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57、反差萌啊

　　<零>
　　心血来潮的三言两语，两世三生的琐碎番外。

　　<壹>
　　雏森释怀长期失踪事件，被官方解释为她被蓝染惣右介的幕后追随者——藤原兄妹，抓去做各种惨无人道的力量转化、魂体变异类的生体实验了。
　　毕竟雏森释怀是未成年的女孩模样，而尸魂界里的变态又是极少数，大部分死神都没往禁忌系的“监|禁play”上联想。

　　就连知道真相的一小部分死神，也难以相信实力强劲的五番队队长，竟会遭受那样的事情。
　　但雏森释怀身体上残留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血液里各类药物的残留，宫道里的精|液残留，四肢上无法完全消失的针孔和勒痕……

　　<贰>
　　志波海燕把释怀和冬狮郎送到四番队后，亲自救治他们的卯之花烈，很快就神色凝重地告知他诊断结果，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海燕震惊到恍若当初刚确认到自己妻子已然逝世的事实那般，完全无法相信和接受。

　　“骗人的吧？”许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声质疑。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还请你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质。”

　　尸魂界发生这样的事，卯之花烈也十分难以置信，因而她还特地检查了雏森释怀的身体内外好几次，得知结果就是如此，她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特别是在知道蓝染虽然救走了罪魁祸首，却帮志波海燕恢复了灵力情况下。
　　——完全猜不透力量更上一层楼的蓝染，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再有，如果真是你阻止了雏森队长那连日番谷队长用武力都阻止不了的暴走，我希望你这段时间能尽量陪在她的身边。言尽于此，我还有其它工作要做，你好自为之。”
　　说完，卯之花烈就离开了雏森释怀和日番谷冬狮郎的双人病房，徒留私心里想离开、却又因为义气而不得不留在病房里的志波海燕，自顾自地烦恼着。

　　<叁>
　　“擅自插手只属于您的战斗，我很抱歉，但您现在明显在感情用事，还请原谅同样无法冷静观战到最后的我。毕竟，身为十三番队副队长、拥有众多牵绊的您，其性命已经并不是只属于您自己的了……志波副队长，还请您自重。”
　　志波海燕对释怀的记忆，还停留在她用剑压一刀收拾了吞噬他灵力、差点要了他性命的虚——其蛮横无敌的形象上，而她当时所说的话，更是成熟稳重到连正在气头上的他都无法辩驳。

　　不久前，难得一见地来志波宅探望他的浮竹队长，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荒谬之事，什么这个世界是虚构出来的、什么高位异世界、什么穿越之类等等等，海燕能记住的只有“杀死志波都的虚是蓝染放出来的实验虚”，和“蓝染已经被关到无间地狱里了”，以及“释怀宁愿自毁也不愿灭世、是灵王的继承人”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海燕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因他的感情、知觉、生气、尊严、力量、所有的一切，都被释怀那天降的一刀砍断了，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一副名为“志波海燕”的空壳而已。

　　所以海燕当时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继续着每日无所事事的生活，与苦酒为伴，枕于陋室，醉生梦死。唯有他弟妹缠绕着他时，才会自言自语般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诸如——
　　“我们现在是不是活在别人的梦里？”
　　“如果是都，现在会怎么做？”
　　“我还有存在于世的必要吗？”
　　“……”

　　当弟妹担心他到手足无措、无助难受到哭起来时，海燕才会振作一段时间，假笑着安慰他们到放松心情安歇下后，夜里又继续堕落。
　　如此循环往复，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就再也喝不醉了，直到蓝染惣右介的造访……

　　<肆>
　　面对突然现身在自己眼前的蓝染，失去灵力的海燕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杀妻祸首一手扣住了脑门，未觉疼痛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如走马观灯般闪过无数画面——
　　妻子温婉言语时的柔美模样，弟妹那掺杂吵闹的欢声笑语，昔日自己与队友共同进退的友爱互动……最后才是蓝染为何如此对待他的简短说明。

　　“雏森释怀现在很危险，”蓝染语调恭谦地如是说，“救出她我需要你的帮助。”

