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沉夏sia

1、我的初恋竟是因为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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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我们还太小，不懂得爱，甚至连什么是喜欢都分不清楚。只知道喜欢一个人，默默地，没有声音。很甜蜜，很害怕，小心翼翼地，很单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管多么刻骨铭心，还是多么普通地不起眼。每个人的故事里，都多多少少的会有大家的影子，所有的故事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悲欢离合，绚烂多彩的世界。

　　2015年，他问我：“我们认识了十年，这十年里，你喜欢过我吗？”

　　我愣了很久，豁然想起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轻轻拭去那些因为放了太久，而铺满记忆的灰尘，才发现那些记忆，依旧醇香的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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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我还在上小学。

　　那时的我什么也没看过，什么也没见识过。害羞、怕生，个头矮小，沉默寡言地坐在第一排，和一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天天腻在一起。除此之外，再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交往。

　　那一年，转来了两个新同学：王静和林桑。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将成为我此生久久无法忘却的人。

　　王静和我的性格很合拍，我们都是极度脱离现实的女孩子。我们的话题永远围绕着：昨天晚上做的离奇的梦、幻想中自己为拯救世界做了多大的贡献、上学路上的某某花草丛中也许隐藏着会魔法的小精灵……

　　那是童年时特有的幻想。还不明白什么是生活，还没有被生活撞疼，以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主角；以为自己的某个微小的动作一定是能改变结局、改变世界的巨大齿轮；以为自己的体内一定蕴含着什么强力、还未被开发的魔力；以为动画片里的某个角色是确实存在的，并且总有一天我们就能和他结识，和他成为朋友。

　　那时我们还不懂得“中二”这个词，而我们已然提前开始“中二”。

　　我开始和王静腻在一起，像所有的小女生一样，手拉着手，一起回家，一起去操场上体育课，一起上厕所。

　　因为王静，我没有试着长大。因为我有同伴，因为我知道，即使一直不长大的我，也是有自己的同伴的。

　　王静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那时的我在学校里的全部。我做错了事，被老师罚站，我会第一时间转头看向王静，不是等着她安慰的眼神，而是害怕因为老师批评，王静会变得不喜欢我。那时，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老师怎么看我，却不能不在乎我最好的朋友是怎么看我的。

　　那时，友情才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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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颜姗。别人叫林桑的时候，乍一听，会听成是在叫我。当我回过头去，才发现其实对方叫的是林桑。不过我想，这样的作用一定是相互的，如果有人叫我，林桑一定也会以为是在叫他。

　　也许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每次我听到林桑的名字，心头都会猛地一跳。

　　在小学生涯里，除了王静，我并没有太在乎的同学，以至于时隔这么多年，许多零碎的琐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我对林桑的回忆仅限于此，不记得我们说过几次话，做过什么事，有没有吵过架，有没有一起被罚站过，只记得他是一个名字的发音和我很像的男生，一个长得很干净，成绩不太好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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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最让我高兴的便是我和王静幸运地分到了一个班。而林桑，在我的隔壁。

　　因为王静还在我的身边，我一直没有失去自己的伙伴，我还是没有愿意去长大。我还是个头矮小，坐在第一排，做操排在第一个，体育课排在最左边；我还是心思幼稚，愿意和王静一起跳沙坑，捡树叶，分享自己喜欢的梦境；我还是不太在意王静以外的人，班里发生了什么，谁和谁告白了，谁和谁在一起了，我都一概不曾过问。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而知足，我们抱着自己小小的幻想，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们的世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自己。

　　然而，时间和生活是不可能一成不变的。很多时候，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我们不过走了短短的一条路，路上发生的变化却是天差地别。

　　初中的课间操，没有小学管的那么严。只要不要做得太明显，和周围的人说说话是不会被惩罚的。我们班的位置是被老师安排好的，不能擅自移动，而林桑的班主任管的松，他们班的队伍顺序是可以按照意愿自己调的。

　　林桑每次课间操都下来地特别早，站在前排的位置。每个班是男生女生各一队，因为我和林桑是隔壁班，所以林桑经常会站在我的身边。开学的第一天，林桑在开学典礼时，在我的身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两个月没见，还是没有长高啊。”

　　那时，我低下头去，红着脸没有说话。和我是不是喜欢林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那时我还太胆小腼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男生来和我说话，就会本能的害羞，对谁都是如此。

　　林桑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再说话。以后的日子也很少和我搭话了，只是大多数日子都来得很早，站的离我很近。

　　开学后的一个月，迎来了第一次月考。那天中午，因为考试，老师没有布置作业，中午吃完饭，我就开始玩电脑。

　　□□头像闪动了起来，发出了滴滴滴的清脆叫声。

　　“考试还玩电脑啊？”备注上显示的名字，是林桑。

　　“嗯。”我回答。

　　“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林桑突然发出这样一段话。

　　那时的我，连看到电视上男主女主接吻的镜头都会羞红着脸，撇开视线。虽然还没有长大，但也不是傻瓜，林桑突然这么说，我却已经完全失去的辨别的能力，彻底红了脸，心里开始小鹿乱窜。

　　“我喜欢你。”见我不回答，林桑继续说。

　　爸爸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起身开始走路，听到客厅传来的脚步声，我像只受了惊的小鹿，赶紧把□□给关了，还是觉得瘆的慌，就干脆把电脑给强行关机了。很多年后再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傻得可爱。

　　那一天，我情窦初开。懂得了害羞，懂得了害怕，懂得了喜欢。

　　以往在学校看到林桑，我不会在意，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不躲也不刻意接近。如果他和我打招呼，我会笑一笑，如果他没注意到我，我也只是径直从他旁边走过。

　　而那天下午，我看到了林桑正在和身旁的男生打闹。他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也没有任何异样。而我却是一惊，低着头，绕开了他，走向了自己的考场。

　　以后每次牵着王静的手去厕所，路过林桑的班级的时候，我都会不经意地朝林桑的座位看去。有时他在座位上，有时在教室里的走道上，甚至有时，他会在门口的走廊上，那时的我不敢抬头，装作没有看到他，就这样僵硬地从他的面前走过。

　　初一的暑假，我开始猜测，他的那句表白也许只是个玩笑。

　　直白了当，直奔主题，看不出害羞和慌乱，事后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他是故意整我，或者是有人偷偷上了他的□□，在整他。

　　这个想法很快被我的主观认可，我认为这是一个绝对正确的猜测。而那时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上了林桑。我的初恋，不是因为一个好看的转身，不是因为一个帅气的回眸，也不是因为一个背影，不带着丝毫浪漫，只是因为一个玩笑。

　　而我不甘心，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我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开始和他□□聊天。每天下午都会骚扰他两个小时，他从一开始的正在做各种事情，到后来习惯了每天和我天南地北的胡扯，扯了整整一个暑假。

　　到了开学，林桑几乎每节课间都会站在走廊上。当我路过时，他会拍拍我的头，逗我两句，他们班的男生开始起哄。我却相比暑假和他胡扯时的自己判若两人，没有在□□上胡扯的那种活泼，还是那么害羞腼腆，那么的小鹿乱窜。我还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离开，偶尔回敬两句话来损他，但最后都会被他损回来，毫无反抗的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