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师记》喜鹊

47、尔尔闻言一顿：“难道他们都是跟着那所谓的天魔星来的？”

　　尔尔闻言一顿：“难道他们都是跟着那所谓的天魔星来的？”
　　王置之道：“跟着什么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若魔族聚集越来越多，天界必会有所行动。”
　　“天界？”尔尔冷冷一笑，“那就看看天界到底能怎么行动，那一场大战已过去那么多年魔族却一直还在屈居，我妖城之城就收留他们了。”
　　“是。”
　　妖族的沐秋节再一次地临近。尔尔在城楼上露了个面与民同乐，本来是想让夜魔来的，毕竟这妖城城主她只是个挂名的，可是夜魔非要讲谦虚一定不肯上，所以只能她上。
　　看完迎神舞放完烟花以后尔尔挥了挥袖表示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城下却半数的妖魔扣头谢恩，喊的是：“魔尊万岁万万岁！恭迎魔尊！”
　　尔尔后退了一步，随即面色沉了下来。
　　尔尔转头便沉声将王置之和夜魔唤进了妖王殿。
　　“今日之事是我做的。”王置之不待她问就出列认罪。
　　尔尔缓缓地说：“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王置之道：“妖王恕罪，但依臣下的意见此事早晚都会发生，与其让其他别有用心的妖物利用，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组建魔兵。”
　　尔尔抬眸看向王置之。
　　王置之全身忽然仿佛被束缚住了一般不能动。
　　尔尔冷冷一笑：“你若想称霸三界，就带着你的魔兵滚出妖城之城。”
　　王置之忽然觉得心口一阵钻心地痛，不禁跪在地上。
　　“以后别再擅作主张，这是惩罚。”尔尔拂袖而去。
　　但经此一夜妖城之城魔尊现世的说法已散播出去，飞速地传到了天界。
　　天帝从乾坤镜一照，冷声：“捉拿罪魁祸首桃花树精归案。”
　　尔尔将一批初派下来的天兵天将烧得灰飞烟灭。
　　第二次捉拿却是连如来都请动了。尔尔出战前将妖王授领交给了夜魔，淡淡道：“若我不回来你就是下一任妖王。”
　　尔尔倾力一战，她不愿意再被无辜地严刑拷打受尽折磨。她甚至动用弑神杀死了琼华上仙。
　　只惜当一个身影闪现她立时分了神。
　　这一瞬间手脚便被束缚住了。
　　尔尔想，即便她现在真是魔尊百无禁忌，周华衍却仍然是她唯一的束缚和禁忌。
　　尔尔被投入天牢。
　　如此诸般痛苦加诸在身，萌生了莫名的恨意。
　　她眼前有些模糊，看着白衣飘飘的仙人们。
　　朝着座上天帝投出怨毒的目光。
　　他们怕她成魔，怕她的无上力量。
　　又看她人单力薄，所以这样欺负她。
　　她想象着，若在这刑架上的是那高高座上的天帝。
　　是那些在一旁观刑道貌岸然的仙人。
　　而她是坐在座上观看的那个人。
　　看他们被挖眼、刮骨，剜心，放在油锅里炸，脱了衣裳放到寒冰狱里冻，剥皮放到血池里，再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通通不得好死。被小鬼锯成两半，再磨成肉酱，放在蒸锅里蒸，或者煽火焚烧，汤烬心肝。
　　在这样的想象中，尔尔心中生出几丝快意。
　　忽然之间，冻僵的指头生出了点点暖意。
　　她微微抬起头，见琼楼玉宇间佛光散下，光芒中站着一个人。
　　他的目光朝她淡淡扫了过来。
　　尔尔只觉得面上一阵清风拂来，思绪截断。
　　仿佛时间静止，宇宙洪荒从他们之间无声川流而过。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很快乐。
　　就像桃花山上一月中旬，温暖如春。
　　周华衍走近尔尔，轻轻挥袍，尔尔身上的枷锁应声跌落。
　　尔尔觉得自己怕是比身上那些枷锁更早跌落，因为她在膝上撑了铁钉的双腿血流殆尽，实在支撑不起任何一点儿重量了。
　　她没掉下去，天地间一个旋转，她依然落在他的怀抱之中。一件雪白厚实的袍子掩在她血迹斑斑的身上。
　　众仙一片哗然，天帝面色沉得不能再沉。
　　周华衍低头，盯着她的双眼，缓缓问：“我周华衍习于冷，志于成冰。如此——你还想不想，依偎我？”
　　“好不好笑，现在再见面也仍然感觉好远好远。”尔尔伸手去，想摸一摸他的脸，声音细微嘶哑，“可你这样问我，我愿意的。”
　　“够了！”天帝怒道，“你本应在西方与众佛谈经论道，到这里来做什么！”
　　周华衍淡淡一笑，周身光芒一闪，回复到了原来的司命星君，一双眸子尽是猩红：“若我不以成佛交换你们可会放过她，若我不成佛，怎能拿到你们为她下的噬心的解药绛草？若我不成佛。。。。。。怎么能知道无天界的天命石上，镌刻着神仙的姻缘与命运？”
　　“不可能。。。。。”红鸾星君道，“司命你分明在洗界成佛之日趟过了那绝情池水。”
　　周华衍淡淡道：“绝情池水对仙有用，可对魔——到底无用。”
　　忽听“砰——”一声巨响。
　　天庭地洞山摇。
　　“不好了，”天兵天将忽然来报，“诛仙台不知因何原因碎裂！”
　　“什么？”玉帝怒视向周华衍。
　　红光戾气纷纭而上。
　　周华衍淡淡道：“因情被诛之仙并无过错，从今以后没了诛仙台罢。”
　　可怖的是周华衍身后，那些由戾气凝聚而成的数百魔兵形体们。
　　周华衍看向远处月老殿微微眯眼淡淡道：“月老不予我们缘分，便也不能予任何其他人缘分。”
　　身后数百魔兵冲了出去。
　　尔尔抓了抓周华衍的前襟，吐出两个字：“回去。”
　　周华衍道：“好，我们回去。”
　　眼前各色光线在尔尔面前渐渐模糊。
　　尔尔偎依在周华衍胸前，慢慢地想。
　　为了一个听说，赌上了所有。
　　周华衍，谁说我们没有缘分？
　　此刻你抱着我，就是我们的缘分。
　　周华衍抱着尔尔回了妖城之城，双魔齐聚，城外的魔简直围成三圈要挤进妖城之城中。
　　“把绛草拿去熬成汤药。”周华衍沉声道，“端一盆热水来，然后你们都下去。”
　　那些法印都在她体内，他必须要一颗颗帮她逼出来。
　　当初寸寸钉入，现在又要寸寸启出，伤口再撕破开，痛再来过一遍。
　　“尔尔。”周华衍将尔尔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回家了，可听得到？”
　　“唔。。。。。”尔尔闭着眼轻轻哼哼了一声。
　　“我现下要帮你把法印逼出来，需要你熬着点儿疼，千万不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