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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   肖恩的房间内乌烟瘴气。
      秘书曾经想过开窗透风,但只是开了一点缝隙便被肖恩怒斥。
      肖恩不断抽烟,不断来回踱步,犹如斗室困兽。
      他已经不能再与境外联系,军火商之中本就没有情义只有利益纽带,多的是人等着他落水再扔石头。现在就是这些人等待许久的良机,外界风言风语,传得他俨然已与国际刑警勾结。
      港内暗桩也无法联系,他之前一共准备了七个,现在全部凭空蒸发,音讯全无,毫无存在过的痕迹,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控制暗桩的那股势力极有可能是北斗,但如果是北斗,为什么还没有发难,他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秘书轻声说,“肖恩先生,晚饭准备好了。”
      肖恩踢翻塑胶凳,“吃什么吃!”
      秘书不敢出声。
      沉默中,肖恩踢开凳子,走向客厅。
      为了掩藏行踪,肖恩只能暂时栖身在这种即将拆除的唐楼里。一栋楼,住户不到十分之一,其中大多还是无家可归的瘾君子和流浪汉。一入夜,周围死寂漆黑,环境与半岛酒店相比自然犹如云泥。
      食物自然也从刚出炉的酥脆牛角包换成了楼下二十元一份的盒饭。
      肖恩看着装在红白塑料袋中的盒饭和方便筷,真想一起掀翻,但掀翻之后,污脏的依旧是自己的住处。
      他压下怒气,在沙发坐下,拿过一盒,打开盒饭。
      肖恩愣住了。
      白色的泡沫盒饭盖内部,有人用黑色油性笔画出北斗七星。
      肖恩惊骇至极。此时,窗外忽然大亮。
      秘书惊愕,“怎么回事?!”
      肖恩说,“打开窗户!”
      秘书连忙过去打开窗户。
      不知何时,窗正对面的废旧唐楼被垂下一幅巨大白布,形成荧幕。
      荧幕之上,风云诡谲,暗银七星隐隐闪现。
      肖恩一拳砸中窗框,咬牙道,“北斗!”
      忽然,画面一转。竟是青马大桥。
      肖恩一怔。
      秘书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面色一变,看向肖恩。
      肖恩说,“是天枢?!”
      秘书说,“是。”
      肖恩伸手,“给我!”
      秘书忙将手机递给肖恩。
      陈伟霆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好久不见,肖恩先生,住得可还习惯?”
      肖恩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伟霆说,“请你看一场好戏。”
      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肖恩猛然抬头看向大荧幕,只见青马大桥某根桥柱爆炸起火,桥身遭受重创,摇摇欲坠!
      肖恩又惊又怒,“你想干什么?!”
      陈伟霆的声音清亮中带着一股寒意,如幽冥之风刮过耳膜,他说,“肖恩先生,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们找到二十亿军火了。”
      肖恩咬紧牙,却笑道,“真的吗?”
      陈伟霆说,“我一直记得你说的那句话——你的命和二十亿军火就在我的眼前。我一直在想,在青马大桥上,我到底忽略了什么?直到我查到一艘船,我终于知道了自己错在哪儿。”
