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唯轩一生花开》寒芷若

21、第二十一章 求你宽宥

　　寒芷若几近疯了。赵一一虽知寒芷若不愿做林子轩的贴身助理，可她，别无他法。她那颗要强的心，还有林子轩的金字招牌，简直太诱人了，眼看，她的犹豫就要失去一个不可再来的机会，她根本没有时间犹豫，只能答应林子轩的条件：让寒芷若入主宏大，做林子轩的贴身助理，全权负责他的个人服饰。
　　寒芷若终于懂得那微醺之夜林子轩颇有深意的话：看着我，你后悔吗？那你要后悔三年。
　　三年，三年是什么概念，1095天。每一天都那样难熬，还要熬1095天。自从，与他相遇，大多，都是陌路相待，无言而过，仅仅那晚，他醉意朦胧，将自己羞辱了一顿。
　　他的贴身助理，也就是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她必须在他的身边，他稍有空暇就用刀一样的眼神凌迟她，1095天，他可以凌迟她1095次。
　　怎么办？求他！
　　她虽无预约，可林子轩听说寒芷若求见，也给了她十分钟，推开厚重的门，穿过一道屏风，电脑键盘啪啪响个不停，看来，他打字的速度并不亚于自己。
　　她忐忑不安倚在屏风处，不敢上前，林子轩知她进来，却没正眼看她，犹豫片刻，她挪过步子，站在他办公桌面前，他倒是来了一句，“坐吧。”
　　她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可他没有过来的意思。捱了一分又一分，终于，他起了身，坐在她的侧面，平静地看着她，“寒小姐，找我有事吗？”
　　“那个，那个合约的事。”寒芷若不敢看他。
　　“什么合约？”林子轩装糊涂了，“我与寒小姐并没有合约。”
　　“你与赵一一签了一份合作合约，”寒芷若希望这一句能唤起他的记忆。
　　“嗯，是有一份。”他看着她，办公室里，他的眼里多了庄重，少了戏谑。
　　“我，我……”寒芷若想好了很多话，一时，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寒小姐请直叙来意，我十分钟后有一个会议。”林子轩毫不客气地提早下了逐客令。
　　“那个首席设计师，我想，换一换，诸葛明子比我更有实力，她拿了米兰设计大奖。”她结结巴巴不得不说。
　　“这无法更改，我签的是谁，就是谁，寒小姐想一句话就能推翻合约，那合约也太不可信了，”林子轩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合作者,“我向来凭人实力说话，以寒小姐这次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借宏大之势使得格调一个小小的新公司一飞冲天，我就对你有了浓厚的兴趣，不得不承认，寒小姐貌比天下，兰心蕙质，我给你平台，你为我工作，我们相得益彰。”
　　寒芷若听得句句惊心，“可是，我不做。”
　　“我建议你回去后好好查查法律条文，再来和我讨论毁约一事。”子轩没再正眼看芷若，“合约条文写得相当清楚，你毁约要赔付20%违约金，我担心你，付不起。”
　　林子轩的话字字如针刺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滴着血，眼里含着泪，她无比痛苦地说，“我们真要这样纠缠不休吗？”
　　“谁与你纠缠？我去格调找你了？还是你来宏大找我了？寒小姐，话说得太透，就失去了意义，你怎么红的，怎么引起杜美琪的注意，又怎么进宏大影响我们已定的方案，再借宏大的记者招待会向全球推出了格调，寒小姐，我佩服你，深思熟虑，运筹帷幄，连我都不得不甘拜下风。我，又一次看走了眼。”林子轩端起水杯，呷了一口水，他担心他手上不拿点什么，手指头要戳她头上了，一向深有定力的他，一面对寒芷若就失去了章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在商界，自是清楚，我也就是漩涡里的一滴水，我做得不对，你多担代。”寒芷若的心被锥子锥得千疮百孔，“我本就无颜见你，你偏偏与我签三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学习忘记，把记忆尘封，永不提起。我俩真的无须见面，无须纠缠，就算放过彼此。”
　　这句话也让林子轩内心痛苦难耐，却语气平淡：“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寒小姐纠缠，从你开口索要两百万分手费时，我与你再无瓜葛，每个人都有年少犯糊涂的时候，我对自己很宽宥，过去的就过去了，如果寒小姐自恃貌比天下，还能征服我心，我只能抱歉地说：你可能误会了。”
　　寒芷若低着头，眼前一幕又一幕地显现出美国娱乐周刊上的明星和名模艳照，林子轩不缺女人，自己算什么，只不过是他年少时犯糊涂的其中一桩，事后，淡然地笑笑，不了了之，两百万对于林家来说，都不是个事。
　　“子轩，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寒芷若低低的调子，很得林子轩的心，他喜欢，喜欢寒芷若这副模样。
　　“寒小姐，我与你还没有熟络到可以相互简称，而且，在宏大，要么，你叫我林总裁，要么你称我为STEVEN。子轩这个名，不是随意可以叫的，我很介意。”林子轩听到子轩两字，内心的怒火又再一次被点燃，那个不停地需要他认可的女孩，一遍一遍地叫着：子轩；而他傻傻的一次又一次地答：我在。而如今，这个女孩就坐在他的面前，她已不需要自己一遍一遍地认可她，可她却仍叫自己为子轩。
　　“林先生，求你，放过我。”她抬起泪眼，看着他，他别过脸，不看她的泪眼，只怕自己心软，真的手一抬，就此罢了，“寒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多少人梦寐以求与宏大合作，多少人希冀我给他一个贴身相处的机会，而你，却不要。”
　　“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林先生，我当时也才十五岁，懵懂少女，如果我真做得不对，你胸怀宽广，一笑了之。”
　　只是，林子轩对这话丝毫不介意，她听不出语调里的波澜，“寒小姐，我想怨恨你，可你知道，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做无谓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我看中了你的才能，你一定能为宏大出策出力。”
　　“对不起，”子轩的话让芷若极其难堪，逃也似地离开子轩的办公室。林子轩久久地回味着寒芷若的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学会忘记，在把记忆尘封，永不提起。寒芷若，你想忘记，你能忘记，你有没有问对方，他是否愿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