　　而海燕被脑海里最后闪过的画面镇住了——四肢被锁链束缚、模样痛苦却隐忍地挣扎着的半裸少女，一个少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在……做|爱？！！
　　这是什么鬼？！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少女是雏森释怀，少年是藤原恒之…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俩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这是真的吗？
　　……

　　没等海燕把疑惑问出口，蓝染就抓过他的手臂用瞬步极速移动起来。
　　海燕感觉自己的手被扯得生疼，正想用力甩开蓝染，然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灵力居然恢复了。未等他理清缘由，蓝染就松开他的手臂说——
　　“到了，你只要叫住她就好。”
　　“——？！”

　　看着悬在半空身负双翼的陌生女子，海燕愣了一瞬——威压四散让在场者似身处深海，眼神暗沉让对视者如坠无底深渊，身缠黑雾让旁观者犹直面魔魅……这是释怀？这是死神？这是正常魂灵该有的灵压和姿态？
　　这还是当初义正言辞地指责他的雏森释怀吗？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他现在到底能做些什么？

　　对了，蓝染说过的，要他叫住她。不管结果如何，结果应该不会更糟吧。所以……

　　勉力忘却释怀剜在他心上的那一刀，海燕端出他仍是十三番队副队长时气势，用问责的语气扬声道——
　　“释怀，你在做什么？”
　　……

　　<伍>
　　「蓝染为什么要帮他恢复灵力？」
　　是因为他需要他的帮助，所以提前讨好于他？
　　还是说他已改过自身，想要赎罪？——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蹲地狱里好好反省？
　　所以真相是想讨好他，然后再利用他……吗？

　　「那蓝染为什么要救释怀？」
　　总不可能是因为赏识她吧？
　　念及蓝染逃离尸魂界前对释怀所说的话，海燕不禁陷入沉思。
　　……蓝染会帮他恢复力量，兴许也是因为要卖人情给释怀？
　　莫非，蓝染和释怀之间发生过什么？
　　……

　　“呜……”
　　一下微妙的呜咽声拉回了海燕飘远的思绪，靠墙而立的他抬眼就能看到病床上的释怀此刻正急促呼吸着，面红耳赤、眉目紧锁的她双手用力抓住被单，身形微动，双脚并拢着半弓起，整个人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见状，海燕急忙走到近前拉响床头的传唤铃，再用手探向释怀的额头，然后被手下的温度吓得一个激灵，刚想缩回手却意想不到地被人一把抓住一根手指——
　　“什……？！”

　　海燕还完全没做好面对清醒释怀的准备，所以这会他简直被吓了一大跳，刚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却惊觉自己被抓住的手指已被热汗浸湿。
　　海燕愣窘一瞬，垂眼就见大汗淋漓着的释怀正半睁着眼盯向自己，如鸦羽垂落的眉睫颤动着，长发凌乱，模样泫然欲泣、但又十分娇艳欲滴，如雨过天晴后熟透的樱桃一般，摇摇欲坠，让人意欲撷摘。

　　与那水光潋滟的眼眸对视一会，海燕忽地觉得心头一紧，头皮发麻，脑内更是“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须臾，释怀才樱唇抖擞着、声音及其压抑低哑、且略带哭腔地对海燕说：“藤原，让我上厕所，求你了，让我尿完再做，拜托……”
　　释怀语气断续地央求着她眼中的“藤原”，甚至撒娇般摇晃着“藤原”的手指，而被她错认的海燕，此刻如猝不及防地遭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全身都冷透了，僵硬得一动不能动。
　　直到被传唤来的四番队成员叫他转身回避，忙活一会又搀扶烧得神志不清的释怀去上厕所，海燕都没能从那一言难尽的接连打击中回过神来。

　　志波海燕医护方面的常识不多，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像释怀这样长期昏迷的患者，是会配备导尿管的。
　　然而释怀却在深度昏迷、高烧反复的身体状况下，以生体惯性憋尿憋到醒来……简直不敢想象她的身体到底经受过什么，才会如此拼命。
　　而且，她那拼死忍耐的模样，竟是如此的……

