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58、放飞快乐

　　<柒>
　　「将我刺入主人的腹部即可。」涅茧利刚走，平和而温柔的男性声音就直接在卯之花烈的脑海里响起。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卯之花烈也直接在大脑里回问道。

　　「主人现在的意识非常薄弱，要她自主地将我召回本体是不可能的了。而我要擅自回归的话，则需要与主人产生骨肉相连般的紧密联系，且接触点必须是身体的重心处，这样我才能以主人的整个躯体作为周转力量的媒介，行使只有主人才能使用的能力，并形成达成合体目标的仪式大阵。——听明白了吗？」
　　「……以后，你和你主人还能再度分开吗？此举不会又是什么挑衅自然规律的行为吧？」半信半懂的卯之花烈迟疑地在脑内问。

　　「可以合体，自然也可以再度分开。而规划阵式就是为了制造隔绝的空间，以规避自然规则的干涉。你要是没听懂我的话，只要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要是担心我夺取主人的身体主权，你也可以无视我的请求。」
　　「你——不，是你们的言行真让我叹为观止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才能造就出你们这样的存在呢？」

　　「……一个残酷而又美丽的世界而已。」
　　「……」

　　最终，卯之花烈凭自己的直觉相信了刀魂的话，在海燕和冬狮郎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刀刺入被众多缚道拘束着、悬在半空的释怀其腹部。
　　未等海燕和冬狮郎惊讶地质问卯之花烈在做什么，让他们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释怀被刀刺中后，原本一脸痛苦表情的她，瞬间如被人定住一般，露出震惊的神色，旋即忽如龙啸虎哮一般低吼起来，犹如一只被重伤的野兽般，震耳欲聋，让人难以置信那竟是女孩子发出来的声音。
　　几乎在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以释怀为中心爆发开来，差点没把在场的三位队长掀飞出去。

　　而释怀腹中的斩魄刀——风武神，此刻开始通体发出明亮但不至于刺眼的柔和白光，迅速从伤口处延展至释怀全身上下。
　　随后，那些白芒如烟花般离散到释怀身外四周的空间里，漂浮着形成一个个紧密相连的神秘字符，如流光银链般环绕着中间的释怀飞舞旋转着，且相互纵横交错，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一个将释怀的身形完全包裹住的光茧。

　　半晌，光茧忽然由白变黑，眨眼间便如飞鸟的羽翼般慢慢张开，露出其中的人形——
　　那是双手已变成双翼、羽毛全是黑色利刃的非人少女。并且，不只是双手，眼前的释怀连双脚都变成了两柄与她原脚比例相同的可弯折剑刃。
　　身躯和头部除了尖长的妖耳外，倒还是人类的模样，且穿着简便的黑色抹胸和同色的七分裙裤，腰缠黑色锁链为绑带、头戴束发黑冠，唯有裸露在外的肌肤是洁白无瑕的，与她身上的着装和变异的四肢，形成鲜明的对比，造成不小的视角冲击，让人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后，仿佛一切都归于静止的空间里，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利刃出鞘感觉的释怀，忽然用空灵的男女双重语音徐徐说道——

　　“籍由力量的完全回归，顺道解放了主人和我的全部力量来升华自身，完成身体的分解与重构，达成脱胎换骨的目的。因此，主人身体里的杂质已经完全排除了。
　　“顺道一提，现在的我们大概可以砍断任何东西，在场的各位有想砍掉的东西吗？——不好的记忆、两个个体之间的孽缘，甚至是时间和空间……因此，海燕大人，你可以回去救你的妻子哦。”

　　“——！！？”
　　原本还惊讶于释怀那异人姿态的三人，此刻皆被她的言语镇住了。期间，气势如剑般冷冽的“释怀”，缓缓从让人仰视的半空降落至能与众人平视高度，并垂下和敛起让人锋芒在背的剑之羽翼。

