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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哥哥来开家长会后看上了班主任(旧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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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今年11岁,在日本上小学五年级。
亚瑟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但他26岁。按照父母的说法,亚瑟的出生是个意外,我的出生也是个意外。
由此可见我们的双亲在某种意义上具备某种程度的随性。
能够充分印证这一点的是,他们在亚瑟工作后便周游世界去了,而我已不记得上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去开家长会的人只能是亚瑟。
他答应得很爽快,我猜想他是受到了好奇心的驱使,尽管也会有一部分身为兄长的责任感,也就是不希望别人把我当成一个连开家长会的长辈都没有的孩子。
事实上对于家长会一事我并不非常在意,我的班主任卫宫士郎是个好说话的人。我相信,即使没有人去为我开家长会,他也会体谅我,并且能为我找到其他合理的解决方法。
但我不想麻烦士郎。
我宁愿让在日本呆了不到一年的、一无所知的亚瑟去开家长会。
出乎我意料的是,家长会当天,距离放学不到一小时,眼看着就要上最后一节课了,其他同学的妈妈们早就旁听了一下午课了,亚瑟却没有出现。
当初士郎问有没有同学家里来不了的人时候,我没有出声。如果亚瑟今天真的放了我的鸽子,那我就失信于人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打算趁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去找士郎谈谈,下课铃一响我就朝门外走,但没走几步就碰到了班主任。
我们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了有将近五秒,然后同时出声。
“我哥哥……”“你哥哥……”
然后又同时沉默。
“你先说吧,阿尔托利亚,怎么了?”士郎对我友善地微笑。
我微微抬头仰视他:“我哥哥到现在都没来。”
士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阿尔托利亚,你哥哥下午在学校里晕倒了,现在在医务室休息,他人已经醒了,让我转告你别担心。”
“……哦。”这是我酝酿许久后,唯一说得出口的回答,“谢谢。”
亚瑟醒了以后大概又继续睡了,我放学后去医务室找人的时候他还在睡。
我端详他的侧脸,他黑眼圈很深,面无血色,显然是一个受到代码荼毒的程序员。幸运的是发际线没有上移,啤酒肚没有出现,否则我会怀疑他还能不能找到结婚对象。
在我思考是叫醒亚瑟一起回家,还是我自己先乘车回家的时候,士郎出现了。
“我发现你哥哥的时候,他倒在车库里,他这么疲劳,大概不能开车了吧。”
搞了半天是班主任把我哥哥捡走了啊。
“那怎么办?”
他沉吟片刻:“嗯……你平常晚饭怎么解决的?”
“我自己烧。”
听到我的回答,士郎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呃,那你哥哥不在家的话,对你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吗?”
“毫无影响。”
士郎思考了片刻,认真地看着我:“阿尔托利亚,我可以代驾送你们回家,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卫宫老师,说实话,如果你送我们回家,那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我不用浪费时间在这里等亚瑟恢复,他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同时车也回到了家里。”我跟士郎谈话时从来不拐弯抹角,“但如果这样的话,您要怎么办呢?再乘车回自己家吗?不会很晚吗?”
接着,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我家的住址,以及大致车程。
士郎原本的眉头微皱,听到我报了地址,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你们住的地方居然离我家那么近……”
“顺路?”
问出这个问题的不是我,是亚瑟。
不知道他听我们说话听了多久。
亚瑟眼神清醒,声音响亮,表情镇定,看上去是睡醒了。
“顺路。更准确地说,从学校出发的话,是先到我家,再到你家。”他顿了一下,笑了,“不如我先去我家吃顿晚饭?在我家落脚的时候,你可以再稍作休息,之后再开车与阿尔托利亚回家。”
“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需要去卫宫老师家打扰了。”亚瑟跟我一样爽快。
他手肘撑着床板作势要坐起身,士郎弯腰扶他。
亚瑟按住他的手臂,借力坐起:“家里有其他人吗?初次登门造访,我应该做些准备。”
我知道亚瑟的意思,他在考虑是否带束花,或者带些小礼物过去。
士郎一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就我一个人。”
之后,士郎和亚瑟一同离开医务室,去和其他几位家长讨论。而我去球场看同学打棒球,他们挥棒的动作总能令我热血沸腾。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甚至察觉不到它的流动,只觉得转眼间家长会就开完了。
后来士郎开亚瑟的车,将我和亚瑟带到他家。他家比我想象得要宽敞得多。
士郎拒绝了我们去厨房的申请,询问了我们在食物与口味上的特殊要求,便一个人钻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亚瑟,你为什么会晕倒?”我轻声问。
“就是眼睛突然一黑,腿软了……”亚瑟苦笑,“多亏卫宫老师,是他把我抱去医务室的。”
我很快发现了他话中的重点:“抱过去?”
