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唯轩一生花开》寒芷若

20、第二十章 情乱意迷

　　寒芷若站在廊中央，一见林子轩，酒已醒了一半，正说得起劲的范琦一见老板，落荒而逃，她眼望他的冷峻面容，寒铁似的眼光，心中怯怯，抽身欲走，那大手一握，再一扯，她就被顺势扯进房间，两人的身高差距，即使他并非刻意，也显得他居高临下，再加上不容反驳的口吻，“如果你还想在范琦面前装作与我不认识，那么，你就配合一下，不要说话。”
　　范琦飞奔送来资料，他单手接过资料，绅士地说声谢谢，合上了半开的门，门背后，她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摁住。
　　这深夜，这酒意，这眼神，这气味，都让她备感胆怯，让她万分不自在，她侧过脸，躲避着他火一般灼人的目光，她低低地说，“你弄痛我了。”
　　他放开手，靠近一步，她能感受到隔空传来的身体温度，灼人心肺，扰人心智，只是，那声音却如千年不化的冰雪，冷得让人寒颤，“男人始乱终弃，薄情寡义，那女人，女人又怎么样？”
　　“对不起。”背后说人坏话，下场真不好，如果时间能倒流，借一千个胆子给她，她也不说半个字。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女人又怎样？”
　　他靠得太近，夹带着一股让她意乱情迷的味道迎面扑来。她很害怕，却已无路可退，他的身体象一座山一样横在她面前，走也走不得，退也退不了，她两手撑住他的身子，以保持愤怒的子轩不致于紧贴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无心的话，没有骂你的意思，只是刚才关小姐逼人太甚，我和范琦不开心，才会……”
　　“我只问你，男人，始乱终弃，薄情寡义，那女人，是否贪恋财富，爱慕虚荣？”子轩压抑不住的愤怒，两手捏住她的手腕。
　　她撑不住逼迫而进的子轩，他的气息扑到她的鼻腔内，让她按捺不住的心跳，一反手摸到门把，猛地开门，转身要逃。刹那，子轩抱过她，自己用背顶住了门。
　　看着熊背一样的他抵在门上，于是，她退往一边墙角。“很晚了，我要回去。”她带着哭腔，在这深夜，他带着酒意，自己带着醉意，他带着愤怒，自己带着余情未了，还独处一室，此时此刻，她只想逃离，逃得越早越好，逃得越远越好。
　　他靠着墙，不发一语，看着惊恐万状的她，因为害怕，微微颤抖。有人按门铃，他一把捂住她的嘴，芷若听到了关倩倩的声音。他顺势把她抱进了内室沙发。手机响起，安静的室内，芷若清晰地听到电话里关倩倩的声音：“子轩哥哥，我在你门外，你开门。”
　　“太晚了，我已经睡了。”他明明没有睡意。
　　“不，你开门，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他挂掉电话。
　　芷若摸索着站起来要走，“我真的应该走了，太晚了，打扰你们……”想说就寝，又觉得很唐突，可一下，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觉难堪。
　　“我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多情，”他苦笑一下说：“你现在可以出去，正好关倩倩在门口，看着你从房内出去，一定以为这几天你与我双宿双栖，她会用最难听的话讥讽你。”
　　芷若站起来的身子重又坐了下去，看来，现在真不是走的时候。
　　她尽力坐沙发的另一侧，两人相隔一米远而坐，她怯怯地看着他，而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七年了，从来没有如此安静如此亲近的时候，静得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呼吸，近得可以看清他唇的轮廓，看清他眼神里的焦躁，看到起伏的胸脯。而这一切，让她意乱情迷。
　　“想办法让我出去吧，”芷若哀求他。
　　“我有什么办法？”
　　她看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火花。深更半夜，两人微醺，就算他怀有旧仇新恨，却不抵眼前人的心乱情迷。“要不，你告诉她，你在西餐厅，让她去找你，我就可以出去了。”
　　“然后呢？”子轩盯着她的眼睛，逼问她。
　　“然后什么？”她的声音低柔，如三月春风，拂脸而过，欲视又躲的眼神，扰乱了他的心，就连她身边的空气也充满了迷迭香的味道，“寒芷若，你就是用这眼神，用这口吻，俘虏我的吗？”