　　“还请尽快决定，就算主人的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我能保持自主意识的时间也十分有限，而且长期维持这个状态身体消耗很大，而主人的身体有多虚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还请你们尽快决定。”
　　“既然如此，让雏森队长以后再变成这个形态，帮我们砍断不需要的东西也行吧？”卯之花烈最先回过神来，皆因她最清楚雏森释怀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

　　“如果是由主人的意识操纵这躯体的话，她做不到的，因为什么都能砍的‘剑’，是能理解感情以上的东西，却又没有感情的存在，所以情感丰富的主人是无法达到我现在的「绝剑」状态的。而我就要暂时消失了，所以希望你们尽快决定要砍的东西。”
　　“……”
　　“如果我选择回到过去的话，那原本就存在那里的‘我’会怎么样？”不同于有点呆愣的另外俩人，立即就想到什么的海燕表情认真地追问。

　　“如果你想共同存在的话，可以整个人回去；如果你们想共为一体的话，我可以砍掉你的形体只让意识回去。”
　　“呃？那我……”
　　直面着“释怀”那无半点情绪的冷绝神容，海燕一时有点难以适从地想别开脸面，犹如眼前有一把指着他的利刃一般，但他还是逼自己直面着她问：“我想让意识回去，但你这样做，释怀她……”

　　“没事的。由于试验虚那件事，主人一直对你怀有歉意，如果她当时能早点相信藤原百合的话，并彻底舍弃感情，其实是可以救下被虚附身的志波都大人的。但她当时犹豫了，所以我代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现在她虽然沉眠中，但我知道她一直想为你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过错，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什么。
　　“要是你有话想对主人说，直接对我说就好，因为我即便消失了，记忆也会残留在这具驱壳的脑子里。”
　　“……”

　　海燕心里不由得一阵五味杂陈，虽然他很想对释怀说“你根本没欠我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假设，如果释怀当初能救下都的话，他会如何；再退一步来讲，如果释怀那时要是没插手自己的战斗，他又会如何。
　　可现在，一切居然都不重要了，只因他有了后悔药。然而，他却不知该对释怀说些什么——
　　没关系？谢谢？再见？……
　　感觉好像都不太对。

　　“永别了，海燕大人。此外，你离开这里后，主人会帮你照顾这个世界的弟妹，所以你可以放心离开了吗？我存在的时间已经无多了。”
　　“等一下！永别是什么意思？我回到过去后，那儿不也有你和你的主人吗？这样也算永别？”

　　“不会有我们的。主人之所以如此特别和强大，就是因为在万千世界中，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只在这里有她。”
　　“……？！”海燕震惊了，风武神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如果他选择回到过去，他和释怀就是永别？
　　——他应该觉得无所谓才对的，毕竟释怀再怎么特别和强大，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才对。可为什么，他一听说要永别，就动摇了呢？
　　是因为知道自己于雏森释怀而言，他是比较特别的存在吗？毕竟他能阻止释怀的暴走，而她的家人冬狮郎却不能。

　　……在他眼前的“雏森释怀”，要是有感情的，是不是就不愿送他回到过去了呢？
　　——海燕觉得会这样想的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要不就是中了邪。

　　“海燕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风武神虽面无表情，此刻却微微歪了下头，以示它的疑惑不解。
　　“不，没什么，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过去的自己。要不，你先帮卯之花队长和日番谷队长砍断心病？”

　　“既然海燕大人这样说了，你们也别跟我客气。”风武神懒得深究志波海燕到底在纠结些什么，而是把注意力转向屋内的另外两位队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会尽力达成你们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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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
　　没在意日番谷和卯之花到底说了些什么，海燕的思绪依旧快速百转千回着——
　　……释怀有这样的实力，日后不管有谁再想对她不利，她应该也可以应对自如了吧。不管是老奸巨猾的蓝染惣右介，还是初出茅庐的藤原兄妹，亦或是无关紧要东仙要之流。
　　理应是那样的，他为什么就是无法完全放心呢？