“嗯,横抱过去的,我只记得自己腾空了一会儿,头靠在他的胸口。”亚瑟的神情我不知是否该形容为梦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我也觉得挺有趣的:“亚瑟,你现在想嫁给卫宫老师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
亚瑟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他转移了话题:“我中途醒了一次,跟他交流过了,他很关心你。”
“他关心所有人。”我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实话。
“但不是装的。”他看着我说。
这也是实话。
我意识到亚瑟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向我表达了他对班主任的认可。之后亚瑟问起了我最近的学校生活,再也没有提过卫宫士郎。
当天的晚餐气氛融洽,交谈顺畅。
话题首先围绕料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班主任的手艺那么好。因此我们三人围绕着一道菜的烧法、如何将某种食材的美味发挥到极致、以及各自国家对于口味的偏好等话题进行了讨论。
理所当然的,我与亚瑟的心里都产生了相同的疑问。
“士郎,你今年几岁?”亚瑟问。
叫他士郎是班主任本人的意思,说不用那么客气。亚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理由是“士郎”的发音比“卫宫老师”要简单得多。
其实我早就在心里叫班主任的名字了。
“25岁。”
“那还比我小1岁啊……”亚瑟注视班主任的眼神好像带上了关怀后辈的温柔,“那你有女朋友吗?”
有房有车,脾气好,手艺好,有稳定工作,长得帅,年龄不小不大刚好适婚,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士郎低下了头,声音变轻:“之前是有的,我们是异地恋,一个月前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
如果士郎是一条狗的话,此刻他的耳朵应该耷拉下来了,尾巴也会垂在地上:“嗯,我挺沮丧的,因为我意识到了我与她之间存在的问题,但我已经没办法弥补了。”
“那之后还会尝试去挽回吗?”亚瑟突然化身为情感专家了。
“不会。”士郎很坚定,“我们都会开始新生活的。”
我静静地扒着饭,不去参与他们。
晚餐结束后,士郎仔细地询问了亚瑟的身体状况,确认他已经恢复了精力开车,才放我们走。
后来,亚瑟每周五,也就是他不上班的这天,开车去学校接我回家。他告诉我,他一般会提前到,先去找士郎,士郎那天提前下班,他们可以聊上一会儿。
放假的时候不见面,上学期间则每周见一次。
亚瑟说他养成了习惯,这个习惯延续了将近一年。
期间,我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士郎要来家里家访,而我父母那时候大概在非洲,我是根据明信片与邮件推测出的他们的行踪。
接待他的只能是我们兄妹。我与亚瑟提前将家里认真打扫了一遍,精心准备了零食和饮料。
“阿尔托利亚,原来老师来家访,是件这么令人期待的事情。”亚瑟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星星。
我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亚瑟,我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
亚瑟愣了一下:“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阿尔托利亚,你有心仪的初中学校吗?”
“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摇摇头。
亚瑟笑了:“不用担心,就算你毕业了,还是可以见到士郎的,我们住的那么近,可以经常串门的。”
但后来的事情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顺利。
亚瑟外派到印度的分公司去了,呆在日本的时间屈指可数。
“阿尔托利亚,我终于知道士郎所说的‘异地恋’是什么感觉了。”视频通话的时候,他苦笑。
此时我已初中毕业,即将成为高中生。
“亚瑟,你喜欢卫宫老师?”我试探地问。
“是啊,非常喜欢。”他坦然地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