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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初转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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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转过头,看见青王斜斜地靠在门框上,一副等着看我吃惊的表情盯着我看。
实际上,我不负他所望,的确实惊呆了。
想我千方百计开出一家虫二楼,只为求一个同为天涯的穿越人,却不曾想遇上这么一个角儿。
我说:“你也是穿来的?”
就见他用那种看白痴我不是告诉你了么的眼光瞄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
“几年了?”
“从这具身体刚出生开始。”
我笑“不容易啊,有没有兴趣谈一下你的前世?”
“没” 他冷冷的打断我,说完,就轻轻拿起那小笺,那眼神竟似柔得要化出水来。
我不再理他,正欲推开房门,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以后你便省了那心力,用二十一世纪的技术好好帮帮我那皇帝哥哥吧。”
“你为何不帮?你都不帮他,你要我怎么帮他?”
说完,我只听到屋里传来一声轻蔑的笑。
第二天一早,紫菱竟反常地早早叫醒我,我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被她拉着梳妆打扮,只感觉她把我打扮得很隆重的样子。我也不想计较今天又有何事值得隆重了,只感觉头上是越来越重,身上的衣服是越来越厚。都已经春末了,不一会我的脸上已经蒙上一层细密密的汗。
她突然“哎呀”了一声,大概是忘了什么东西,便出了屋子去拿了。
我见她终于走了,又觉得一时燥热难当,把她套在我身上的几层衣服剥光了,只剩了长袖的春衫和长裙又爬上了床。
约莫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就听到大队人马冲进我的小园,有整齐的侍卫的脚步声,还有男子的交谈声。我由于昨晚劳累所以困乏之极爬不起来,继续闷头睡觉。
有一个先进来的侍卫轻叫了一声就慌忙跑了出去,正不巧撞上门口正欲入内的另一个侍卫。
然后好像是青王说:“什么事这么慌张?”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睁开眼看见已经闯入的两个男子,当场石化。
皇上和那个船上的白衣男子。
和晟长得一摸一样的皇上和那个把我打晕送到这里的白衣男子。
“放肆!”青王也跨步进来了,看到我一幅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样子,立刻火冒三丈就叫了出来就叫了出来。
我扫了一眼他们,看他们三个都是衣冠楚楚各有风华的绝世男子,就这么出现在刚睡醒的我面前,差点喷鼻血。
我突然想到那日与青王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段对话:
当日我正等着那大boss吹完茶沫开口,却不知道他耐心涵养极好,茶是沏了一杯又一杯,茶沫是吹了一遍又一遍,我看到旁边的侍卫仍是面部僵硬纹丝不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王爷这次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力,只不过华歌可真真没什么能耐,还请王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华歌。”
他毫无笑意地一哂:“倒不要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在这黄土之上蓝天之下,我们也不过是做臣子的为皇上尽一分心力罢了,你自己也好自为之,便什么事都没了。”
我细细的消化他的话,突地一叹:“也不知道虫二楼怎么样了,芊玉不在了,我也不在了,大概也没人打理了。”
他对我的转移话题似乎有些不悦,说:“当时看你从虫二楼私自出走倒是没一点的挂念,还以为你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人,怎么如今又记挂起虫二楼来了”
才说到这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什么,突然恼了一般,话锋一转“你可真别给脸不要脸,我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要护你周全才这般容你…”
说到一半,自知失言噤了声,没了下文。
我想他一个耐心挺好的人怎么脾气这么暴躁,说翻脸就翻脸,难道是那个“她”激得如此好涵养的王爷失了分寸?
她?难道是芊玉?