　　而且，释怀身边还会有实力大增的日番谷队长作伴，根本无需他志波海燕的任何担心。
　　所以，无论释怀将来会对谁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色…软弱表情，都和他毫无关系不是吗？他在意什么？
　　真那么在意的话，让风武神砍掉自己对释怀的所有记忆，这样不就一了百了吗？

　　海燕不由得扪心自问：自己对释怀的特别在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第一次相见和互相较量时，就逼得他始解斩魄刀的时候？
　　明知他的战斗事关尊严、生死无憾，还是擅自救下他的那一次？

　　还是那强悍到仿佛不可一世、自己已然不认识的异样释怀，在自己呼唤她的名字时，她即时就回应了他的那个瞬间？
　　又或者是她脆弱地抓住他的手颤声哀求时，叫的是别人名字的小小间隙？

　　总不可能是眼前释怀那如一柄完美刀剑的形象出现在眼前的刹那间，被震撼到了吧？
　　……

　　<玖>
　　最终，志波海燕对风武神主宰躯体的释怀如此说道：“我还是不回去了，正因为我失去过，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是多么珍贵的存在。所以，谢谢你和你主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
　　“但是”之后的话，海燕最终也没能说出口，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管是原谅释怀的话，还是自己无法释怀的话，他都说不出口。

　　而日番谷和卯之花也同样觉得自己造就的“后悔”，其后果就该由自己来背负，而不是用“忘却”来逃避罪责和现实，只因那是每个个体成长所必须经历的挫折。

　　“原来如此。”最终，风武神似心有所感地慨叹一句，“和主人的为人理念一样呢，既然如此，三位队长，我们就此别过吧——再见。”
　　“再见。”
　　风武神微微一颔首，她全身就再次发出光芒，瞬间便恢复了释怀昏迷中的原样。

　　看着抢先一步把从半空中坠向地面的释怀接进怀里，再宝贝得不行地紧紧抱住的冬狮郎，海燕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凝视了一会释怀那已恢复安然和平静的睡容，他终于随便找了个离开的理由，说完转身就走。只因他再不走的话，之后就要舍不得走了。

　　而怀抱着释怀的冬狮郎，望着志波海燕毅然离开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越来越坚定——
　　绝对不会把释怀让给任何人的，不管是释怀喜欢的人，还是释怀尊敬的人，都不给。

　　“日番谷队长，还请不要勉强。”默默无言地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卯之花烈，不由得暗叹一口气，“不同于志波副队长，你的身体还远没有恢复如初，刚才又用了那么久的缚道，还是把雏森队长交给我，去休息一会吧。”
　　“等你叫人过来把这里收拾好再说。”冬狮郎抱着释怀的手不禁又紧了紧，好像怀里的人随时会消失一般。
　　……

　　待卯之花烈叫人过来把病房收拾好，再从冬狮郎手中接过释怀时，前者竟直接昏倒了，她不禁觉得十分无语——
　　年轻人啊，就是矫情。不管是日番谷队长还是藤原兄妹，思春期而已，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何必拉别人下水。
　　也幸在雏森队长前世所受的教育非同寻常，要不然就要被他们给彻底毁了。
　　唉……

　　<拾>
　　此后，释怀虽然仍会经常做噩梦，但身体已不再受毒素影响的她，梦里的痛苦反应并没有映射到现实的身体上。

　　期间，队务终于宽松一些的露琪亚和雏森桃，先后来探望了释怀和冬狮郎。
　　而考虑到两个女孩子的接受能力，卯之花并没有如实告知她们真相，而是用了官方说辞。
　　反倒是较前到来的市丸夫妇和朽木夫妇，被如实告知了真相。

　　因为是那样难以启齿的事，知道真相的数位死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释怀，因而一个个都没敢再来探望她。
　　刚好醒来没多久的释怀，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别人的同情，也就乐得他们不来。——一个小桃就够她应付的了，更多人直白的同情她真的受不起。

