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算》灰色命运

11、会试场魁首之争

　　此刻，翰林院里却是吵得的不可开交。

　　“榜文已经全都贴出去了，三甲之名迟迟未公布，外面的人群情汹涌，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乱子。”大学士陈英担心道。

　　温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三甲之名早已有了定论，是何奇在此多加阻挠。”

　　“温太傅此言差矣。”何奇也笑着，“我对您的其他排名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是这第一和第二，温太傅不觉得有欠考虑吗？我和杨尚书都以为第二名这篇无论从布局到细节，不知比第一名好了多少，何奇是在不知道温太傅是怎么想的。”

　　“哼。”温书冷哼一声，“你们懂些什么，文章布局不过是些门面功夫，敢言直谏才难能可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几位大人吵的真是热闹！”这时候，一声轻笑声响起，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姿容俊美的青年，肤似白雪，青丝如墨，一身红袍，腰间缠着玉带，如盛放牡丹，美艳不可方物。

　　“公子。”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何奇，此刻却异常的恭敬。

　　能让堂堂尚书，右相学生称一声公子，当今大夏只有一人。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牡丹公子。”温书却冷冷的嗤笑一声，并不买账，“考场重地，闲人免进，傅大人是不是忘了。”

　　众所周知的长安三公子，除了天机公子凤四，八绝公子华青衣之外，就是当前的这一位牡丹公子傅子书。傅子书为当今右相嫡子，不仅姿容绝色，且才冠天下。三岁能作诗，五岁识琴瑟，九岁便名满长安。十八岁参加会试一举夺魁，仅仅五年，便成了当朝二品参知政事，兼任四皇子幕僚，几乎所有人都将他看做了未来的宰相。

　　傅子书莞尔一笑，“大夏三年一度的会试是举国大事，子书怎么会忘。不过是见外面举子群情汹涌，几位大人又迟迟不公布三甲之名，所以好奇来看看罢了。”

　　“傅大人来的正好。”陈英正担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见傅子书来了，连忙道，“这探花已经定下了，只是这状元和榜眼，二位大人争执不下，实在无从决定。”

　　言外之意，分明就是想让傅子书给看看决定。

　　“混帐！”不想，温书勃然大怒，“选定三甲是我等考官之责，陛下既然委任于我们，又岂能随意让外人参与，这又不是儿戏。”

　　“温大人——”陈英想说些什么，却被傅子书打断了。

　　“温大人说的对。”傅子书微微一笑，“外人确实不该参与此事。”

　　还没等温书高兴，接着，他从袖子里拿出圣旨，不急不缓的道：“不过我已经得了陛下的御准诏书。”

　　温书的脸色登时变了，而且变的很难看。

　　“温大人还有什么异议吗？”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温书气的面青唇白。

　　温书知道，傅子书有圣旨在手，他不能奈何，只好道：“你可以阅卷，但不能看排名。”

　　傅子书才名远播，温书当然知道他有这个资格，他之所以反对，就是怕傅子书偏袒何奇，站在他的那一边。

　　傅子书笑了，毫不介意，“可以。”

　　温书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陈英连忙将考卷递过来，让傅子书过目。

　　傅子书目光认真，读完了两篇文章。

　　“傅大人以为如何？”陈英迫不及待的问。

　　傅子书缓缓抬眸，“一篇文章清丽高雅，颇有名士风骨，另一篇布局精密，丝丝入扣，两篇文章不相上下，难怪二位大人如此为难。”

　　“那状元之属？”

　　傅子书面色沉静，薄唇微掀。

　　华府之内，两人的棋局到了尾声，胜负已分。

　　“怎么可能？”楚羽在旁惊愕不已。

　　“大哥，承让。”原衍之落下最后一子，微微一笑道。

　　华青衣也怔住了，明明是他一直占着上风，怎么可能…

　　可事实确实摆在他的眼前，黑棋被团团包围，无路可逃，已经全军覆没。

　　这时候，报信的小厮也回来了。

　　“中了中了！”小厮高兴的报喜，“少爷你中了探花！”

　　楚羽紧张的连忙上前，“那我呢？”

　　“楚公子也中了榜眼！”

　　楚羽顿时高兴不已。

　　华青衣的脸色却很平静，但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原衍之，薄唇轻启，“状元是谁？”

　　“恭喜原公子，中了状元！”小厮连忙回答道。

　　话音光落，楚羽也朝着原衍之望了过来，脸上满是高兴和激动，“三弟，太好了！我们三兄弟都中了！将来可以一起同朝为官了！”

　　楚羽是真的替原衍之高兴。他的心中本就没有什么第一第二，只要能考上就好了。

　　“三弟，你可真是永远能让人感到意外啊。”华青衣不急不缓的说道，眸光却死死的盯着原衍之，带着些许探究的暗芒。

　　原衍之喝了一口茶，神色不喜不悲，仿佛对结果早就预料。

　　他的人，和他的棋，一样的诡谲。

　　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对方的每一步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所以，在华青衣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早已经落入了陷阱，必败无疑。

　　如此缜密的心思，华青衣不敢想象，成为他的敌人，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庆幸的是，他们成为了朋友。

　　就想谁也没有想到原衍之赢这一局棋，谁也没有想到原衍之会当上状元。

　　一夜之间，原衍之这个名字响彻长安，街头巷尾，引起人们议论纷纷。

　　人们疑惑着，好奇着，原衍之是什么人？一个籍籍无名的举子，竟然成了今科会试的状元，实在是不可思议。

　　过往的状元，几乎大多是世家子弟，不然也是才名远播。而他们几乎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原衍之的名字。

　　这令原衍之的身份变得更加的神秘，也令他短短数日，便已经使得朝野上下，尽人皆知。

　　东宫，太子萧坷听着手下人的回报，面色不虞。

　　“大哥，这个原衍之究竟是什么来路？”萧玖皱着眉头，他们听说了放榜前傅子书去过翰林院的事，“会不会是老四的人？”

　　萧坷面色凝重，“不像，如果老四手下有这样的人，早就带出来了。”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薄唇轻启，唤道：“龙一，龙二。”

　　两个黑影凭空出现，“殿下。“

　　“去查查这个原衍之的身份。”

　　“是。”话音刚落，两个黑影又在此消失，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被他们猜疑的四皇子萧琰，此刻的面色也没有多好。

　　“子书，这件事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萧琰的目光沉寂，望着站在他眼前的傅子书。

　　傅子书不急不缓，“殿下，此事子书也全不知情。”

　　“我打听到，这个原衍之住在华府，是华青衣的朋友。”二皇子萧玹站在一旁，思忖道：“他会不会是不是太子的人？”

　　萧琰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傅子书。

　　“住在华府不一定是太子的人。”傅子书沉声道，“我查过，他来长安不足一月，而且是来长安之后才结识华青衣的。”

　　二皇子萧玹嗤笑一声，不屑道：“既然已经是朋友，就是太子那边的人，还用得着想吗。此人是敌非友，还是尽快铲除为妙。”

　　“等等。”不想，萧琰在此刻出声阻止了他，“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殿试还没有开始。”

　　“四弟！”萧玹有些着急道。

　　“再说，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原衍之，究竟有多大本事。”萧琰的眼眸中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