      肖恩额前浮起青筋,“什么船?”
      陈伟霆说,“昌龙号。”
      如马天宇之前所查,肖恩将军火运送到了香港,却没有在香港存放军火。如此数量巨大的军火到底存放何处,这一直是马天宇心中的疑惑。直到陈伟霆让马天宇查询肖恩来到香港之后所有港口以及相关人员的一切动向,小到某个港口船务人员上班打卡迟到了五分钟,大到港务局长的户头支出流向。
      巨细靡遗,北斗都要掌握。
      而马天宇查到了一艘失踪的船。
      就在军火抵达港口的同一天,一艘名叫昌龙号的货船悄悄出发,驶向了青马大桥。自此再也没有回港。
      因为是私人船只,并未在港口登记在册,所以港口工作人员只以为是船长出海作业,并没有联想到其他。
      到了此时,陈伟霆调动宙斯之眼。
      在被改造为军事监控系统卫星之前,宙斯之眼作为某个自然保护基金的研发项目卫星,用作检测洋流以及气候变化,而青马大桥作为监测太平洋洋流气流的重要平台,一直以来与宙斯之眼的信息库共享各类数据。这些数据包括气温、风力、湿度,以及青马大桥本身的变化。
      也包括,在昌龙号失踪的那一天,青马大桥曾经受到过极其轻微的震动。
      袁弘与高伟光换上潜水服,双双潜入海洋深处。
      深绿色水流从眼前卷过,袁弘拍亮头顶的深水探照灯,光束扫过,只见茫茫海水。
      高伟光看见一处类似桅杆的物体,他拍了拍袁弘的肩,袁弘看向高伟光。
      高伟光比了几个手势,袁弘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一同潜下。
      他们看见了歪在桥柱基座上的昌龙号,犹如一块由钢铁和螺丝组成的人工礁石。
      袁弘进入船舱,看见了船员和船长的尸体。尸首被船锚铁链捆缚在一起,因此没有随着水流漂起。
      尽管已被鱼类啃噬不全,但尸体上依然清晰可见致命处的弹孔。
      高伟光则在船体外壳上刮下了一点异色油漆,化验之后证明属于青马大桥桥柱。
      种种证据,还原了那一天的经过。
      昌龙号船长接到一单生意,将数批神秘货物运抵青马大桥附近。他完成任务之后,得到的报酬是一颗子弹。而凶手更将船炸沉,彻底毁灭证据。
      陈伟霆说,“这种使用炸弹的手法,肖恩先生觉得眼熟么?”
      肖恩冷笑说,“既然货物是运到了青马大桥附近,天枢应该去水里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找到。”
      陈伟霆平静的说,“我说过,我们已经找到了。”
      青马大桥并不是实心,当年的设计师穷尽毕生心血创新方案,与其让大桥桥身与台风洋流硬碰硬,不如‘随波逐流’。因此桥柱之中构建了大量中空空间增加‘弹性’顺应风力与海流,壳体空间足可容纳香港半城。
      北斗等人重返桥柱顶端,从维修通道进入。李易峰系上保险锁,缓缓缒绳而下,四周围寒气逼人,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蠢蠢欲动。
      他在犹如巨岩溶洞的‘空心’桥柱之中打开手电筒,灯光照亮了黑暗,割开了虚空,他的眼中,映出了重重叠叠,漆黑冷硬,煞气洋溢的重磅军火。
      桥柱空间,收藏二十亿军火,绰绰有余。
      听到这里,肖恩终于面色完全铁青。
      陈伟霆说,“既然肖恩先生喜欢热闹,喜欢火药,那么北斗这一场戏,一定让你满意。”
      话音未落,桥柱再炸一根!
      肖恩吼道,“等一等!!”
      陈伟霆声音平静,说,“北斗诸人,恭候大驾。”
      通话骤然中断。
      肖恩不顾一切冲出门口。