　　一想到释怀刚才那“危险”的脆弱模样，成熟自制如海燕者，也不禁有点耳根发烫。
　　海燕只得努力地回想以往那战斗姿态冷冽强悍、处世态度冷静自持的释怀，以便自己的头脑能冷静下来。
　　然而，事与愿违，海燕总觉得平日里的释怀不是真实的，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跳出释怀刚才那色气得不行的模样，两厢一对比，这其中的反差大到让海燕的心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的心跳反而更快了——
　　他似乎觉醒了什么要不得的东西。

　　再联想一下藤原到底对释怀做过什么，海燕情感上再怎么气愤藤原或心疼释怀，他生理上的男性象征还是可耻地起了些微反应。

　　“可恶！”这算什么？禁欲太久了吗？
　　想想自己那已然逝去的妻子，和释怀不由分说地救下他那一刀，海燕的头脑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继续自己之前的考虑——
　　「蓝染现在到底拥有多少能力？」
　　「蓝染见过释怀那脆弱的样子吗？」
　　「……」

　　<陆>
　　当海燕再一次面对释怀在噩梦中情动模样时，他觉得这个独立病房有点呆不下去了，特别是这次的动静差点就吵醒了隔壁床的冬狮郎。
　　不管怎么说，两个男的同时面对那样的释怀得尴尬死。

　　至于一男一女为何会在同一个病房里，原因有三——
　　一、独立的特护病房数量有限，除此间病房外，其余的隔离病房都只有一个床位。
　　二、释怀和冬狮郎是亲友，据闻他们在流魂街共同生活过很长时间，刻意避嫌大可不必。
　　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释怀的身体状况需要有人时刻照看着，而且一般人还照看不来那种，所以冬狮郎是预备要帮忙照顾她的人，皆因释怀的女性亲友雏森桃和朽木露琪亚，如今都被队务拖着，忙得脱不开身来照看她。

　　冬狮郎只是体力严重透支和皮肉损伤，只要人醒来就没什么事了。
　　可释怀是精神受创外加药毒残留造成的生体损害，这双重的打击会破坏释怀的身体机能，从而导致她体内那过于强大的力量运转异常，因此有可能会失调、失控或暴走。

　　释怀身体的“再生”——或者说“修复”的能力很强，但身体成长缓慢的她，其躯体新陈代谢的能力并不强，因而她的排毒能力理所当然地不怎么理想。
　　即便释怀那被毒|药毒死的细胞很快就会“复活”，且变得更能抗毒，让释怀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可实际上，释怀体内的毒素还停留在她比较脆弱的五脏六腑里，持续侵害着她那维持人形和人性所必须的器官。

　　待释怀的免疫系统和再生能力因体能消耗过大、营养严重缺失、身体机能运转异常等等之类的原因临时罢工、或修复缓慢时，她分分钟会再度毒发，且一时间内难以收拾——这就是释怀反应会如此异常的原因了。

　　其实，只要释怀的意识清醒，她完全可以把体内的毒素用灵力疏导出来，可她中的全是带有激素的致幻类药物，而且还是在她的力量被完全封印的情况下长期受毒，她此前能靠肾上激素让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从而逃脱束缚并大战一场，已经算是奇迹了。然而，造就奇迹是需要代价的——
　　累积的毒素加上精神上已然具象化的负能量，释怀的身体没彻底垮掉，还多得她不是个纯粹的死神。

　　以上这些是卯之花烈和涅茧利共同告知海燕的，除此以外，他们还说了一些他听得不太明白的话——

　　“我与涅队长共同制作了解毒剂，但给雏森队长注射后，一点作用都没起，就被她的五脏当成食物和营养给消化了。就连涅队长想以毒攻毒地给她下毒，亦是如此，所以按理说来，她此前中的毒应该也会被她肠胃如此消化或排除掉的才对，然而……”
　　当时，卯之花烈从病房里出来后，难得一见地露出丧气又无奈的表情，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她体内残留的并不是毒素，而是‘诅咒’。”
　　后一步从病房里出来的涅茧利反而带着一脸兴奋的笑意，只因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研究了一番雏森释怀的身体。
　　见病房外等候着他们共同救治结果的志波海燕仍旧一脸懵懂的神情，涅茧利只得一脸不耐烦地解释道：“就是‘蛊毒’一类的东西，最简单的，普通的毒|药混合上特殊的血液，就能拥有相近的效果。”

