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54、感情补完

　　「零」
　　情爱一事，若非你情我愿，有心则伤，无心则刚；有人动了情，便总有一方注定要受伤的，没有因爱生恨，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再尊贵的存在，一旦动了私情，还因此变得有所欲求，求不来又看不开时，她（他）都会变得卑微无比。
　　然而，即便如此……

　　「一」
　　释怀终于知道朽木白哉当初是怎么娶到老婆的了——
　　不断给女方送好东西：吃的、穿的、用的；然后以权力之便，暗地里给予女方各种方便和全方位的保护……终有一天，女方会发现他的各种好，然后感动于他明里暗里的无声付出，深觉无以为报便只能以身相许了…什么的。
　　——嘛，那个人肯定不会是释怀。
　　只因释怀根本不缺吃的、穿的、用的，更不需要人保护和给予什么行政上的方便，毕竟这会儿她自己本人就是一个实力不输于队长级的副队长。能被朽木白哉用这种方式追到的，也只有他前妻那种啥都缺的流魂街女子了。
　　只是，他当初为什么会看上绯真，那就是一个谜了。

　　综上，释怀对朽木白哉的示好简直不胜其烦，因为她身边已经有一个比他更无微不至的藤原恒之了。

　　把朽木白哉送来的东西除食物外全部打包送回去时，释怀附上了一封信，大意如下——
　　1.我们都不是对方的菜，何必要互相伤害？
　　2.我们的年龄和体型都差那么多，你不怕别人背地里闲话，我还怕别人笑话我高攀呢。
　　3.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结婚后要怎么过性生活？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自然地长成真正的大人，总不可能我们每次过性生活时，我都得卍解斩魄刀来维持大人的体型吧？
　　4.你那么想要妻子的话，我觉得露琪亚就不错，十六夜月也行，反正你不要再来烦我。
　　5.没有送回去的食物，就当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往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就这样，自那以后，私底下，朽木白哉就在释怀眼前彻底消失了，她再也无法在非公众场合里看到他的踪迹。想来，他应该是被那封信里没大没小的言语说得不好意思了吧。意识到这点，释怀觉得朽木白哉其实还挺羞涩可爱。
　　直到朽木白哉与十六夜月大婚后，朽木白哉才在某日里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释怀的面前，言简意赅地对她说：“当初我送你东西时，并没有想太多，希望你能原谅我失礼的冒犯。”
　　“……我知道，也希望你原谅我信里无礼而粗鄙的言论，让你见笑了。”要是朽木白哉不提起，释怀那会其实已经快忘了这事了。

　　此后，朽木白哉例常请求释怀多多关照露琪亚，且还笨拙地安慰了因志波海燕一事而闷闷不乐的释怀，并感谢她救了他……

　　「二」
　　释怀原以为自己会被幻觉杀死，可她却再一次顽强地睁开了双眼，而且此前还在梦里被灵王告知了一些她必须知道的事情。
　　“……孩子，好好活着，好好享受生活，以后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来找我，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影响多不好啊。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别让他们担心。”灵王语重深长地告诫完释怀，很放心地在释怀梦里消失了，留下独自思考人生的她，无语凝噎。

　　“你总算醒过来了。”冬狮郎压抑着惊喜的疲惫声音从一旁传来，彻底惊醒了意识还有些模糊的释怀。
　　释怀一时有些感慨万千——居然不是藤原恒之呢，而且，冬狮郎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关心她啊。见他满脸倦色的，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守了她多久。释怀感动有之，感谢亦有之，却独独缺了理应该有的高兴：“抱歉，让你担心了。”
　　——这是怎么了，暗恋对象如此守着她呢，她居然一点都不感到高兴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已经完全不喜欢他了吗？为什么？与释然和麻鹰兽融为一体后，她就不再是她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太多，她的情绪总是大起大落的，那一份让人心悸的恋慕之情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吧。