      一路上几度险些撞车,又有几度直闯红灯,引发十字路口车笛鸣成一片。但对于肖恩而言,这些都进不了耳中。他心里只煎沸着四个字——青马大桥!
      自上次肖恩一手策划的爆炸之后,青马大桥封桥修理。
      铁灰色大桥终于出现在了视线前方,肖恩咬紧牙根,催大油门,直至极限,撞开了封桥路阻,车轮几乎要脱离轮轴飞出。
      陈伟霆远远见到肖恩车辆,抬手示意。
      马天宇再按下一键。
      第三根桥柱在肖恩面前轰然爆炸!
      肖恩急急停车,冲下车,双目充血,咬紧牙关,“天枢!!”
      陈伟霆等人下车,步向肖恩。
      马天宇留在车中,监控各屏数据。
      北斗众人站定。
      大风刮过桥面。
      肖恩死死盯着陈伟霆,说,“你居然敢留在桥上。”
      陈伟霆一笑,“我为什么不敢?设计师在设计大桥之前进行过种种模拟,当大桥被外力摧毁时,只剩一根桥柱也能支撑起最大的平衡性。现在还有三根,所以。”
      他扬起手,再打一记响指。
      第四根桥柱爆炸,炸出滚滚浓烟,遮蔽得天地失色。青马大桥摇摇欲坠却仍保持住了岌岌可危的平衡。
      肖恩嘶吼道,“二十亿军火!我分你一半!”
      陈伟霆看着肖恩,唇角慢慢泛起笑意。
      如果你珍惜生命,就不要令这一代的天枢对你动怒。
      但如果你想死得快活一些舒坦一些少受折磨一些,像一个人一些,就不要令这一代的天枢对你微笑。
      陈伟霆从容说,“我拒绝。”
      肖恩吼,“三分之二!”
      陈伟霆打响响指!
      所剩的两根桥柱再炸一根。巨响过后,硝烟弥漫之中,唯一的一根桥柱完好无损。
      肖恩犹如被折断了脊椎,双膝瘫软,跪倒在地。他的军火,他的二十亿,他的帝国,他的心血,都化作烟雾,被海风吹散而去。
      他绝望之际,喃喃说,“……你们北斗,到底想要什么……你们抓住了我,那又如何!”他眼中泛起刻骨恨意,盯着陈伟霆,说,“二十亿军火能让我拿到手里难道就凭我一人之力?!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有人帮我?你们今天杀了我,自然有人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李易峰认真的说,“北斗做了北斗该做的事,其他的交给法律。”
      肖恩讥笑,“真是可爱的天真!”
      陈伟霆看着肖恩,等肖恩笑完了,陈伟霆开口,“你背后有人,我们早就想到这一点。我们不杀你不是怕惹祸上身。而是你必须活着偿还你欠的那些人命,偿还你欠的那些真相,偿还你欠我们伙伴的一个公道。”
      吴京握紧双拳。
      陈伟霆说,“我们不会让你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我们要你站在万人之前接受审判,要你犯下的所有的罪行大白于天下,我们要你的同伴和敌人都知道你被捕,知道你随时随地都会吐露秘密。你猜,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对你?”
      肖恩面色极差,咬牙说,“你可以试试。”
      陈伟霆走到肖恩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一点冰冷的同情,带着一点冷漠的讥屑,“肖恩,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会把你交给美国政府。”
      肖恩一震。
      陈伟霆说,“看清楚这是哪儿。这是青马大桥。这是中国的土地。你会在中国接受审判,而我们的某个朋友会用尽一切办法保证你无法被引渡。无论是想救你的人还是想杀你的人,他们永远不会找到机会动手。你面对的是漫长无止境的审判,你面对的是每天都会被压榨出一点秘密,直到你再也吐不出任何机密,直到你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你仍会在某个地方活着,仅仅只是活着。”
      肖恩沉默,然后冷笑,笑得越来越大声,说,“我虽然输了,但是你们也没有赢!这二十亿军火终将随我而去,谁都不能得到!”
      陈伟霆看着肖恩。
      肖恩背脊忽然一寒。
      他在陈伟霆眼中看见了怜悯。
      如一个正常人怜悯一个疯子。如造物主怜悯蝼蚁。