　　而在释怀醒来的第二天，当小桃再一次满脸自责地说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不断地请求她原谅自己，还担忧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时，释怀终于再也受不了地对她说：“我要去现世散散心。”
　　原本释怀并没有打算要逃避似的急着去哪儿，但被关心过度的小桃日夜叨扰着，她连静下心来收拾收拾心情都做不到，也只好选择暂时离开了。

　　“我可以一起去吗？”后一天醒来的冬狮郎语气踌躇地问释怀。
　　后者愣了下，最终摇了摇头：“抱歉，你可以常来看我，但一起去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如果我非要一起去呢？”
　　“那我就去虚圈找藤原恒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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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释怀和总队长商量过后，被委托去了重灵地“空座町”当该区域的常备守护死神——只因人才紧缺，一般死神又守不好这种虚特别多的地方。而依释怀的实力而言，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顺带的任务就是监察浦原喜助和志波一心的动态，顺便协调一下假面团队与死神的关系，劝说他们回归尸魂界，再量力而行地探查一下虚圈和蓝染的动态之类的。

　　“只要你能保证空座町的一方安宁，你想在现世或别的什么地方呆多久就行。另外，灵王托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希望你能全部熟读和学会——但也同样不用勉强。”
　　面目慈祥的总队长把一本页纸很新、字迹还散发着墨香、明显是新近制作出来的《鬼道大全》慎重地交到释怀的手上，随后凝视着眼前个头小小的孩子，有些欲言又止。

　　“总队长大人是在担心小小年纪、还命运多舛的我是否能担起‘灵王继承人’的重担吧？……其实我完全不想当什么‘灵王’，但我也绝不会成为需要您铲除的存在，所以还请您别记挂太多，会变得更老的哦。”

　　释怀想努力摆出让人能放下心的轻松模样，然而并不成功，最终她还是面露苦笑地继续道：“我前前世所在的世界，可是连每个人可能会遭受的最丑恶之事都预测到了，并给予解决建议和思想教育的世界。所以，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你们不要用异样的目光看待我就好。
　　“可就算你们会区别对待我，我也不会过分在意，并想要躲避什么的。只是感情上的事，我需要找个没人会在意我或打扰我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理清自己的情绪而已。
　　“再者，我的力量类似于虚和死神的完美结合，长期待在尸魂界容易惹人非议不单止，还会给别的死神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这里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成长环境。——不管于我、还是于其他死神而言都是。”

　　“……再见了，总队长。日后如果有人想到现世找我，还请您通融一点。”
　　“如果那人不耽搁自己的工作，我会通融的。”
　　“谢了。”
　　……

　　<结>
　　此后，释怀刚走出山本总队长那偌大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在门外等她的冬狮郎。她不由得心神微动，心中黯然，同时逃跑似的快步向一番队那偌大的外门走去，好一会后，才转过头语气平和地问身边默言跟上她的冬狮郎——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你向总队长辞行完了？”说话间，冬狮郎望着释怀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释怀觉得十分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只故作镇静地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
　　“不等小桃和露琪亚她们给你送行吗？”
　　“露琪亚还好，小桃的话……不太想看到她担心我的样子。至于其他人，见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徒增离别的悲伤而已。所以，没有必要。”

　　“尸魂界的钱银无法在现世使用，你做好相关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我现在不是可以劈开空间吗？我把能带的东西都丢进随身的空间里了。”
　　“是吗？那……你自己要保重。”
　　“嗯，会的，你也是。”
　　话到此处，两人一时竟是相对无言。

　　释怀抬眼看天，看远处，看脚尖……反正就是不敢看冬狮郎。
　　她觉得自己该对冬狮郎说些什么再走，但不管是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总觉得不合适，因而说不出口。

