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国野史》百里姑姑

4、两小无猜

　　第二日，天未亮，程立便被绿环唤醒，与其说是被唤醒还不如说成是闭着眼睛任由丫鬟们打点，等到外面的冷风吹过来，才迷蒙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周遭的事物，还未来得及打量，便被昨个的小书童扶上了马车。

　　马车内布置的甚是软暖，加之还有暖碳焚烧，程立更是昏昏欲睡，恍惚间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捧着一朵小花漫无目的的走过了好多地方，可是始终找不到一个地方安置花朵，眼看着花朵要枯萎了，却听见耳边有人在喊：“小公子？小公子？”

　　程立悠悠转醒，颇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缓缓的低头看着从胸口漏出来的玉佩，才恍惚觉得自己应该是到了宫门口了，将玉佩放好，便下了车，一个冷风打了过来，跟刀子一样，刮脸生疼生疼的。

　　这才精神了的程立偏过头看着周围还停了不少的马车，估计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便也不再犹豫下了马车，跟着黄梦走了进去，不远处有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站在大门口喊道：“谁是忠勇将军家的小公子？”

　　黄梦连忙应答道：“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小太监笑着道：“皇上说小公子初次进宫想必不熟实，故而派出奴才将小公子带进去。”

　　程立板着脸道：“哦，那便多谢公公了。”

　　“岂敢，岂敢。”

　　周围的公子哥们则是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程立，只是如今看着长得就很讨人喜欢。

　　跟随着前面的太监走了许久，却发现越走越偏僻，程立觉得有些不对劲，甩给黄梦一个眼色，黄梦早就按捺不住，连忙道：“公公，怎地越走越偏僻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的公公伸出手里面的匕首就刺了过来，黄梦一呆，就要挡在身前，告诉程立快跑，程立还没反应过来，虽然黄梦躲得快，但是胳膊还是刺中了，献血直流，初春三月的地面还有一些没有清扫干净的积雪，鲜血落在上面冒着白烟和大面积的晕染。

　　慌乱之间，程立竟然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听扑通一声便摔倒了，眼看那个小太监要冲了过来，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柔弱的孩童声音道：“吉瑞，一会子明珠公主找我要这个香包怎么办？藏在这里真的好吗？“

　　小太监身子一顿，竟是转身便逃跑了，程立暗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向从假山里面走出来同样胖嘟嘟的小女孩，穿着一身亮粉色的夹袄，脖子上还带着兔毛做的小披肩，手里拿着一个暖炉子，身边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丫鬟，微微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孩，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唇红齿白，那个模样好像跟母亲常拜观音身边的女童一般，漂亮的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第一次看见跟自己同年龄的小孩，加上刚才这个小女孩救了自己，程立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还是那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孩皱了皱眉头道：“你没事吧？是吓傻了吗？“

　　程立还未作答，便看见不远处一个仆从的男子捂着带血的胳膊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大约是从没见过这样的血迹，粉衣女孩反倒是吓傻了一样，指着带血的胳膊说不出话来。程立倒还好一些，毕竟她是男孩子嘛，虽然她也觉得有点害怕，连忙道：“多谢姑娘搭救，我叫程立，不知道姑娘芳名，我好答谢于你。“

　　大约是怕的紧了，只是听见粉衣女孩语气有些哆嗦的说道：“第二琇莹。“

　　程立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做，想着想着怎么刚来宫里面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呢？真像是母亲说的那样说的那样凶险万分。

　　在幼小的程立心目当中，隐隐的对这样华丽的皇宫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可是那一瞬间，他无意中抬起头看着身旁站着的小女生，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孩，在这样皑皑白雪当中越发衬托出肌肤的莹白，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心里面那样的紧张的感觉渐渐的消失了。

　　等到程立到达了上书房的时候，老皇上已经在上书房等候了许久，并且在去的过程中第二琇莹已经将上书房里面的情况简单的介绍给程立了，并且程立已经知道了这个第二琇莹就是当朝皇后所出的公主伴读。

　　皇上自然也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等程立详细的说了这些事情，他才下令严查这样的事情，程立自然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上书房的皇子们和一些大臣之子也都是脸色各异，小小的程立只是觉得陌生又说不出的感觉。

