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远沉香北》凤鸣月

21、第21章 福兮祸所依（3）

　　女人却似无限惋惜：“只可惜萧承元那小子命大，否则你今天还能多看到一具尸体！”
　　“大皇子萧承元？你还差点杀死大皇子？”楚瑞之的脸色终于起了一丝波澜，这个大皇子是宫里少数几个对他以礼相待的人，但他现在没空关心这个，急切地问道，“你答应过我的，事成之后，立即助我回吴国，我的母亲病的很重，我要赶紧回去看她。”
　　“那是自然，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女人胸有成竹地说。
　　“只希望到时能多带一个人的人头——萧承盛！”楚瑞之阴冷地说道。
　　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声音，“楚瑞之，楚瑞之——”仔细一听，竟是五皇子萧承平。
　　楚瑞之匆匆告辞，转身欲走，那女人却问“你什么时候和萧承平竟有如此渊源了？”
　　“说来话才，此事容我以后细细再讲。”
　　“长话短说！”女人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楚瑞之硬生生停下了脚步，他咬牙道，“那小子似乎有龙阳之好，百般纠缠与我。”
　　“哈哈——贱人竟然生了个吹箫排笛的货，苍天还真是有眼啊！”说完，女人的声音如鬼魅般咻地消失了。
　　“那贱人？姑姑居然认识萧承平的母亲？”楚瑞之心下满是诧异，但来不及问，萧承平似乎已经找上来了，他只好赶紧遁走。

　　萧承川他们三人被簇拥着内殿，又跟太皇太后磕头拜寿，然后落坐在了各自母亲身边，自然免不了被数落几句。太皇太后看着儿孙、玄孙辈子孙齐聚一堂，偏偏承元不在，免不了有点失望，众嫔妃察言观色，特别是伶牙俐齿的丽妃，拣了好些乐闻趣事故意说给老太太听，欢声笑语不停，老太太的脸色这才渐渐好了。
　　正殿宾主尽欢，寿宴完毕，梁帝为彰显大梁国力，还邀请各国使节夜游御花园，并命来自夜秦的舞姬最后上场，这是乐舞坊为太皇太后的大寿特意拍了一支新曲子，八个西秦姑娘身着曳地红裙，长袖善舞，身姿曼妙。
　　梁帝饶有兴致地跟一旁的赵公公说，“人人都说西秦人骁勇，男男女女能征善战，到了我大梁，也只能吹弹拉唱，使一些供咱们逗乐取笑的伎俩，哈哈哈。”赵公公忙陪笑称是。
　　正说着，跳舞的八人舞姬变换了阵型，围成一个圈，众星捧月般将一个面敷薄纱的白衣少女拱了出来，那少女容颜随着翩飞的面纱若隐若现，摇曳生姿，令人遐想联翩，饶是这些见过世面的皇族贵戚也看痴了眼。
　　萧承川已经从陆青垚口中得知了父皇对楚瑞之的处理决定，他很是焦急，但也没办法，只好偷偷从内廷溜出来四处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神不知鬼不觉地，楚瑞之悄然没入人群中，他紧紧盯着白衣少女，心中默念，“十、九、八——”。眼看那少女离梁帝越来越近，只有5丈远了。
　　此时，萧承川也发现了楚瑞之，他看着他奇怪的神情，很是诧异，忙拨开人群向他走去。
　　突然，一位太监急匆匆地走来，跟赵公公耳语了一番，赵公公忙禀奏梁帝，说大皇子在回京的路上遭遇埋伏，深受重伤。
　　梁帝脸色大变，噌地站了起来，声乐舞蹈戛然而止，他定了定神色，沉声说了就“无妨，众卿继续。”这才转身欲走。
　　刚走几步，突然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有人大喊道，“落水了！南安公主落水了！救命呀！快救命啊！”
　　风云突变，场面登时大乱，萧承川焦急地跟着人群都朝湖边涌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梁帝也忙停住脚步，跟着众人去湖边一探究竟。很快，又听扑通一声，又有人喊：“吴国皇子跳湖去救公主啦！”
　　早春的湖水，冰冷刺骨，这吴国的皇子居然舍身救人，实在是稀奇，众人更加好奇了，都围在湖边看救人，见梁帝来了，纷纷让出位置。
　　南安公主本来还在水面扑腾，很快竟沉下去了。
　　很快“扑通、扑通”又有几人跳下水去救人。
　　大家都忙着看热闹，突然有人叫了声，“皇上！”梁帝回头一看，几步之遥那白衣舞姬正将面上白纱解了下来，面容倾城，梁帝却是如见鬼魅。
　　“萧逐，你背信弃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咒你骨肉相残，梁国永无宁日，祝你死后进无间地狱，永世不得安宁！”一个刻意遗忘很久的梦魇般的女人的声音回荡在梁帝耳边。
　　梁帝一下子呆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你，你……是人是鬼？”
　　舞姬一言不发，猛地拔出了插在头上的钗子，快如闪电扑着刺向梁帝，梁帝下意识地闪躲，但还是在肩膀上拉了个口子，那女子见没刺中要害，再次扑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帝的贴身暗卫们边大叫着“刺客！抓刺客”边飞身扑来，挡在皇帝身前，但仍被那女子在梁帝脖子上拉了一道。
　　舞姬见时机已失，也不恋战，竟也扑通一下跳入湖中了。
　　风云突变，冲上来的侍卫团团护住皇帝，另一边人马立即围住湖面，搭弓欲射，可那么多人都在水中救公主、南吴质子，侍卫们都不敢造次。
　　梁帝震怒，捂着脖子，大声命令救人，等侍卫拉上两人后，立即命放箭，暴雨一般的箭矢直入湖中，一片涟漪之后，水又渐渐平静，等了好一会儿，再无任何动静。
　　刺客竟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
　　在场的各位面面相觑，特别是外国使节一副假惺惺关心实则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是惹人生厌，所以梁帝立即就准了他们的告退，震怒道：“立即封锁宫门！皇宫内内外外，哪怕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宫人们连忙散开，封宫门的封宫门，找人的找人，本来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寿诞竟然变成混乱不堪。
　　当晚，梁帝就病倒了。
　　很快，一个神秘的消息在皇宫不胫而走，梁帝中毒了，毒性古怪，药石无效，太医们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