　　现在想来，麻鹰兽和释然的献身、志波都的死、蓝染惣右介的阴谋、志波海燕的离队、身处动漫世界的事实、自己的存在被整个世界排斥、她在众死神面前羞耻PLAY一般自爆家底等等等的一桩一件，哪样都不是“暗恋”这样可有可无的儿女私情可以相提并论的大事啊。
　　所以，暗恋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冬狮郎原本就只把她当作可信的家人，他爱的另有其人。因此，这样挺好的——反正他从来不知道她爱过他，就当她真的从未爱过他罢。

　　不同于思绪飘远的释怀，冬狮郎仍在床边正襟危坐地沉默半晌，时不时瞅释怀面色一眼的他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没事就好。”
　　不同于语调平淡到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释怀，一向冷静而自持的冬狮郎声音竟然有点抖，也不知道他此时是过于激动还是别的什么，貌似情绪波动很大就对了。
　　而且，面对释怀的直视，冬狮郎的视线甚至有点闪躲。
　　释怀疑惑之余又不好多问，只好关心他道：“谢谢你守着我那么久，我很感动，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冬狮郎闻言怔了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他恍若叹息般深吸一口气后才微微颔首道：“那好，我先回去，然后让小桃过来替我。”
　　“哦？好的，麻烦你了。”
　　……

　　「三」
　　自从释怀成为五番队的队长后，藤原恒之也跟着申请调到了五番队，成为主要照顾队长生活起居的三席。对于此举，前者不禁对他稍显无奈地说了句：“你这又是何苦？”
　　而见证过眼前人真正姿态和真正实力的藤原恒之，此刻对着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她，态度终不复从前的放肆亲近和肆意言笑，而是有些苦涩地放低身段恳诚道：“我乐意，这样也不行吗？”

　　仍是少女模样、神色却愈发冷淡内敛、心思亦深沉许多的释怀默然一会，终是轻叹一声地妥协了：“我们有过约定的，所以你高兴就好。不过，我真心希望你能想清楚，免得将来后悔。”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原本我就一个纨绔，也没啥人生目标，不找点事来做，难不成天天吃喝嫖赌？”
　　释怀原本还想再劝，却也深觉多说无益，也就由藤原去了。

　　「四」
　　释怀从前有挺重的口腹之欲，总想着吃这吃那，好像怎么吃都不够。但现在……她还是很能吃，却不是因为口腹之欲，而是因为除了吃，她好像也找不到别的更想做的事了。其表现之一就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挑食，基本上有啥吃啥，半点也不讲究。
　　因此，释怀总让变着花样给她找吃的藤原希望落空，只因她吃啥的表情都一样，也对藤原的用心毫无表示。

　　每一天，释怀忙完自己从前完全不擅长的书面杂务，便去十三番队的队舍走上一趟——引导一下新官上任的露琪亚，看望一阵卧病在床的浮竹队长，指点一会旧队友的战斗技巧……诸如此类。
　　偶尔，闲着没事的释怀也会每个番队的练武场都去逛一遍，只因和高手干完架能让她浑身舒爽——欺负人其实还挺好玩。
　　就是这样平淡的日常，释怀过着也不觉得腻，反之，她还觉得生活挺充实，如果日子就这样一直平淡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总有那么一个人见不得释怀的日子过得轻松快乐。
　　那个人就是藤原百合。

　　「五」
　　如果说释怀的乐趣是用武力欺负人的话，那藤原百合的乐趣就是欺辱她。
　　大概同是穿越者，藤原百合却技不如释怀的原因吧，也可能是当初逼她说出自己的秘密时把她得罪得狠了，再加上灵王对释怀给予肯定却无视了她——不对，应该是所有她在乎的人都选择无视她却敬重爱护着释怀的关系，反正她就是怎么看释怀都不顺眼就对了。