　　倒是好半晌，还是上书房以为穿着月牙蓝宫装的女子笑着说：“父皇，切勿动怒，当年忠勇将军因为中忠心勇猛在朝野上下让不少奸佞之臣嫉妒，如今想要谋害忠勇将军之后也是无可厚非。”说着转过身伸出白皙的手掌拉着程立道：“打从一进门便看到程家弟弟，真真是可爱得紧，想必不过五岁，这样自是不需要避讳的吧！”

　　此话一出，程立的脸自然是红透了，而老皇帝则是笑声震天道：“你这个丫头，莫不是看上了立儿？只是可惜你年长立儿七岁，不然倒真是配得上我儿。”

　　月牙蓝的宫装女子却不管老皇帝的笑声，娇憨的说道：“本宫唤作锦绣，你可以叫我锦绣姐姐。“

　　程立瞧了瞧第二琇莹，看着对方点了点头，才道：“白姐姐。“

　　上书房的大儒教学的自然博学多广，只是比自己的师傅少了几分活泛，多了几分死板，不过倒也没什么，毕竟这些知识他都是已经预习过了。

　　一上午的时间倒是就这样的过去了，中午午休的时候，只看看见一个穿着草嫩绿的男子，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说道：“之前父皇跟你说话，自是搭不上，刚刚在课堂上看你的认真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认真听见，仔细看，才知道你是溜神呢！太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你还连番点头。“

　　程立自然是不知道这位是哪一位皇子，但是还是恭敬的道：“是臣子的不是，下回定不会溜神。“

　　“诶，诶，你可别，本王又不是来找你的麻烦的，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说着就捏了一把程立的脸颊。

　　程立：““

　　王锦绣则是不客气的说道：“四哥，这是我刚刚认下的弟弟，你若是这般戏弄，小心我告诉父皇，说你欺负程弟弟。“

　　王禄知连忙作出投降的样子，倒是弄得第二琇莹和王锦绣笑作不停，“七弟，你快来看看八妹欺负我，还是只有你能收拾他。“

　　“切，都是这般大的人了，还要跟自己的七弟告状，羞羞脸。“

　　程立看着王禄知听到这样的话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那是因为七弟比他四哥要聪明，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这是高尚的品德，懂不懂？“

　　“妹妹，不要胡闹了，四哥不跟你计较，你偏偏还这样顽皮，将来这样，谁还敢娶你？“

　　“哼，本宫是北江国唐唐锦绣公主，想要娶本宫的人多得是，就算是没人要，立儿也不会忍心的看着的吧！“

　　程立一时之间摸不准他们之间的意图，便是笑着道：“公主秀外慧中，追求之人自然是如过江之卿。“

　　下午倒是学习一些男孩子的骑射，女孩子要学习女红这一类的东西，因为圣旨上说程立身子弱，不用学习，所以在中午时分就被放出宫门了，说到了分别，王锦绣倒是有几分不舍得，可是被王禄曦说了一句“明天程立又不是不来了？“便放行了。

　　忠勇将军府的梅花开了三年，败了三年，如今的程立大约是长高了很多，在这样的初春三月里，更是美景怡人，如今的程立不知道怎么的，却还是喜爱穿着红色的衣服，最是喜爱的便是忠勇将军府梅园里面的梅花，武功学识更是不输于人。加之有老皇帝的赏识，和四王爷七王爷交好，在京城里面，都是称赞与敬畏的。

　　这不，黄梦便一路小跑过来道：“小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程立恍然未闻，只是双手折下一束梅花，笑着对黄梦道：“你看这朵如何？“

　　黄梦抬头看了一眼，忍住心里的悸动道：“奴才看着倒是不错。“

　　“是吧！我瞧着也是最好的，走，坐马车去谢家。“

　　不远处穿着一个米黄色仆人装扮的人小跑过来，正是程立的另一个小跟班，是黄梦的兄长，换做黄珏，低着头恭敬道：“小公子，琇莹小姐来了，说是要和小公子一同去呢！”

　　程立心里更是欢喜了几分道：“琇莹也来了？我倒是要看看琇莹的梅花可是与我的相比，谁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