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小传（女尊）》有容

4、询媒

　　时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
　　诚亲王府也是一样。
　　这日正是年三十，一家人也未请客，就自家人聚于一堂。
　　诚亲王府共有嫡庶二女二子共四人。长女林悠雪是王君所出，长子林悠霜是侧君周氏所出，已经嫁给礼部侍郎田芳芳为正夫。次子林悠风是侧君吴氏所出，也已嫁人，妻家便是女帝做太女时的太女太保，如今的青云侯冯玉福家的长女。最小的女儿便是林悠云了。
　　老亲王早逝，只留一个王君，林悠云父亲难产而亡，自小是王君辛氏抚养，她嘴甜人乖，王君疼她倒比疼自己嫡女还多。

　　因着两个儿子都出了嫁，老王君倍感寂寞，不由老生常谈，道：“雪儿你过了年便二十二岁了，你娘在你这么大时，都有了三个孩子了，你到底要挑什么样的仙子，只管说，只要你看上的，我必去宫里求了陛下，赐婚与你。”林悠雪便道：“孩儿公事繁忙，无心于此，倒是云儿，年纪也不小了，整日在脂粉堆中胡闹，爹爹赶紧给她找门亲事，管住这个没笼头的倔马。”老王君果然转了主意：“雪儿说的也是，你过了年也十八了，可不能象你姐姐整日拖着，赶明儿我就寻几个官媒，打听些才貌双全的公子，必让你满意。”林悠云赶紧道：“孩儿自是由爹爹做主，只要爹爹喜欢，孩儿必是喜欢的。”老王君笑道：“还是云儿最乖，爹爹必给你找个好亲事。”说着横了林悠雪一眼，“你要有你妹妹这一半儿的乖，我就要念佛了。”林悠云捡了一筷子金玉满堂给老王君，笑道：“爹爹不用操心，姐姐心里必是有了人，娶亲那是迟早的事。”林悠雪斥道：“尽胡说。”老王君忙问：“是哪家的公子，只要雪儿喜欢，我什么都不过问。”林悠云道：“您看您赏姐姐那块白玉比目鱼佩，姐姐以前天天带着的，现在呢
　　，没了吧。”老王君定睛一看，果然，林悠雪佩着一个玫瑰色五福临门八宝玉佩，原来的那块没了。林悠雪道：“你这丫头，那块玉不小心丢了，怕父亲责怪，你不帮忙掩饰，还敢现嘴。”林悠云只是笑，又伏在老王君怀里使眼色，老王君心下大乐，道：“云儿真是个好孩子，别怕你姐姐，她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说她。”一时和乐融融，一顿饭吃得十分高兴。

　　待得守岁毕，林悠雪回屋歇息，不由拿出那个红花儿的荷包看，想到那小公子的一言一笑，一向冷情的心里竟有了冰雪消融的迹象。只是神思稍乱，便已回复理智，便把荷包又收了起来。

　　过不几天，老王君果然找了官媒，那是个三四十岁的公公，乃是官里最好的一位媒公，做媒那是件件都成，件件都好的。
　　老王君请这位刘媒公坐了，又奉上好茶。
　　那刘媒公先给王君和周吴两位侧君行了礼便道：“老王君是给府上大小姐，还是四小姐说媒呢？”
　　老王君答道：“大小姐她自己有主意，且不忙她。我这小女儿也十八了，想找个合适的女婿儿。”
　　刘媒公便问：“四小姐自己平日喜欢什么样儿的？”
　　王君答：“看着她似乎个个都喜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刘媒公道：“这女儿家娶正夫，最是重要，我是不敢给乱说的。王君且想想，四小姐平日里喜欢的身边人，或是嘴里说的，有甚要求没有？或是样貌上特别好些，或是性情和顺，或是喜欢那爽利的，或是喜欢那柔顺的。”
　　王君这样一想，便道：“嗯，她房中几个小侍，样貌都是顶好的，性格也柔顺。”
　　边上吴侧君又道：“哥哥，常日云儿总说，以后娶正夫，一定要极和顺的，要能孝敬您和我们两个，她才肯要呢。”王君笑道：“云儿这孩子，是她娶夫，又不是我们几个老人家娶夫，自然还是她要喜欢才好。”
　　刘媒公点头，又问：“那王君您呢，是要什么样的府第的？”
　　王君道：“只要家世清白，公子模样出众，性格柔和的，其他倒不在意。”
　　刘媒公便道：“若说容貌出众，当属程太尉的独子，那正是艳冠群芳，再没人能比得。只是这位公子有个怪癖，偏偏不喜欢样貌出众的女子，言道那样的女子必是薄情寡性的，于去岁果然嫁了个容貌平平的女子，如今听说夫妇和顺，倒是极美满的姻缘。也是幸亏了那程太尉是极开明的性子，否则依她那媳妇的家世容貌，是断攀不上这门亲的。”
　　旁边性急的周侧君便道：“难道除了这个，再没有好的？”
　　刘媒公笑道：“侧王君不必急，听我慢慢道来。刚才那位程公子，固然姿色出众，然有几家公子，也只略差半筹。一个便是今上的亲家，皇后的亲弟，君家小公子了，今年刚刚一十六岁。那模样不必说，又通诗文，能写会画的，真和那天宫的仙子差不多。还有一家是京畿卫卫府的小少爷，十七岁了，聪明懂事，最是怜老惜幼的。还有一家便是王君娘家，太学院总编修辛编修的公子，王君极熟的，我便不用多说了。另有一家，便是李尚书家的二公子，绣工出众，那绣的花儿蝶儿便和活的一样，今年十六岁了。这四家公子，合称京城四秀。容貌是百里挑一，家世人品也极佳的。王君可细细思量，因这几家公子都是满十六了，求亲的人多的是，若晚一步，怕就被别人家订了去了。“王君几个细细听了，又问了半晌，方厚赏了那刘媒公，派人送出去，几个人商议不提。

作者有话说

　　编辑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