　　“说吧，今天你又想干嘛？”感应到藤原百合的灵压，正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的释怀连头都懒得抬。
　　“你把这个喝下去，我今天就不再找你的麻烦。”藤原百合的语气和态度一如既往地颐指气使。
　　“又是毒|药吗？你还真是学不乖啊，都说这些玩意对现在的我没用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做好被吃过药后的我反揍到半死的心理准备，那就拿过来吧。”释怀习惯性不把藤原百合放在眼里地应对道。
　　“有胆你就接着！故作清高婊！”藤原百合气急败坏地把一颗暗红色的药丸用力掷向仍然低着头的释怀，“哼，这次你要是不敢吃，就证明我是比你更高等的存在。”

　　随手接住药丸的释怀如常地闻了闻手中成人拇指大小的药丸——她才不会傻到什么都吃啦，万一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丢掉。
　　“嗯？”血腥味？！
　　“莫非这药里有你的血气作为药引？！”释怀即时震怒起来，下一刻她就隔空把藤原百合的整个人用风压拍在了地上：“说！是谁教你用这种方法对付我的？”
　　“也就是说我果然是比你更高等的存在，哈哈哈……哼！锁住她，缚神者！”随着藤原百合言灵的落下，挂在她腰间的斩魄刀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射向震惊中的释怀。
　　——藤原百合居然掌握始解了？！而且，这言灵……

　　直觉十分不妙的释怀立马掌控住整个室内的空气，然后即刻瞬身避向藤原百合的所在处。可她的速度虽快，那道金光却还是比她更快——
　　眼看释怀马上就要切断藤原百合的喉咙了，她就突然失去了对空气的掌控，旋即那灵蛇般的金光就横亘在她的身前，如闪电般迅速将她手足和腰身缠绕起来，再将她整个人拉扯着悬挂在半空。
　　「力量完全被封印了。」下一秒，释怀就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史无前例的糟糕。

　　“来人！——小桃！藤原！”也顾不上丢脸，释怀立即就放声朝门外呼救起来。
　　“没用的，门外除了我的共犯，不会有其他人。”被风刃伤得浑身是血的藤原百合费力地站起身，有些摇摇欲坠地狠瞪着释怀：“下手杀我时你还是犹豫了吧？不然我现在不可能还有命。嗤，真让人不爽，不管你是伪善还是真善，都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释怀对藤原百合简直无语至极，反正不管好歹，自己做的事在她眼里都是个错：“我自问对你可算是问心无愧，即便当初逼迫你说出真相是我不对，我自愿吞了你拿来的那么多毒|药，不管我有事没事，我们之间也差不多可以扯平了吧？你到底还想把我怎么样？”
　　“放屁！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扯平，除非你死我活。不过，我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的，至于之后要把你怎样，你不如问问我那苦情的便宜哥哥。”
　　释怀闻言当即心中一凛，下一刻她就看见手拿着注射器的藤原恒之，从藤原百合身后的门口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六」
　　藤原百合来自高位世界，除却她不擅长战斗外，她是这个世界里除灵王外，「存在感」唯一能与释怀相较的存在。
　　因此，释怀完全脱胎换骨后，因次元不同而无法作用在她身上的此世药物，只要加了怨恨着释怀的藤原百合其气血作为药引，便可起效。
　　然则以藤原百合的智商和藤原恒之的见识，他们应该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所以她背后肯定还有别的黑手……

　　“砰！”
　　释怀还来不及细想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一下不轻不重的开门声就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然后不等她抬头看清进来的人是藤原百合还是藤原恒之，一个被重重地抛到她身前的人形事物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冬狮郎？！为……？！！”瞬间猜想到什么的释怀，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释怀？”不同于整个人都畏惧到发冷的释怀，看见自己最近日夜拼了命地在找的人就在眼前，冬狮郎眼里只有隐晦的狂喜和激动，全然不知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释怀突然有点想哭，她连日勉强维持着的坚强突然消失无踪，唯余让人精神崩溃的无力。

