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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护城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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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侍女死后,香雪没有去见王爷,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听说他出门了,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地过着。这段时间里,除了知榷会找她玩玩,其他人对自己尽是恭恭敬敬地态度,香雪也快闷坏了。
“五月!五月!”知榷地嗓门永远这么大,香雪无奈的答应了一声:“又怎么了。”
“你一定没有见过鸢洲的鸢尾花开那个气派的景象吧,我娘特许我今天晚上带你去游护城河呢。”知榷兴奋不已,把那场景描绘的天花乱坠的:“每年这个时候是鸢尾最漂亮的时候了,这鸢洲的鸢尾也算是一绝,只绕着护城河长,而且只有白色一种花色,也算是特别壮观。”知榷的喜悦把香雪也感染了,香雪不禁兴奋起来:“好呀,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定会好好感谢你一番。”“你可别谢我了,谢我娘吧,她还特地为我们准备了几艘游船呢。”“几艘?”香雪疑惑了起来,难道晚上还有别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我娘说你要是想找人解解乏,可以去找她下下棋,别一个人闷坏了。”香雪笑着应运了过去,那个为自己安排婚事的“姨娘”只怕也要见见的,毕竟她自然也是自己和南阳王这边的人。
香雪午后歇息后见离游船时间尚早,就散步到了王妃的寝宫里,王妃对于她的到来也不惊讶。“娘娘。”香雪礼貌性的行了个礼。“不要见外了,以后在外人面前你还得称呼我为姨娘呢。坐吧。”香雪在桌边坐了下来,“今晚的游河可是王爷的意思?”王妃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想到你这么直白,王爷最近出去办点事情,还没有回来,这个游湖你也不要太有压力,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就当给自己散散心不好吗?”香雪一时语塞,自己近来确实被这些事情搞得心神不宁,王妃这么一说自己倒也没再说什么,王妃接着说道,“你以后在这府里可要多来走动走动,哪有侄女跟姨娘这么生疏的。你心里想的那个事情得慢慢来,纵容你再天资聪颖,没有天时地利,怎么会办的成。”香雪明白她说的是复国,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不做声点了点头,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知榷就来把香雪叫走了。
“咱们呀先坐马车到护城河边,天色也不早了,怕他们等急了。”知榷拉着香雪一阵小跑,终于赶上了马车,香雪一路上跑的气喘吁吁的:“你干嘛这么急啊,那花那河还能自己跑了不成!”香雪没好气的瞪了他几眼,知榷知道自己不好也没再惹她。两人坐车来到了河边,天还没完全黑,可护城河边已经挤满了准备开市的商贩,香雪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忍不住拉拉知榷:“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呀,怎么这么多人。”“你有所不知,鸢尾花开可是鸢洲一件大事,象征着和平与幸福,大家能不高兴吗,唉,五月,待会儿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就跟哥哥说,哥哥给你买。”香雪终究只是个16岁的孩子,早就被眼前吸引了过去,心不在焉的点头答应着,“诶,他们来了。”
香雪随他的目光看去,两辆精良的马车已经停到了他们的面前,知榷拉着香雪冲上前去:“你们总算来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香雪见到其中一人是脸剎时就红了,知榷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幕:“凌彻哥哥,五月还在为那天的事情害羞呢。”香雪一听他在打趣自己,连忙悄悄从背后锤了他一拳,知榷吃了闷亏,只得忍着疼,凌彻没有说话,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声:“你就这么对你妹妹?”知榷连忙走上前去:“锦旎妹妹你这话说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知榷把她拉到五月身边:“这位是锦旎,当朝六公主,年纪跟你差不多大,你们应该很聊得来。”锦旎一把甩开他的手,站到了香雪旁边:“这位就是香雪妹妹吧,果然生的一副好皮囊。怎么你哥哥知榷却长的这般磕碜呢。”知榷一听急了,这就和锦旎吵了起来,香雪笑了笑,这才注意到凌彻身后还有一个人,竟然是那天在小树林遇到的慕容绍宜,香雪满腹疑惑,他说他们还会见面果然如此。凌彻见香雪还没认识慕容,就走到香雪面前说:“这位是慕容绍宜,亦樊军统帅,也是我们几个好朋友。”这是香雪和凌彻的第一次对话,香雪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凌彻见她依旧是这么腼腆,忍住不笑,朝旁边两个依旧在打闹的人说道:“你们别闹了,我们去游船上吧,这里有三艘游船,你们随意选择好了。”锦旎第一个跳出来:“这次我怎么着也不要和知榷还有我哥坐一艘,知榷烦的要死,我哥又太闷,我要靠慕容哥哥坐!”知榷也赌气道:“你以为谁要跟你坐啊,我又不是没有人,五月,你跟我坐。”香雪刚准备走上前,凌彻却抢先一步拉住了香雪的手:“香雪第一次来鸢洲坐船游玩,凭你的功力别把人家弄得河里去了,香雪还是跟我坐比较好。”香雪第一次见他开玩笑,忍不住笑了,知榷见自己是被嫌弃的那个,就气呼呼的坐上了最前面那艘船:“随你们好了,我一个倒还清静。”说罢就让船夫开了船,其他人都笑笑便陆陆续续坐上了船。香雪一直被凌彻牵着,心里有紧张的小鹿乱撞,凌彻也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牵着人家手,不自然的咳了咳,松开了手,两人都朝船两边看去,在前面看着这一切的锦旎悄悄和慕容打趣道:“从没有见过凌彻这般紧张呢。”然后两人便一起笑了起来。
河边随着夜色愈深也愈发热闹,吆喝声,叫卖声,统统都被河两边密密的鸢尾花丛挡在外边,商户的小摊点了橘黄色的灯,原本雪白的鸢尾被照应的暖黄,坐船游在其中,只觉得自己是在花丛里穿行,香雪原先的紧张终于被兴奋给取代了。“鸢尾本是白色的,现在看来确是黄色,倒显得没那么纯粹了。”凌彻说道。香雪转过头,开心的说:“我觉得挺好看的,黄色多暖啊,夜里都不觉得凉了。”香雪指着岸上的人家说,“你看那些人家多幸福啊,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窗口看看花喝喝茶,多惬意啊。”凌彻见她这么开心,沉默了一阵,说:“我第一次坐游船赏花原本也和你一样兴奋,可是身边只有戒备森严的侍卫,我的兴奋只剩下失望了。”香雪看到了他眼里的一丝落寞,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凌彻见自己的一番话似乎也让香雪失落了起来,连忙指着岸边:“你看!有百花羹卖,你在轻陶谷一定没有吃过,这可是鸢洲这个季节才有的。”香雪连忙转过身去,却因为动作太大,船体稍稍倾斜,凌彻见她要掉下船去,急忙伸手去扶她,结果船体更加倾斜,两人一起掉到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