　　“特殊的血液？是特殊的血型吗？”
　　“准确的来说，是特殊的人其新鲜的血。——原志波副队长，你知道‘藤原百合’吗？”
　　“异世界来的那位？”
　　“没错，还是尸魂界里最怨恨雏森释怀的那一位，蛊毒里全是她那几乎要具象化的怨气，还有她的灵力残留。——只有充满生命能量和活力的鲜血，才能在蛊毒里残留灵力，我很肯定他们是用藤原百合的鲜血来做药引的。
　　“顺带一提，雏森释怀的肠胃厉害到能将骨头都完全分解成分子，如果她是正常地吞下蛊毒的话，她一样能正常消化掉，问题是下毒的人用的全是直接起作用的静脉注射，她根本没时间消化。”

　　“那你们不也同样可以用静脉注射吗？”
　　“你都能想到的事我会想不到吗？！”涅茧利差点被海燕的反问气到跳脚，“我当然试过了，解药也好，毒|药也好，不论是混合着日番谷、我或卯之花鲜血的解药也好，全都被她血液原本存在的蛊毒中和成有害物质了。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作为药引的血，谁的都不行……”
　　“嘭！”
　　涅茧利恼火的声音，被一声沉闷的撞墙声打断，然后是冬狮郎的惊呼声——
　　“释怀！你怎么样了？！”
　　闻声，海燕也立马冲进了病房。

　　“哟呵，果然又发作了吗？——这次伴随着力量失控的样子，你要不也进去看看？”涅茧利不甚在意地瞥了眼病房内，对卯之花烈说完便作势要离去。
　　“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见病房内的释怀全身都被灵王种下的封印咒文覆盖，被两个队长级别的死神用高级缚道拘束着，仍痛苦哀嚎着一脚将病床踩塌，卯之花的面色十分凝重。

　　“反正她就算想死也未必死得了，你担心什么？”
　　“这孩子受的罪已经够多了，你就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没呢。”涅茧利一脸讥诮地睨着卯之花烈，“倒是你，我知道的哦，说是嗜杀成性的女魔头都是客气的了，如今怎么会怜悯一个小鬼？到了母爱泛滥的年岁了吗？”
　　“……”

　　卯之花烈默然一会，想到什么的她忽然微笑起来：“我也不是天生就是个恶人，曾经我也有过她那样的年岁，即便她和我不管是性格还是命运，似乎都是刚好相反的存在，我就是忍不住会在意她的未来——
　　“不管是作为一件战斗兵器，还是作为一个普通死神，她都是那么优秀的存在。我真不希望她有朝一日因各种各样的磨难，丢失那与世无争和无欲无求的高洁和灵性，变成你我这种别人撞见都想绕道走的存在。
　　“况且，我现在好歹是个医者，已经习惯这个角色了。”

　　“嗤，你只是怕尸魂界对雏森释怀见死不救的话，她将来有可能会跑到蓝染那儿去吧。——话说，你用你卍解的斩魄刀试过了吗？”
　　“没用的，我的斩魄刀只能治疗物理伤害。”

　　“那就只剩一个方法可以尝试了——”
　　涅茧利说着，忽然不知从身上哪里掏出一把带鞘的斩魄刀递给卯之花烈：“雏森释怀的斩魄刀我研究过了，貌似和普通的斩魄刀没什么区别，但刀魂却能和主人外的接触者通灵，且还日夜吵着要回到它主人的身边，说是雏森释怀现在需要它的力量，烦死我了。问它能做什么，它又不愿告诉我。原本我还想再研究研究的，不过……哼，算了，你且拿去问问刀魂，看它能做什么，改日再如实告知我过程。我今天还有研究要做，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