　　「七」
　　释怀已经被藤原兄妹囚禁很多天了，期间她日夜被注射各种药物，其中包括阻滞力量运行的麻药、让她精神恍惚的致幻药、以折磨到她求饶为目的各类毒|药等等。
　　在冬狮郎被抓到她的面前前，释怀觉得再难熬的折磨她都能扛过去，可现在……

　　想起藤原恒之每天羞辱她的行为，再想到冬狮郎若是目睹了那些行为，又或是藤原百合学她哥对冬狮郎也做出那些行为，不管哪种，都是释怀无法接受的情形。
　　冬狮郎还是个不懂人事的大龄孩童，释怀半点都不想他的心被那些见不得光的龌蹉事污染。

　　藤原恒之就是个变态抖S，而且还是个智商和情商都挺高的变态抖S，所以他知道释怀最怕什么。此刻，他看着全身抑制不住地抖个不停、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的她，心情愉悦极了——
　　“真可爱。原本我觉得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彻底弄脏你、击垮你的心防的，也想象不到你打从心底里向我折服的那一天，但是，我现在突然就恢复自信了。”说到这还是言语带笑的藤原恒之，旋即整张脸就突然暗沉下来，并欺身俯首地靠上释怀的肩膀，舔了舔她耳垂阴声道：“你真就那么在乎冬狮郎？在乎到你一直坚守的骄傲，都可以因他而崩毁的程度？”
　　“不……”即将出口的辩驳，无力到连释怀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对释怀做过什么？！”
　　被束缚着丢在一旁的冬狮郎听得一头雾水，可谁也顾不上理会他。

　　看着此刻脆弱到仿佛一击即倒的释怀，再看看地上挣扎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冬狮郎，藤原恒之一阵怒火中烧，他简直嫉妒疯了。
　　原本他并不想让冬狮郎看见释怀动情时让人欲罢不能的诱人模样，但是，怒火攻心的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更何况，就算被冬狮郎看到了又能怎样？释怀现在就是他切实拥有着的宝贝，偶尔向别人炫耀一下也无伤大雅嘛。

　　“我要做点刺激的事，为免你将来的男宠受到刺激过大，挣脱了束缚，你就在一旁看好他哦。百合。”
　　“呜哇，真是坏心眼，还很恶趣味，不过我喜欢。就让我们在一旁好好观摩学习吧。”
　　“住手……”
　　……

　　「八」
　　白皙到耀眼的躯体，看起来就很紧实有力，然而在藤原长身的压迫下只能无力的扭动或起伏着；而如花瓣般散落一地黑长直发，如妖似魅，幻惑着人眼；而被汗湿的发尾如蛇般紧贴着潮红皮肤，被一只手掌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抚弄得更为艳红……
　　因为角度问题，也可能是藤原恒之刻意挡着，冬狮郎不大能看清释怀的脸，但他仍然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双眼爆满血丝，但被缚神者困着的他有如砧板上的鱼，其奋力的挣扎显得既无力又滑稽。

　　“求你们不要再折辱释怀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们了……”
　　最终，冬狮郎只能选择别开眼不再看眼前的画面。然而，他没有等来藤原兄妹的宽恕之言，反而听到了让他差点爆血管的声音——
　　身体交击声及其中夹杂着的一言难尽的声音，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混合着释怀压抑而难耐的低吟声……不到一会，还是血气方刚少年人的冬狮郎听出“感觉”来了。
　　而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此情此景中产生欲望的冬狮郎，几乎被心中陡然升起的罪恶感击垮，差点没晕过去——
　　好想死！
　　……

　　「九」
　　是夜，怀抱着释怀入睡的藤原恒之突然便睁开眼，而他怀中的释怀亦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骤然惊醒了过来。

