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53、剧情补充

　　「零」
　　完整的世界观，才能造就完整的“个体”；不管这个“个体”是宏观的世界，还是微小的生物。

　　「壹」
　　无规则不成方圆，每个或大或小的世界都有各自不同的自然规则，那是它们时空间稳定存续下去的关键，其中的存在物若遵循其理便可得到“自在”与“自由”，若你要逆理而行、打破某种无形的限制，便必须拥有可以改变“现实”，破坏“现象”，操纵“事物”，侵蚀“空间”的力量，好比死神们的卍解——
　　冬狮郎的卍解可以改变气象，山本总队长的卍解可以破坏一切、操纵死物，蓝染的……刀，或者说力量本体可以改变所有死神的认知，连始解和卍解的界限都已模糊，打破必先始解才能卍解的大众定律，别说伪造“现实”，连每个生体对一切的认知都能够改变特异存在，这正是蓝染产生不同世界观的关键。
　　而每个生物的世界观代表着他们思想认知的极限，是决定每个生体能“自然”成长到何种程度的关键。你永远不能指望一个思想全被亲友与暗恋对象占据的怀春少女，能成长为足以君临天下的存在；理所当然的，你也不会相信一个强大到能俾睨众生的男人，是一个思想被工作和家长里短束缚着的庸碌之人。
　　至于通过魔鬼特训、专师教导、神人点化、超常体验、背负的因果过多（即是经历过的事、有交集的人很多）等等之类的“非自然”成长起来的个体，那就是例外一说了——好比雏森释怀这样的存在。
　　是的，雏森释怀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贰」
　　雏森释怀到底有多特殊呢？
　　反正“真央灵术学院”这种正统的常规学习地点，是不可能培养出能与雏森释怀相较的个体的，就算是天赋异禀和天资过人如蓝染惣右介、日番谷冬狮郎，在解放了所有力量的雏森释怀面前，也只有匍匐在地、百感交集地聆听她直接在他们脑内科普其实力为什么能凌驾于众死神之上——
　　她两世为人、一世自小便遭遇“超常体验”，还承受过非常规的教育、二世承受过“灵能力者”的教育，承受了非常人的苦楚、似死而生后还接受了死神的观念与知识，从而重塑了世界观、与第一世的时空流放犯的战斗濒死之际解放了思想与人格的束缚，从而由内而外地脱胎换骨……

　　「叁」
　　“……善恶参半、无法完全自主自由者是为‘人’；明明是非人类或异形，却目光短浅地执着于拟人者是为‘妖’；曾经为人，后因各种原因失去性命或人形却依然活动者是为‘怪’；能主宰众多他人性命者是为‘王’；遵从自身欲望能逆理而行者是为‘魔’；顺理而行却能弑‘王’灭‘魔’者是为‘君’；能力可侵蚀或改变现实者是为‘神’；可独力灭世毁星者是为‘渊’……你们猜猜看，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
　　——如此在众死神脑袋内唠叨着的“雏森释怀”，是个飘悬在半空的成年人，她竖瞳深红，浑身关节及要害部位覆盖着漆黑的铠甲，下半身类似鸟兽之躯，但胜在站姿优雅而从容；上半身是头顶和背部都长有黑色翅膀的女性人型，加上精致的忧郁面容、白皙的皮肤、黑长直发和妖异的长长尖耳，即便她的双手覆盖着不与正常人手大小成比例的厚重铁甲和利爪，单是那张脸，就让被她的力量压伏在地上的众死神无法惧怕那拥有异形和妖异之美的存在。内心各种震撼震惊的他们甚至看得有点走神，以致于不大能理解雏森释怀的话，和她说那些话的意图。理所当然地，没有谁能回答她的问题。

　　“……第一世的世界，是一个连孩子的‘天真’与‘软弱’都容不下的地方，所以能在这个世界再活一世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心底一直有一个连自己都没能觉察到的卑微愿望——‘真希望有人能把我当成普通小孩子来对待和疼爱’，毕竟我从小就被怪物附身，失去了普通小孩该有的‘普通’。可真当有人把我当成小孩来关爱时，我内心又充满不被任何人理解的孤独感和不适从感。身为一个不完美的生命，就活该被自身的矛盾折磨呢。你说是吧？——蓝染队长？”
　　蓝染顿时觉得像被人当面刮了一个耳光，他难得不能理直气壮地反讽道：“我再怎么不完美，也自觉比喋喋不休地诉说自己悲惨之处的你强——你说那么多是为什么，想玩儿自损自嘲来博同感的说教游戏吗？”
　　无疑，即便蓝染再怎么心虚，装逼惯了的他嘲讽起人来还是透出一股自上而下的俾睨感来。要是没人看见他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估计还会佩服于他那十分有理的霸气发言。

