飞雪中他阴沉的侧脸,那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因为刚才那轻轻一啄。
她看着出神,渐渐安静下来,也没有再说话。
白雪满天,玉析抱着云唤,静静地一步一步朝前走着,留下一排脚印和一下一下“咔哧”、“咔哧”的脚步声音,安静中却带了一丝莫名的暖意。
玉家离衙门并不是很远,没过多久便到了。
衙门口的衙役见玉析来了,连忙上前迎道:“是玉公子吧,老爷已经跟我交代了,来,跟我这边走。”
“嗯。”玉析将云唤放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跟着衙役走去。
云唤抖了抖身上的雪,跟在他们后面。
在幽州城一般未结案的尸体都是放在衙门后院的停尸处。
停尸处是一间一间昏暗阴冷的小房间,虽然比较阴森但是却非常干净,主要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影响验尸的结果。
衙役领他们来的是停尸处所有房间最大最干净的一间,四周整洁干净通风良好,在中央的大床上用白布盖着一个尸体,这个尸体就是李沪。
云唤打量了一下,冷笑起来,这鬼地方,人活着也要看背景,这人死了待的地方也要看背景,真是势利。
一旁的玉析脱下斗篷,淡定地走向房内的右侧,从橱窗内拿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手套戴在手上,然后走到尸体前,将白布打开。
只见上面躺了一个全身肥膘的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脸满是横肉,皮肤呈黑红色,眼眶发黑有些青紫,整张脸,真是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云唤好奇地瞟了一眼,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恶心得要命,差点吐出来。
玉析用着他那修长的双手,翻动着尸体,查看着那些零零碎碎的伤口。这个尸体的胸前和腿部的伤口并不多,他大致看了一下,起身准备将尸体翻个儿。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男子井井有条的声音:“死者的背后和两腰上全是用发簪挫伤的伤口,大小都是在一寸半和一寸左右,其中背部的呈垂直向下,两腰处则是倾斜向下。伤口虽然都很深,但根据出血的量,发现并不是真正导致死亡的原因。”
云唤微愣,连忙朝身后看去。
只见一位白衣公子,坐着轮椅,缓缓被人推进来。
他双目清澈,嘴唇发白,皮肤透白。看起来虽然有些病怏怏的,但是整个人气宇轩昂,温润如玉,气质非凡。
这人就是何县令的儿子,何儒泽。
“可还有其他伤口?”玉析低头看着死者的伤口,一边朝何儒泽问道。
何儒泽缓缓被推到尸体前,回道:“其它伤口还需等你来查验,我简单查了一下,他没有中毒的迹象。”
云唤缓解了恶心,小心翼翼地来到尸体旁,仔细打量了起尸体背后的伤,沉思起来。
何儒泽见罢,连忙朝玉析问道:“这位是?”
正在全神贯注查验尸体的玉析,久久才回道:“我娘子。”
这边沉思的云唤,突然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说道:“背后和两腰之间的伤都是死后伤。虽然表面上看着和平时的伤口没什么变化,不过从你们刚刚说的伤口大小来看,应该有的还是已经伤及了内脏,如果是死前伤的话呼吸道内和口腔内一定有残留的血液,但是你们看他的牙齿白皙干净,缝隙中没有任何血迹,鼻腔中也非常干净,很显然这伤是死后伤,只不过离死者死亡的时间没多久,所以特征不太明显。”
玉析和何儒泽听罢,猛地抬头看向云唤,目瞪口呆,半天没有说话。
云唤因为长期写悬疑小说,所以形成了习惯性的推理本能,现在根本没有在意他们,全然沉浸在整个案子中,又自顾自地说道:“死者的指甲虽然都很整齐,但你们再仔细看,其中右手中指的指甲边缘呈锯齿状,应该是不小心折断了指甲,死者死前一定是用力抓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