　　“你就是蛰伏在藤原体内的不明力量其正体？”
　　“雏森小姐感觉真敏锐啊，明明我只是起了个身，还什么都没说呢。”慵懒而温和的语调，似含笑而言般，情态神色间却冷淡得仿佛置身于一切事件外，让望闻者无端生出此人一定是高位者的错觉。
　　“你是……蓝染？！——就是你吗？告诉藤原兄妹对付我的方法的那家伙？”这一刻，释怀简直想咬死眼前的家伙。
　　“我只是告诉藤原恒之我的猜想而已，并没想到这样真的有用，更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法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我觉得很抱歉，真的。”

　　“绝对不会原谅你的！”释怀咬牙切齿着，“要是你能把我和冬狮郎带离这个鬼地方，我还可以考虑事后放你一马。”
　　“这房子四周有结界，非藤原兄妹本人出不去的。一旦这具身体被我的意识占据，灵压波动也会不一样，所以我自己都离不开，更何况带着你。你要知道，自从和你交合过后，藤原的力量突飞猛进，就算我的本体出马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释怀立即就全身都僵硬起来——她居然忘记了这茬！？

　　“你知道却不愿意说吗？那我就大胆地猜猜看好了——听闻古时候有一种亵渎神灵的神秘仪式，就是让神灵和人类交合，意为‘同调’；若神灵的全身心被此举污染，那神灵便会堕为凡人；若神灵的心灵始终都维持着高洁，没有沉沦于凡尘欲望，那亵渎神灵的祸首反而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世间的常理认定你们是平等的存在，从而承认了祸首同样是至高的存在，以至于他的力量得到升华？我说得对吗？”
　　“……！！”虽然说法不太对，但意思已经差不多了。
　　这一刻，释怀切身体会到了蓝染是多么厉害又多么可怕的存在。

　　“看样子，我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了。至于不对的地方，莫非是……
　　“藤原每次强迫你时，你们之间完全贴合着的地方会有少许的能量相互流通，莫非那就是藤原变强的关键？”
　　“——！？”简直正中靶心。而且，看她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蓝染这货居然每次都在观摩藤原强上她的过程！！？
　　“我一定要杀了你！蓝染惣右介！”虽然虚张声势地这样说了，但释怀想的却是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先等等，让我想想，嗯……”蓝染一副突然联想到什么的表情，貌似都不知道释怀刚刚说了什么，“这么说的话，你既然可以通过生殖器官传递能量的话，那你也应该可以通过生殖器官吸收藤原的力量吧？你为什么没有那样做？——难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怕伤害到藤原？
　　“啊，是后者吗？毕竟藤原当初对你那么好，你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亏欠吧？还是……哦呀，哦呀，看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还真是个聪明过头的人啊，对不起。”
　　蓝染已经完全放弃问释怀话了，而是边说边瞧着释怀的脸色，再自说自话地擅自决定他认定的答案。更要命的是，他猜到的答案居然都还是对的。
　　“……”释怀已经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来了。半晌，她才生无可恋地憋出一句——
　　“杀了我吧。”

　　“你不愿意伤害藤原，果真是因为你其实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见释怀始终沉默不语，蓝染竟莫名的有些来气，“你知道藤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吗？就是因为求而不得的你！——你纯洁无瑕、品格高尚，身份更是至高无上。可他由于小时候被人糟蹋后身堕肉|欲泥潭的糟糕经历，每天都只能躲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与娼妓为伍，以发泄因你而生的深重欲望。”
　　“什么啊！？”释怀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所以她有些震惊看着披着藤原皮的蓝染，“我以为藤原只是比较早熟和重口味，而我恰好不喜欢他这点，所以……我真不知道那些。”

　　释怀曾听闻男人一旦开了“荤”，便难以靠自己的双手发泄生理欲望。而深谙人事乐趣的藤原天天肖想着她，居然还能忍到最近才对她出手，该说……他真的很不容易吗？
　　他爱她似乎已经爱到极致了……忽然觉得很感动怎么办？还有，总觉得自己是个罪孽深重女人，很对不起他……

