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眼》金砖可可

12、第12章

　　秀丽死之后，混蛋老爸打过好几个电话给我，我心烦意乱，都拒接了。这天当我坐在奈佳病床前发怔时，混蛋老爸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没好气地按了接听按钮，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老爸疲倦的声音：“喂，儿子……”

　　我嗯了声，以为他会提到秀丽的事，毕竟那天秀丽出事后，我没有回去混蛋老爸那里，而是自己一人回了医院，事后也没有联系他。而我却是目睹了秀丽死亡过程的当事人，混蛋老爸多少是想打听一些当时发生的事吧。

　　可混蛋老爸对秀丽却只字未提。

　　他只是简短地告诉我，警察要找我录个口供，叫我在医院等警察过来。

　　最后，挂电话之前，他说：“儿子，不要怕，没事。”

　　怕什么？秀丽的死还是警察找我录口供？让我更怕的并不是这些，混蛋老爸这是在安慰我？

　　我内心复杂地挂了电话，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余光却瞟见门口站着个人。

　　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倚靠在门上，双臂交叉着，一只脚斜搭着门，这家伙是自恋狂么，这风骚的站姿是怎么回事，闭着眼睛做什么？喂，这家伙是白痴吗？

　　可能是感觉到我挂了电话，他睁开眼睛，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向我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沉睡着的奈佳，又对我点点头，开口说道：“So，你就是秀丽死亡现场的目击者……”他闭上眼睛想了想，“林健一？”

　　我没有回答，混蛋老爸说警察会过来找我录口供，难道就是这个连警服都不穿的家伙？这个神经质的家伙哪一点像警察，不是弄错了吧？

　　他注意到我狐疑的目光，一拍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掏裤袋，摸了半天摸出一个证件，丢给我：“忘了自我介绍，鄙人是跟着这个案子的警视厅警察，凯泽就是在下。”

　　我盯着警员证上的照片，再看看面前这个没正型的家伙，确定是同一个家伙后，把证件还给他。又看他把证件往裤袋里塞了半天，好像是抽纸一般廉价。

　　“好吧，我们开始吧，结束了我还要陪女朋友去看电影呢。”他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我对面，打开手里的文件夹，用嘴巴摘了笔套打算写字。

　　还没等我说话，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哇”了一声，然后认真地看着我：“林健一，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上次发生在这间医院的护士自杀的案件，你也是目击者吧？”

　　我震了一下，他说的是小贺护士自杀的事。

　　见我沉默不语，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诡异地说：“这两个案子的第一目击者都是你，你的嫌疑最大，我可以怀疑这两个案子并不是意外，而是某种有预谋的谋杀。”

　　谋杀？如果是谋杀的话，凶手就是死神？我觉得想笑。

　　“从犯罪心理学来说，正常人听见我这样的推论，如果是无辜的话，立刻就会否认自己是罪犯。而你却很镇定，”叫凯泽的警察目光一寒，“真正的罪犯往往不急于否认，而是拼命找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你的不慌不忙就是在掩盖你心里的惊恐！”

　　他站起来，像裁决者一般指着我，说道：“你就是罪犯！”

　　我只觉得左眼皮直跳，这家伙不是柯南看多了，就是真的是傻瓜。

　　警视厅堕落了吗，怎么会允许这种傻瓜做警察的？

　　叫我仍然沉默不语，凯泽激昂的脸上红晕褪了去，他尴尬地伸着手没有收回，大概他预料我会大声抗议，却没有料到我会一言不发，毫无反应吧。

　　死寂的空气被一声稚嫩的声音打破。

　　“傻瓜。”

　　奈奈站在凯泽的对面，伸着灰白的手指指着凯泽。

　　我吐了口气。凯泽看不见奈奈。纵然他的确是个傻瓜，奈奈的指责对他毫无作用吧。

　　可是，凯泽却对这声指责有了反应。

　　他倒退了两步，收回了指着我的手，把手惊喜地放在嘴边，开心地“呀呀”着。

　　奈奈看了看我，又指着凯泽说：“坏人，冤枉哥哥的坏人。”

　　凯泽看着奈奈的眼睛发光，向前走了两步，蹲在奈奈面前，热切地说：“好可爱的小妹妹，是健一妹妹吗？”

　　奈奈有些惶恐地回头看着我，显然她还不习惯除了我有人能看见她，她颤抖着声音问凯泽：“你看得见我？”

　　凯泽骚气得抛了个媚眼：“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我当然看得见啦！可爱得简直像是画里走出来一般。”

　　“你认识哥哥吗？”奈奈低低地问。

　　“当然啦，我是你健一哥哥的好朋友，也是你好朋友啦！”凯泽热情得流油。

　　凯泽这笨蛋，我什么时候和他是好朋友了，几秒钟前他还怀疑我是凶手来着。从刚才我就觉得他不正常，也许他是个变态，专控小萝莉的变态。

　　我走过去挡在奈奈前面，很严肃地对凯泽说：“警察先生，口供录完了吗，录完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奈奈躲在我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偷看凯泽。

　　凯泽站起来，尴尬地摸摸头，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觉得令妹很可爱，我曾经也有一个妹妹……”

　　“她是卷头发翘翘的鼻头吗？”奈奈阴冷冷地问。

　　“对，你怎么知道？”凯泽眼睛一亮，好奇地看着奈奈。

　　“好了，录完口供了就快走！”我害怕听到他们之间更诡异的对话，把凯泽一个劲推到门外面，不容他说什么，砰一声关上了门。

　　凯泽在外面敲着门，嚷嚷着：“干什么，我还没录完口供呢！”

　　录你个香蕉你个吧啦！

　　奈奈黑黑的瞳孔盯着我：“哥哥，他看得到我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啊，这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他看得见没有实体的奈奈，是他眼睛也不正常，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和这个叫凯泽的家伙有什么瓜葛了。

　　快消失吧。笨蛋！

　　听见他在外面开始语无伦次骂我是恋妹癖、独眼龙，我再次为警视厅有他这样的警察而哀悼，边狠狠在心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