　　而看着眼前似乎有点局促不安的释怀，暗觉新奇的冬狮郎不由得暗暗猜想其中的缘由——是不习惯自己看她的眼神吗？毕竟他知道自己看释怀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至于释怀想对他说的话，其实不难猜到——觉察到他的深情而不敢说出口的话，多半是想拒绝他的话吧。
　　念及此，冬狮郎体内莫名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释怀，看着我。”一脚刚跨出一番队暂无人镇守的大门，冬狮郎就用有些冷沉的声音命令释怀道。
　　而后者貌似被他吓到一般全身都抖了下，旋即才下定决心般迅速转过头：“冬狮郎，我觉得我们——你干什……！？？”
　　刚转过眼就看到猛地靠上前来的冬狮郎，释怀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然而下一瞬，她就被人揽着腰扯了回来，被按住后脑迎向眼前人的脸——
　　“呜——？！！”

　　「骗·人·的·吧——？！！！」
　　她居然被冬狮郎强吻了？！她被向来都十分隐忍和自持的冬狮郎给强吻了！？？这不可能！！！！
　　冬狮郎才不会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藤原百合对他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简直不可原谅！！！

　　正被怀中人唇舌间那温润的甜美吸引住全部心神的冬狮郎，忽然发现那让他失去冷静自持的存在，此刻竟似有些心不在焉，脑子一热的他火气顿时更盛了——
　　右手紧扣着释怀的后脑再轻咬住她下唇的同时，怀抱着她后腰的左手移滑至腰侧处用力一捏……

　　体感敏锐如释怀，差点没痛呼出声，但考虑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番队的大门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死神在这里出入，她几乎是一动也不敢动，而是用眼神直瞪着冬狮郎疯狂示意，急得快哭出来了。

　　「这样的释怀真可爱！」
　　如此想着的冬狮郎，睨着怀中人的眼神越发深邃，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至发现被他禁锢着的人似要发狠忍痛推拒他时，冬狮郎这才松开她的下唇，转而靠向她的耳边，呵出一口热气后才轻声说：“到现世后，不许你再想着藤原那个混蛋，要想着我，知道吗？”

　　释怀被吹到耳根的热气“烫”得说不出话来，再加上怀抱着她的冬狮郎其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让她不自觉地想起那人与自己肌肤相亲时产生的温度，释怀这会几乎是一动也不敢动。
　　而听罢冬狮郎在她耳边所说的话，释怀的头脑总算冷静了几分。

　　“对不起，冬狮郎，我做不到。”释怀听到自己用冷静到无情的声音，说着无比伤人的话：“你刚刚的所有言行，我都忍不住拿来和藤原曾经对我做过的相比。方才有那么一瞬，我甚至错觉抱着我的人是他。所以，还请你不要强人所难，也不要对差劲的我抱有任何期待，好吗？”
　　“……”
　　冬狮郎没有应声，但抱着释怀的双手更用力了。

　　“冬狮郎，我曾经也暗恋过你的，在你还喜欢着小桃时，并且是在发生各种糟心事之前，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能请你放手吗？这样我们还能做回普通的家人和朋友。”
　　“要是我不愿放手呢？你要和我断绝所有关系吗？”冬狮郎此刻的声音也阴沉得可怕。
　　“就当是这样好了。”
　　“我……不要！我只要你能偶尔想起我就好，绝对不要给藤原任何机会，好吗？”冬狮郎声音颤抖着，一向高傲的他此刻几近卑微地央求着释怀。

　　“何必呢？现在的我真的不值得你交付真心，你将来一定会遇到比我好千万倍的人的，为什么要执迷不悟？”
　　“可我现在只想要你啊，就算你暂时离开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最后能回到我身边就行……我这样期待着，也不可以吗？”
　　冬狮郎说着，双唇如撒娇般蹭了蹭释怀的脸颊。

　　面对为了自己才变得如此低声下气的冬狮郎，释怀要说一点感觉和感想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所以，她终究还是心软了，用原来推拒着冬狮郎的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妥协道：“就算你这样期待着，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并且照顾好小桃，积极向上地生活，可以吗？”
　　“只要你现在主动亲一下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那你能先放开我吗？”
　　“亲了再放。”
　　“……”

　　最终，碍于身高的释怀只得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冬狮郎的脸颊，后者这才善罢甘休地放开她，一本正经地道完别，再万分不舍地挥着手目送她毫不留恋地离开……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