　　蓝染注视着黑暗中似乎在反省着什么的少女，眸光深沉，心思百转——真漂亮！样貌明明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自她那次力量彻底爆发过后，其气质和气场变得矜贵内敛、华而外发了不止一星半点。
　　即便释怀此刻身穿白色的单薄里衣、四肢分别被黑色的镣铐锁在屋墙四角的支柱上、能做到的最大动作就是把自己抱成一团——还是不能动那种……诸如此类，也还是无法折损她的风华丝毫。也难怪藤原恒之会再也忍耐不下去，因为这孩子美好到让人忍不住想糟蹋、高贵到让人想拉下泥潭。单是她什么都不做地存在着，也足以让藏污纳垢的小人自惭形秽。
　　就连他也……蓝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虚的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来转移自个偏得有点厉害的注意力——

　　“想什么呢？你再怎么自责，现在的藤原也都没救了。皆因他已深陷自卑与自怨当中——他无法原谅玷污你的自己，也无法忍受你的离开，他内心的不安已经到了不抱着你就无法入睡的程度，你俨然已成为他的心魔。要是你真的逃离了他的身边，他一定会疯掉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和他光明正大地结婚吗？”
　　“那样他只会觉得你是在同情他，与其这样，他还不如自暴自弃地把你囚禁到底，好歹这是他靠自己争取来的实实在在的拥有。”

　　“那…要是我诚恳地告诉他，我现在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他的呢？”
　　“先不管他会不会信你，就算信了，他也一定会觉得喜欢一个垃圾犯人的你，已经不是他心中高贵无比的女神了，从而更加自我厌恶起来，疯起来说不定会拉上你一起去死。”
　　释怀：“……”
　　——还能不能好好交流啦？横竖都是她的错是吧？……啊，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蓝染见交流又断了，忍不住继续没话找话。
　　“什么办法？”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膝盖上的释怀声音闷闷地反问。
　　“让我成为与你们同等的存在，这样，就可以用我的力量帮你把藤原恒之的记忆彻底抹消掉。”啊，果然还是很想亲眼看一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地把他碾压在地上的强者，软弱向他求饶的模样。

　　看着突然欺身上前来的蓝染，释怀一时有些疑惑，直至到蓝染一手抚上她脸颊，瞬间反应过来的释怀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一下！我可以给你献血！这样也有同样的效果的！你好歹是个百岁以上的成年人，要点脸行吗？”
　　“我现在用的是藤原的身体，喝了血受益的还是藤原嘛。至于脸面，早在被你把我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时就丢光了。要怪就怪你这张让人产生犯罪冲动的脸，根本让人把持不住嘛。”
　　“你们特么一个两个的是不是眼睛有毛病，我以前也是一样的脸，也没见谁多看我两眼，怎么我差点灭世后，就成了个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香饽饽了？”释怀拼死夹紧双脚，双手尽可能地推开蓝染，边说边用力一额头撞向蓝染的脑袋。

　　“缚道之一：塞。”
　　已经有点鬼迷心窍的蓝染终于被疼痛拉回了神智，他抹了抹额头上被撞出来的血，盯着眼前被缚道背过双手的释怀，眼神晦暗：“我记得藤原睡前有给你打过麻药，药效远还没过才对，更何况锁着你的是藤原百合斩魄刀缚神者分裂出来的副链吧，你应该不可能那么精神有力才对。难道……”
　　“就是你的这个‘难道’啊，你以为我是谁，就是灵王大人，终有一日我也能超越给你看！”
　　“产生抗体了吗？既然如此，我更要速战速决才是。”

　　“等一下！你说话算话吧？只要从我这得到力量，你就会帮我抹掉藤原的所有记忆？”
　　蓝染愣了愣，然后笑了：“会的，我说到做到。”
　　“你就不怕今晚的事败露，藤原马上就报复你？”释怀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试着自我催眠起来，看自己能不能进入狂化状态。然而，由于她气血不足，刚刚的反抗又用尽了她残存的所有力气，看样子蓝染这一关是真的过不去了。