青王爱上芊玉了?感觉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已经抿成弧度,不由得轻笑出声。
又抬起头,看到他们之中除了那个白衣男子清淡如风地看着我,那皇上和青王早已面色不悦,皱着眉也忘了退出屋去。
我眯着眼朝他们嫣然一笑,拉着细嗓子尽量甜美的说:
“皇上王爷还有这位公子,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过非礼勿视这个成语。”
我就知道这招肯定管用,我的嗓子被毒哑后,若一像我刚才这样拉着嗓子说话,那真是比公鸭还公鸭,难听至极。他们两个本来就已经不悦了,只听那青王冷哼了一声就出去了,而那皇上也是甩了甩袖子也再也不看我一眼,只有那白衣男子又好笑又好气的朝我摇了摇头,随即跟了出去。
我慢吞吞地拾起那些衣服穿上,又绘了绘胭脂水粉,这才发现今日紫菱给我穿上的竟是春色霓裳衫,是女子入宫面圣最体面最规格的衣衫。这时听到外面有女子的哭叫声,好像还有我的名字,便迎了出去。
我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向坐在正中间的皇上盈盈拜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转了角度,又向青王行了大礼: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是当我想向那白衣男子跪拜时却愣住了,因为他两次都一身白服微服私访,我既不知道他的官衔有不知道他的姓氏,如何说辞拜礼。
灵机一动说道:“虫二楼华歌这厢有礼了。”
那青王看了我一眼,转向我旁边跪着的女子说道:
“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了,这次就处以双刑吧。”
这双刑就是打断双腿折断双手的刑罚,一般折断双手后半条命都没了,更何况她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小丫鬟。
我知道今天皇上在,青王是怎样都要做做样子的,又不想跪下去向他们求情,因为其实求了也没用。
心下一横,还不等他们叫起,就拍拍裙子站起来,用尽全力向跪着的紫菱踢了一脚,踢得她是翻身滚在一边,嘴角血都出来了。
我踢完似乎还不过瘾,走到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
“呦,就这一脚就不行啦,你这双刑可怎么挨过去啊?”
我用手指使劲捏她的脸,捏得她是呲牙咧嘴,离手时还不忘用手指刮了她那细白的小脸两下,几道血丝就渗了出来。
我冷冷笑了一声:
“贱人,脸皮倒挺薄的,怎么不见你陷害我时那劲呢?”
她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抬着头满是泪痕的脸,倔强又不甘,我用余光甚至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好像叫白琰的侍卫已经忍耐不住要冲上来杀了我了。
我正要转身向那群看好戏的男人开口说话,她突然挣扎着爬起来,似乎压着怒气说:
“我倒是什么时候陷害过你了?”
我想她一定是不相信昨晚还在热情地教她牛奶燕窝面膜美容方法的我,怎么一夜就变成了一只凶狠的夜叉。
“你不但没和我说过今天皇上要微服驾临竹园,还在皇上来之前的一炷香时丢下只梳妆到一半的我,你存心让我在圣上面前出丑,居心何在?”
她听完气的一张小脸瞬时涨的通红,说:
“你,你昨晚不是说今早要用面膜敷脸么,我去厨房为你……”
我尖叫着打断她:“你这个贱婢,死到临头还说谎陷害我,什么面膜不面膜的,听都没听说过。来人啊,拉下去掌嘴五十,可要打实了啊。”
我看到那些侍卫一动都不动,冷汗都要出来了,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说:
“你们这是要我自己动手么?”
这时那个叫白琰的侍卫才突然明白了什么,急急地上来把紫菱拉了下去。
这时我才笑盈盈地转过身去,看都不敢看他们的表情,说:
“真是让皇上王爷见怪了,只是那贱婢实在可恶,妾身不亲自处置一下她,实在不够出气,真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说完,我紧张得感觉胃绞痛,忙用手顶着胃试图缓解疼痛。
我甚至有点后悔,为了一个婢女几乎犯了足可诛灭九族的罪,太不值得了。现在只好祈求他们不要怪罪下来。
我低着头只觉得六道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形成无形的压力和死寂般的压抑笼罩着我。
五分钟…..
十分钟……
一刻钟…….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园子里沉默得吓人。在皇上没开口之前,没人敢说一句话。终于,当我就快再一次晕过去的时候,皇上似有若无地竟轻嗯了一声,像是淡淡的鼻音发出的,意蕴深长。
这时青王也咳了一声,说:“你瞧你什么样子,一个姑娘家整天睡到日上三竿,还好意思说什么非礼勿视,真应该叫宫里的嬷嬷好好教教你。”
我心里想:你是在装装样子还是真的被古代封建社会给熏陶了,姑娘我二十一世纪天天睡到三点半爬起来喝下午茶还没人管,你真是说得有模有样,古人古腔的。
但嘴上却说:“妾身惶恐,妾身再也不敢了。”
然后就听到皇上的声音如同一道霹雳响起:
“既然这样,改日你就入宫和嬷嬷好好学学礼仪吧。”
我想,好啊你们,敢情就是在唱的一出双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