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眼》金砖可可

13、第13章

　　医院这两天尤为热闹，凯泽走后第二天，我那极品的老爸和老妈也造访了，还在医院引起了一阵丢脸的轰动。

　　这天我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就看见被我丢在床上的手机有十来个未接来电，混蛋老爸和老妈争先恐后地打过我的电话。

　　我头皮一阵发麻。

　　他们俩同时出现，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一个护士急匆匆闯进我的病房，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双手扶住胸口，气喘吁吁地说：“健一，你可回来了，你的爸妈在奈佳病房……”

　　没等她说完，我就往奈佳病房跑去，一群人看热闹地堵在门口，议论纷纷。

　　“要不要报警啊？”
　　“咳，这是家事，两口子没报警，你急个什么劲……”
　　“听说里面昏迷的是他们女儿……”
　　“那好啊，动静大了说不定可以把她吵醒，嘿嘿。”
　　“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你……”
　　“你也不是在看热闹……”

　　我推搡开人群，挤到门口。

　　奈佳的病房门关着。

　　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我脸一沉。

　　又开打了？

　　每次都这样，他们不嫌丢脸，我都丢脸丢到家了。

　　我重重地拍打着门：“开门开门，我是健一！”

　　门开了，露出老爸半张脸。

　　他的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一只眼圈被打紫了，嘴巴像刚被拉扯过，还没复原。

　　看见我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一把把我拽了进去。

　　门刚塞进了我之后，又关上了。

　　老爸刚关上门，后脑勺又重重挨了一掌。

　　老妈在后面虎视眈眈。

　　“够了啊你，我不想在儿子面前揍你……”老爸悻悻地说。

　　话没说完，又挨了老妈一巴掌，老妈得意地笑着：“打得过你就来啊，你这个死胖子……”

　　“胖子？你叫我胖子？”老爸生气了。

　　“难道不是，我出国这两年你锻炼过身体吗，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老妈嫌弃地斜视着他。

　　“你还不是一样，你这个老太婆，粉刮了能搓馒头……”

　　“混蛋！”

　　老爸老妈怒目相视，两人又像斗鸡一样冲了上去，打得难舍难分。

　　他们打成一团的姿势，换个角度看，应该是久别重逢的拥抱才对吧。

　　唉。家门不幸有能和我比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对两只斗鸡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他们互相揪住对方，忙里抽空向我看来。

　　“你们是来看我和奈佳的吗，要看就好好看，要打架回家去打！奈佳还昏迷着呢，要是她醒着看见你们这样，丢脸都丢脸死了！”我义正言辞。

　　两只斗鸡看看我，又嫌弃地互相看了看对方，松开了手。

　　老妈这才像刚看见我一样，跑过来抱住了我：“健一，妈妈想死你了！”

　　骗人。我翻了翻白眼。

　　“老太婆，说谎不脸红呢，”老爸理理被打乱的头发，“你要是想儿子，儿子女儿手术的时候，你都不留在医院？”

　　“恐怖袭击涉及到大使馆了，我必须要过去！再说，我同事的孩子在袭击里失踪，我起码知道我的孩子们是安全的！”妈妈抱着我不肯松手。

　　“你还敢说安全，开车带着健一和奈佳飙车，出了车祸，他们受了重伤，你一点事没有，还大摇大摆地丢下他们去顾别人的孩子？”

　　“呸，我飙车还不是要到法庭去和你离婚，说到底，离婚判决因为孩子们的住院耽搁了，你别以为我就不和你离婚了！”

　　“你就嘚瑟吧！”老爸也啐了一口，“不是我不和你离婚，等奈佳和健一出院再上法庭，抚养权还没判下来呢！”

　　“你还惦记抚养权？你配做父亲吗你？你还是让你研究的细菌做你孩子吧！”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吗？你带健一和奈佳飙车，奈佳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还好意思争抚养权？”老爸平时木讷，和老妈吵起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真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结婚的。

　　能让平时温文尔雅的两个人大打出手，恐怕也只有他们彼此了。

　　哎？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听着他们的争吵，车祸……奈佳……昏迷，奈佳不是因为遇到了歹徒才导致脑震荡昏迷的吗，他们为什么说是车祸？

　　说到车祸，一年前是有这么回事，老妈突然开车来找我和奈佳，说是带我们去法庭，法院要判决他们离婚我和奈佳抚养权的问题。

　　我已经习惯了他们一见面就打架，一打架就去离婚，一离婚就到法庭争吵抚养权。按流程这次肯定又是到法院看他们吵架无果的了。

　　当时我和奈佳百无聊奈地上了老妈的车，配合他们闹离婚的话剧。

　　只是当车子发动后，我才发现这次和过去有点不一样，老妈眼睛发亮，目光坚定，甚至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好像这次，老妈是认真的。

　　可是，这车子也开得太快了一些，窗外的风景像幻化成了流线，快速滑过我身后，拼不成完整的图像。

　　老妈车子开得太快了。喂，老妈，你在搞什么？

　　我还来不及开口，一声巨响，车子撞到了旁边的什么东西上，我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飞去，撞到了前玻璃，红色的血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

　　最后的意识里，我听到奈佳的尖叫声。

　　一个月后，我和奈佳出院了，因为高级轿车坦克级的保护作用，我们三个人伤得都不重。

　　谢天谢地。

　　那次他们闹的离婚又是无果。

　　不久他们就又各忙各的了。

　　老爸去做研究。老妈又出国去了。

　　那件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又提起来？而且，还说奈佳和我的住院是因为车祸，而不是歹徒的袭击？

　　说起来，我住院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个歹徒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关进大牢，法院也没有让我们协助调查，那个歹徒的身份到底是谁……

　　我清了清嗓子，打住了他们激烈的争吵。

　　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那个袭击我和奈佳的歹徒是谁？奈佳被他吓到脑震荡……”

　　他们都茫然地看着我。好像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老妈说：“什么歹徒啊，健一？”她叹了口气，“都怪妈妈我开车太不小心了，让你们受伤住院……健一，对不起。”

　　“不，我和奈佳是因为万圣节时歹徒的袭击……”我解释道。

　　“健一，”妈妈担心地看着我，“万圣节还早呢，你怎么啦？”

　　我看看爸爸。他也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这次意见惊人的一致。

　　没有歹徒，没有万圣节，只有车祸。

　　可是在我的记忆里，车祸那是一年前的事情。

　　“不，不，是你们记错了！”我抱住头，他们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明明是歹徒啊，万圣节我和奈佳去买女巫服，遇到了不明身份的报复社会的歹徒，我和歹徒栽下广场，奈佳被吓到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