　　“藤原还欠我一个人情，而且我用的是他的身体，他会原谅我这次的。”
　　看来是万事休矣，释怀便权当自己是条咸鱼般不动了：“那、那请你对我温柔一点。”
　　“我尽量。……但能请你不要那么抗拒我吗？这样我会很受伤。”
　　“我也尽量，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呜…请你不要吻我那里。”她觉得好恶心。

　　蓝染觉得释怀的话太多了，有点败坏气氛，便当机立断地将两指深入她的嘴里，然后即刻俯首到她的耳边威胁道：“别咬我，不然我就告诉藤原你已经开始产生抗体的事。你猜猜，他知道后会用什么新的方法对付你？”
　　“呜呜……”
　　“这就对了。乖，听话，来舔我。”
　　“……”
　　……

　　被强迫什么的，不能反抗的话，就只能享受了。
　　说起来，她今天晕过去后，冬狮郎怎么样了呢。——释怀想转移注意力地想着。然而，很快她又像白天一样，被人翻来覆去地折腾到无暇他顾了……

　　「十」
　　“今天的这堂思想课，我想跟大家聊一聊‘被强上’这个话题。——大家都别因为害羞、或者害怕而忌讳这个问题。因为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不是长得十分磕碜的，或早或迟，始终都会遭遇这个事，只因色魔，占了所有魔类的七分之一。而且，他们非常容易让驱魔者堕落……
　　“……不用怀疑，大部分的色魔都有很丰富的性经验，所以他们能让被强上者感受到无上快乐。被迫在恶魔身下婉转承欢，而且还high了，现在的你们肯定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且没办法忍受对吧？那么重点来了，被强之后的心理状态是决定每个人今后成长的关键——

　　“被强了，精神觉得很屈辱的同时，身体却觉得很兴奋是十分正常的事，毕竟我们都是身体健康的成年人了，有生理反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就算当时为了得到快感而刻意逢迎恶魔做出有违社会道德的事，都是值得被人理解（并非谅解）的事。女性还好点，可男性憋着发泄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嗯，很一言难尽。
　　“所以啊，大家别在事后纠结这个，没什么好羞耻的，努力补救就行。但是呢，如果你事后还很怀念那种感觉，想找人再来几发的话，那你就离堕落不远了。
　　“关键点是你可以试着‘享受’那个过程，却不能‘沉迷’于那个过程。你可以‘理解’那种快感，却不能刻意‘追求’那种快感。”

　　“如果你们还是觉得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法接受，却还是遇到了这种事，你们到底要怎么办？
　　“自杀？——那你傻不傻？
　　“报仇？——自己强回去吗？你是智障么？
　　“忘却？——感觉你被白嫖了，对吧？
　　“无视或淡忘？——心宽是好事，心太宽就是大条了。
　　“……
　　“正确的答案是享受它带来的意外快感，正视那羞于言表的羞耻感，再用理智审视那其中让自己理智失衡的罪恶，然后用意志战胜那沉溺于苟合之事中无耻或屈辱的自己，再从中吸取各种各样的教训，变得更强——强到可以把曾经给予你屈辱感的敌人都踩在脚下碾压的程度。那时你终会发现，当初的那一点点耻辱算个屁。”
　　……

　　总觉得老师有哪里说得不对。
　　不过，有过这样的教育，也难怪那些强得不像话的家伙，全都是些性冷淡。
　　……

　　黎明将近的黑暗中，用回忆往事的方式来转移对自身伤痛注意力的释怀，默默地握着拳头，银牙紧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可她的眼泪却半点不受忍耐影响地哗哗往下流……
　　——老师，您并没有告诉我们，当强上自己的家伙不是敌人、而是好友或对手时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