　　“什么？”她很无辜，她的心里只有一万个倾慕，却从来不敢想俘虏，她如同一个巫女，可拿了两百万以后，就失去了法术，再也无计可施，无法可想。
　　“然后，她追着和我一起回房来，双宿双栖，这是你想要的吗？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我不知道你们想怎么样。”她更加无辜，心想，你们成双成对许久了，怎，现在成了我想要的。
　　“你寒芷若，你曾经说，林子轩是你的生命，没有了林子轩，你根本活不下去了，可我看，你活得很好，不但很好，还丰富多彩。寒芷若，我自认为聪明绝顶，却从来没有看透你，你的谎言信手拈来，说得诚挚动人，我脆弱得三两下就跪拜在你的石榴裙下，当时，你怎么看我？”醉意朦胧的他，又恨恨地看着她。
　　她内心很悲伤：我的人生，我的无奈，你不是我，你不懂，可我又不知如何说。“子轩，从你走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把从前的故事束之高阁，我答应自己：永不打开。也请你，不要开启那道门。从前，寒芷若愿意追随林子轩的脚步，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可是，寒芷若死了，现在你见到的是若紫。”
　　对，她是若紫，是若紫花开，有才情，有绝世美貌，正当好年华，穿身比基尼，男人就手发抖，心就发颤，唱支曲，男人就迷得七荤八素。我林子轩又算得了什么，想我在商界也算个人物，可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想到这，他愤怒无比，遂一把拉起芷若，“从前的寒芷若只有十五岁，仅懂得玩人感情，再开价码，七年后的若紫，读了耶鲁文学系，又貌比天下，现在，你玩什么？”
　　芷若满脸泪痕。
　　“你还有什么可卖的？”他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
　　“请放了我。”她央求着。
　　“好，你走，你马上就出去。”
　　芷若走到门口，听到关倩倩打电话的声音。她不敢出，也不敢进，背靠门口而立。
　　他走到跟前，厉声道：“寒芷若，你出去。”
　　这次，是芷若掂起脚尖，捂住了子轩的嘴，她知道，若她不做点什么，按子轩的性格，这个时候将她赶出去，关倩倩真的会大闹一场，保不定闹得全酒店沸沸扬扬。
　　当芷若扑过来踮起脚尖触到他的身体，一只手为保持平衡搭在他的肩上，当纤细柔软温热的手掌捂住他的嘴时，一阵电流由嘴唇流过她的手背，流遍她的全身，如同触电。
　　直至她发现自己失态，惊慌失措地收回自己的手时，他一把扯过她，互换了位置，死死地将她按在墙上，喘着大气，“寒芷若，你想堵我的嘴，就得付出代价。”说完，她只觉得双唇被强力吸住，被反复揉搓，一遍又一遍，粗野得生疼，又轻柔得撩人，她禁不住轻轻一声哼哼，他越发抱得越紧，她这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不要。”
　　她想起，这个男人，此时并不爱她，有的，只是憎恨。
　　“寒芷若，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么，区区两百万，你就把我卖了？”林子轩静坐在黑夜，这句话，七年以来，他一直想当面质问她。
　　她满眼含泪，“对不起，请不要再说了。”
　　“我真是佩服你，十五岁，那么有机心……”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她掩面而泣。
　　“七年了，我就想问这句话，我想亲眼看看，当你寒芷若知我林子轩身家过百亿时，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寒芷若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真的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说，我后悔，我一直后悔。”
　　“看着我，你后悔吗？”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一对泪眼，哽咽，她点点头。
　　“那你，会后悔三年。”这一刻，他看着她，内心却无任何的怜悯。
　　两人保持着几米远的距离坐在黑暗中，不言不语，他拨通了前台电话，通知有客人喝醉，在门口吵闹，直到酒店服务人员将关倩倩劝走，芷若才回到了房内。次日范琦询问，芷若编了个理由自不用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