      海面上有爆炸引起的硝烟,有海面的浓重水汽,交织成了似浓又淡的迷雾。雾中隐隐绰绰,仿佛有传说中的海市蜃楼。但当这一切被风吹散,当雨停歇,当阳光刺透云层,当天地之间渐次明亮起来。难以置信的一幕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肖恩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他第一次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自己的双眼。
      他神情极其扭曲,“……这不可能!”

      青马大桥完好无损。每根桥柱之上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厢型车内。
      马天宇长长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靠在车座之上。
      陈伟霆给他的任务是,“制造一场不输给移动皇宫的幻像。”
      马天宇诧异,“这……这怎么可能?!”
      陈伟霆说,“我相信你办得到。”
      马天宇说,“我也想相信我办得到,可是这一时之间我去哪里布置那么多摄像头来投影?”
      陈伟霆说,“我们有现成的。”
      马天宇一怔。之前肖恩在青马大桥各个角度布置了无数摄像头,大桥维修方搞不懂有什么用意,同时警方也为了保留证据,一时没有拆卸,一切仍在原位。这种摄像头与普通影视所用的摄像机的区别是可直接将画面转为电子信号进行同步传输,如果反向操作,确实能够制造幻象投影。
      马天宇深吸一口气,“但是还有一个大问题。你别忘了,为了维持‘移动皇宫’,赛义德用了多少电源。如今要制造整座青马大桥幻象,我至少需要半个香港的能源,这要去哪里找?”
      陈伟霆看着马天宇,却是微微一笑。
      “天有眼。”
      马天宇再一怔。
      陈伟霆抬头望着天空。
      苍青九重,长穹无尽。
      天意难测谁要测,风云雷电谁要躲。北斗就是天意,北斗就是风雷。
      ——宙斯之眼!
      自埃及金字塔之后,马天宇便留意搜集每次行动的音像资料。这一次,他将意大利枪战混合日本东大寺提取出的逼真爆炸声,再结合各种音像作品中的爆炸场面,由宙斯之眼的内核作为驱动开始运行幻景投射,制造出一场声势浩大,空前绝后,逼真至极的‘青马大桥爆炸’。
      每当按下一钮,马天宇便发动一次幻象。终于瞒天过海,偷天换日,一举功成。而宙斯之眼使命完成,内核超负荷运转,正式报废,成为漂浮在太空中的弃物。

      肖恩的精神防线终于全面崩溃。
      与肖恩同车而来的秘书踉跄下车,见此情况,一咬牙,提起手中枪瞄准肖恩身边的吴京,猛地扣下扳机。
      却听一声惨叫。
      一枚国徽胸章砸在了秘书的眼睛之上,疼得他眼泪直流。还没来得及擦干泪水,高伟光拳风已至。
      扔出国徽的李易峰酷酷的说,“这招就叫,听声辨位扎苹果。”
      马天宇和袁弘齐刷刷鼓掌。
      袁弘边鼓掌,忍不住问,“峰峰,你身上还带了多少国徽?”
      李易峰保持酷酷的角度和酷酷的站姿,说,“你猜。”
      陈伟霆看着他们一笑,转回头看着吴京,“你教会峰峰,峰峰一直记得。或许有一天,他也会教别人。武学之道代代传承,武道如此,何况人心。没有人会被忘记。”
      吴京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海风浩荡而来。
      青马如虹而卧。
      英灵永存。北斗永耀。

      在这个感人的时刻,袁弘小声嘀咕,“咱们折腾成这样,这么大阵仗,连卫星都搞废了,就为了让肖恩崩溃?”
      马天宇在耳机内说,“哪能这么简单,陈天枢此人良心大大的坏,心机大大的深,肯定有后招。”
      一群被陈伟霆坑过的北斗们心有戚戚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李易峰摇头叹气,“都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能对他有期望。”
      马天宇说,“那不然是为了什么?”
      李易峰说,“因为他高兴。”
      马天宇呃了一声,“不可能。”
      袁弘说,“不可能……吧?”
      吴京说,“应该不可能。”
      热巴问高伟光,“可能么?”
      高伟光摇头,也许是回答‘不可能’,也许是回答‘不知道’。
      杨幂看了看陈伟霆。
      陈伟霆回头看着众人,“因为我高兴。我大北斗,就应该有大场面,出大手笔,扬大威风。任务既然结束,就该有个轰轰烈烈的大结局。你说,是吧?”
      说完,他抬头看着某根桥柱之上的摄像头,扬了扬眉。

      在某个繁华都市的某一处。
      这一幕被定格。随即窗口被关闭。电脑屏幕暗印紫微星宿。
      看来这一次,找到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天枢。
      而这个天枢,组了一支绝无仅有的北斗。

