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在继续》越长岭

37、女部长

　　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一时不知道王一阁所提的问题是什么意思，莫小帆下意识地回答说，“刚才的那个吗？部长啊，怎么了？”
　　王一阁自己也是愣了一下，听到莫小帆的答案和疑问后，不自觉地看了看四周，很明显地感觉到气氛的安静诡异和尴尬，掩饰般地把手中的红酒塞进莫小帆的手里，撩了撩耳边散落下来的头发。
　　“我是想说，怎么，怎么不请进来，这么晚了，应该也是没有吃饭吧。”
　　“哦，那倒没有，飞机上有提供餐饮，”莫小帆看看了杯中盛满的红色液体，“我有点累，今晚就不参与了。”
　　把酒杯放回吧台，莫小帆对着早已注意到的方汉奇笑了笑，然后看向王一阁，“嗯，生日快乐。”
　　王一阁的目光随着莫小帆的身影移动着，看她拉了拉衬衫的下摆，向后拢了拢头发，穿过厨房，直至走进楼梯间。即使看不见了也不想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内心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作祟：应该是一种期盼吧，希望莫小帆能够从那里走出来么？眼睛失了焦，脑子放了空，攥紧了手中莫小帆送的生日礼物，王一阁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随着莫小帆的离去而一同走开了。
　　“…王一阁，王一阁…”
　　“嗯？”有些茫然的人，思想没有跟上动作，表情依然处于停滞状态，只是下意识地答应着。
　　“你看起来怎么恍恍惚惚的？”
　　终于对上了方汉奇的视线，王一阁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端起吧台上那杯酒和对方的碰了下，“你上次不是说十一长假过后，你们公司会组织旅游么，这时间也快到了，目的地确定好了吗？”
　　“嗯，定在威尼斯，你现在这样问，”方汉奇笑了起来，“是做好决定要和我一起去了吗？”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早说了，要看等到那几天店里忙不忙，再说么。”
　　“钱呢是赚不完的，可是能够有一次两个人旅行的机会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你这不是两个人的旅行啊。”
　　“如果你想的话，这个很好办的。”
　　王一阁喝了口酒，“今天算是你和我爸妈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已经被提前告知，他们想和你单独聊聊，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啊，你这样说，我压力好大的，”方汉奇凑近到王一阁的身边，眼神投放到了宝爸宝妈的位置上，“你不和我说说你父母的喜好也就算了，怎么还不陪着我？”
　　“这不才能显出你身为一个销售总监的能力么，”王一阁拍了拍方汉奇宽厚结实的肩膀，“那我现在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你们啦。”
　　方汉奇一把拉住就要离开的王一阁，面带不舍地说，“你真的不留下来吗？”
　　“我要是留下来的话，估计在你走之后会被我妈念死。”王一阁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抚着，“我爸妈很开明很好相处的，只要你不提你经常泡吧的事情，应该没什么事。”
　　“我没有经常泡吧，我只是…”
　　“只是偶尔一次就遇见我了么，好了，我知道了。”
　　拨开方汉奇的手，王一阁径直来到后厨，端起放在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餐食，关上门，上了楼。
　　楼梯间的鞋架上并没有莫小帆今天穿的那双帆布鞋，王一阁看了看手里的纸袋，快步往上走，心急地敲响了门，再没有回应后，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门，扫视房间一周：空空的行李包扔在矮几的边上，几件衣服整齐的放在床的一角，手机、钱包、平板电脑什么的凌乱的分布在桌子上，而开着的衣柜、浴室的水声则让慌乱闯进的人安了心。
　　王一阁把食物放在矮几上，盘腿坐在行李包旁，翻弄着开口处已被手心炙热的温度汗透的纸袋，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失落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的在心中堆积，按了按太阳穴，王一阁习惯性的懒懒地趴了下来，盯着浴室的门，不同的是目光炯炯，似是要穿过那磨砂的表面，直视玻璃门后面的景象。

　　莫小帆裹着浴巾跨出浴室，习惯性地走到桌子边，拿过手机看了看，在确定没有电话和信息过后，才转头看见了王一阁，惊吓导致手滑，手机在手中冲撞颠簸了几下后，终于突破了左右的拦阻，摔掉在地上，“咔！”，清脆的一声让心塞的莫小帆连忙蹲了下来，捡起手机仔仔细细查看它的完整性。
　　“呼...你真的吓到我了！”
　　“活该！”
　　没好气的王一阁生硬地说完这一句后，就看着莫小帆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放下手机，拿起床角的衣服，返身回了浴室。本想出声喊住她，只是心里的委屈却让自己无法开口。直到莫小帆关上浴室的门，王一阁懊恼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做着深呼吸。
　　“生日会结束了？”换过衣服的莫小帆把行李包挪到墙角，坐到王一阁的旁边，开始吃东西，“生日蛋糕怎么没带一块给我？”
　　“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王一阁戳了戳那满是英文字母的盒子，语气哀怨。
　　“嗯，不喜欢？好吧，其实我，”莫小帆停下动作，拇指食指夹着筷子，道着歉，“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这盒香水呢，是我听别人推荐的，买来自己用的，对不起啊！”
　　“你不知道我的生日？！”
　　“嗯，没人和我说啊，我也是今天进了店里听贝贝说的。”莫小帆看王一阁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咬着唇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满情绪铺满全身，“这也没什么吧，比如说，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我…”冒出一个字的王一阁顿时无言以对，心有不甘的把盒子竖着放在莫小帆眼前，“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看来你对这个生日礼物很不满意啊，”莫小帆接过后拆开盒子，看着瓶身，“这个香味我挺喜欢的，价格也不便宜，如果不是有熟人折扣，我也是不会买的。”
　　“熟人？你那个女部长？”
　　“嗯，就是她。”
　　看莫小帆继续她的晚餐，王一阁拇指不停地抠着食指的指甲，纠结着徘徊着。看着她吃光饭菜，喝完汤水，拿起纸巾，终于忍不住，“…哎，莫小帆…”
　　“嗯？”
　　“前，前两天送外卖到你公司，看到大黄早都回来了，你怎怎么没有一起？”
　　“噢，大学时的教授住院了，学姐要邀我一起去看望他，又加上要给你们带点小礼品，所以推迟了回来的时间。”
　　“学姐是谁？”
　　“就是你今天提了几次的部长啊。”
　　“她是你学姐？”
　　“嗯，大学的时候，比我高两届，我们不同学院。”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们在一个公司的？”
　　“实习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王一阁不自觉地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呃，你也知道我一贯的寡言，一直和学姐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接触，所以没什么好说的。”莫小帆有些惊讶的向后挪了挪。
　　“那我问你，”王一阁把餐盘放到一边，拉住莫小帆就要收回的手，“你是因为她才到现在的公司里工作的吗？！”
　　“嗯…”莫小帆看着紧紧被对方抓住的手，很不解对方这看似有些反常的举动，似回答似猜测的说，拖着音，“是和她有关系…”
　　“我不信！”
　　突兀的厉声打断，突然加重的力道，手指上传来的疼痛让莫小帆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说

　　有种预感啊，这文要写到农历新年，是我太不勤劳，还是时间过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