      之后,西湖之畔的某栋小楼。
      办公室,明先生看见了北斗传回来关于二十亿军火的消息,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敲了敲桌子,说,“这帮人,倒是很能惹麻烦。”
      阿诚说,“口是心非。”
      明先生看阿诚一眼。
      阿诚改口说,“对,真是太能惹麻烦了。”
      明先生满意了,再喝一口茶,皱眉说,“这是什么茶叶?这么难喝。”
      阿诚恭恭敬敬的说,“苦丁子,减肥的。”
      明先生瞪眼。
      阿诚看着电脑上的信息,却说,“事情已经结束了,吴京不回来吗?”
      明先生放下茶杯,却说,“青蚨计划由‘她’全权负责与我们的联系。当年事态到了紧急地步,她有两个选择,一是中断联系,二是请示回归组织。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选了前者?”
      阿诚一怔,“因为当时时局紧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外界怀疑。”
      明先生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连一位同志的安全都保不住?”
      阿诚说,“保是保得住,但她也是为了杜绝万一,宁愿牺牲自己。”
      明先生说,“这固然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舍得离开。”
      阿诚一怔。
      明先生拿起茶杯,喟然长叹,“人,到底有人心。不能够说割舍就割舍,说离开就离开。自斗争以来,这些年越来越多言论说我们以心惑人,以感情作为筹码。其实大错特错。我们从来没有用人心作为棋子,人的心也不可能作为棋子。爱与仇恨,善与邪恶,发乎本心,岂能操纵。”
      阿诚若有所悟,若有所感。
      明先生想喝茶,又犹豫,内心斗争了一番,终于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苦着脸说,“阿诚啊,这个茶确实太难喝了,给我拿块巧克力配一配。”
      阿诚看了明先生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先生,人心不可操纵,体重是可以的。”

      远离青葱山湾怀抱,一艘快艇劈出洁白浪花,北斗众人坐船离开香港。
      吴京站在船头,望着海面茫茫。
      李易峰走来,绕着吴京走来走去,欲言又止。
      吴京一笑,“峰峰,我不走。”
      李易峰一讶,发自内心的高兴道,“真的?”
      吴京点头。
      李易峰用力一拍吴京肩头,紧紧搂住,“太好了!”
      船的二层甲板,袁弘和马天宇趴在栏杆上,看着李易峰和吴京。
      马天宇说,“给钱给钱,我早跟你说了,老吴不会走。”
      袁弘掏钱给了马天宇,却对高伟光说,“给钱。”
      马天宇好奇,“大高,你跟老袁赌什么?”
      高伟光默默掏钱递给袁弘。
      袁弘说,“我跟大高打赌,看是你还是峰峰先去找老吴。”
      马天宇一愣,“靠!你蒙大高呢!我被你绊住了打赌,我怎么去找老吴?”
      袁弘说,“这叫计谋。”
      底下传来李易峰高兴的声音,“老吴,你不走真是太好了!当我的入党介绍人吧!”
      吴京,“……”
      袁弘在二楼甲板喊,“峰峰,你可以找我啊。”
      李易峰一脸鄙视的说,“你被我党开除党籍是迟早的事。”
      杨幂和陈伟霆在船长室看着一群人咋咋呼呼。
      陈伟霆嘴角露出微笑。
      杨幂说,“老吴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大高怎么办?他现在绝对不可能和热巴分开。”
      陈伟霆说,“为什么要分开?他们俩是摇光。”
      杨幂一怔说,“从来没有两个人的摇光。”她顿了一顿,补上一句,“我是这样听说的。”
      陈伟霆看着杨幂,微微一笑,“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杨幂说,“紫微会同意么?”
      陈伟霆说,“北斗是我选的,任务是我们一起做的。现在北斗已成,任务已毕,紫薇怎么会反对。”
      杨幂说,“但还有一个问题。青马大桥一事毕竟动静太大,肯定有人察觉,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伟霆一笑,“放心,有人帮我们收拾残局。”

      这个时代网络发达。手机拍摄简单方便又快捷。
      陆续有市民在香港热门论坛高登网站上传手机拍摄画面,画面显示青马大桥附近有直升飞机坠毁,又有惊天动地大爆炸,但硝烟散尽之后却露出完整桥身,简直不可思议,难以解释。网上舆论越传越玄,被称为自1993年九龙地铁广告灵异事件之后又一不可思议事件。
      谢霆锋看见网络铺天盖地流传开去的视频画面,心底有少许幸灾乐祸,且看陈伟霆这一次如何收场。
      直到有一天秘书匆匆忙忙闯进办公室,大喊一声,“谢董!不好了!出事了!”
      谢霆锋奔到会议室,正面的落地窗户正对着香港心脏地带最大电子屏。
      无数行人正仰头看着电子屏不断循环播放的一则广告,指指点点,人人好奇。
      电子屏上的画面是日前高登网站传播得如火如荼的青马大桥炸毁画面,还有海雾弥漫之中,连接桥柱的漫长缆索,有人行走在缆索之上,直升飞机盘旋在海天之间,枪火猛烈扫射,缆索上的人失足跌落茫茫大海。
      观看电子屏的行人发出阵阵惊呼。
      屏幕上画面又见青马大桥爆发连环爆炸,爆炸之中却出现特效字幕——【史无前例的大场面,完全逼真的大场景,划时代的真人秀,颠覆电视综艺定义。】
      只见直升飞机坠入大海,硝烟散尽,青马大桥毫发无伤,跌落的人抓住了桥柱某物而停在半空,虽然镜头遥远看不清面容,但却能看见那人对着镜头将手指放在眉端比了一比,极其潇洒。
      字幕全落——【《狂飙吧兄弟》 特别企划石破天映!】
      全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前网站上流传的种种片段都是前期造势。
      秘书手足无措的看着谢霆锋,问,“谢董,现、现在怎么办?广告商一直打电话来问这期节目还能不能植入广告。”
      谢霆锋无可奈何,说,“还能怎么办?拍啊。”
      秘书一愣,“真的拍?拍什么?”
      谢霆锋看着那支仍在无限循环的伪造预告片,说,“就拍特别企划,青马奇案。”
      屏幕上,石破天映四个字的下方,有一枚小小水印落款。
      北斗七星。
      光芒四耀。

      快艇行在碧海蓝天之间,乘风破浪。
      热巴问高伟光,“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高伟光握住热巴的手,看着她微微一笑,“只要我们在一起,去哪儿都是一样。”
      李易峰也问陈伟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陈伟霆看向海天一线处,微笑说,“埃及。”

      埃及。
      赛义德匆忙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将北斗线索提供给肖恩,此时知道肖恩覆灭,自然慌不择路。
      保镖护送他上了私人飞机。
      轰鸣声中,飞机起飞。
      赛义德终于松了口气。
      机舱服务人员送上黄金色香槟。
      赛义德喝了一口,却渐渐视线朦胧,昏睡过去。当他再度醒来,却是孤身一人,身处茫茫沙漠腹地。眼前只有两种颜色,无穷无尽的天蓝,无边无际的黄沙。他看见手边有一只箱子,立即打开来,箱中满是一沓沓美钞。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没有水,没有食物。
      在沙漠之中,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赛义德绝望惨叫。
      他的头顶,一架黑色直升飞机盘旋几圈。驾驶飞机的陈伟霆看了一眼副驾驶座的高伟光。
      高伟光点了点头,陈伟霆便驾驶飞机飞离。
      李易峰缩在最里头的位置。
      马天宇缩在李易峰身边。
      李易峰说,“你别挤我。”
      马天宇说,“我恐高。你干嘛呢?”
      李易峰摆弄手中有古怪花纹的黑盒,说,“大高的这个盒子到底什么用处?”
      马天宇感慨,“连我们都打不开,这世上就没人能打开这个盒子了。”
      陈伟霆说,“不必着急。总有一天,我们会破解这个秘密。”
      李易峰看向陈伟霆。
      陈伟霆嘴角一翘,绽出一抹笑意。举起右手来,轻握成拳。
      李易峰也将手握成拳,伸过去轻轻一碰。
      马天宇也握拳轻碰。
      然后是袁弘。
      杨幂。
      热巴。
      吴京。
      最后是高伟光。

      天枢。
      天璇。
      天玑。
      天权。
      开阳。
      玉衡。
      摇光。

      万里晴空之下,直升飞机远远飞向天际。

      如果你见过夜空之中的北斗。
      你会永远记得七颗闪耀的星辰。
      如果你见过纵横捭阖的北斗。
      你会永远记得这八个人。
      北斗所往,山海难挡。
      北斗所在,七曜锋芒。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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