　　而雏森释怀听罢蓝染不怕死的反嘲，真真正正俯视着他的她只无所谓地“哼”笑一声，旋即才有些口不择言地冷声“回敬”道：“你知道雏森桃喜欢你吧？可你却装作不自知地享受着她的仰慕，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明明不过是个连无知少女的一份倾慕都回报不来的渣男，你还真好意思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自以为自己至高无上吗？自我感觉很良好嘛，你也不怕站得虚高冷到蛋。
　　“人贵在自知之明，你还真是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我真为你感到羞耻，更为对你有所期待的我自己感到羞愧。
　　“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们瞎扯那么多，当然是因为我想让你们理解力量正在侵蚀整个尸魂界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罢了，不然你们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伤不到，更何谈杀死我了。”雏森释怀说话间，远处天昏地暗、砂飞石走、狂风呼嚎的境况更为严重了。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冬狮郎此时几乎目眦欲裂：“我们为什么要杀死你？你只要把力量收束起来不就好了？”
　　“如果那样做，我就会被这个世界排除（杀死）哦。因为，于这个世界而言，我是类似病毒般的存在。这个结构不够完美的世界，根本无法容纳结构比它完善的我，单我一人的质量，就足以抵上你们整个世界的质量（存在感）。我的（不合理）存在，会让这个世界的一切常理都遭到破坏。——我和这个世界，不是它毁坏，就是我死亡。”

　　“……怎么会这样？！”冬狮郎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他才想起自己从乱菊那儿听来的事：“——不对，你之前和那个外界来者战斗时明明也很强大，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因为那时候我遵循着这个世界的力量使用规则——普通地始解和卍解了自己的斩魄刀，只使用了自己一半不到的力量而已，且还置身于那个家伙为便于使用能力、而特意构建出来的特殊空间里，我们当然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常理影响。”而她这一次为避免中央四十六室和护廷十三番正副队长们受到蓝染斩魄刀能力的影响，几乎是下意识就使用了控风能力，将整个审判蓝染的现场给拆了，并将所有死神都掀飞出老远。偏生她自己反而受到了幻觉的影响，不管不顾地解放了全部的力量。
　　此后，释怀顿觉浑身舒爽，便有些忘乎所以（放飞自我）地用实力把蓝染碾压在地上……

　　事实证明，装逼是会被雷劈的——
　　释怀下一刻就被整个世界当成病毒来排斥了。
　　存在特殊点、力量强大点其实也没什么，只要释怀在此世安分守矩、安静如鸡地做个美少女就行，谁让她好死不死地做出影响力如此巨大的事情呢？这可是震撼了整个世界的大事。

　　「肆」
　　世界：MMP，我不做点什么，大家都当我不存在是吧？蓝染再怎么出格也轮不到“外人”来管教，更何况这个“外来者”破坏了我家的“规矩”。
　　所以，这规格外的“事物”必须驱除。

　　「伍」
　　早知道雏森释怀是这样的存在，蓝染绝不会在偷带了斩魄刀后还自信地在她面前使用，因为他从不希望这个世界毁坏。

　　蓝染原以为这次难得一见的盛大集会，是事关不久前的穿越者事件的，毕竟他被告知那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已经找到了，这次就是要审判她们。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被一个自己没正眼看过的小丫头指证了一大堆的罪状，还被自己的重点观察对象——雏森释怀扣押在被审判的位置上，锋芒在背。
　　“要不是因为小桃喜欢你，我肯定把你废了，帮海燕大人报仇。”小小的女孩居然敢如此威胁他，让他感觉这个世界有点不真实。

　　然后，他被人告知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个漫画世界、是虚构出来的，而他只是一个所作所为仅供人娱乐的反派Boss。
　　即便如此，蓝染依旧老神在在，心中怀着对异世的向往、对此世存在真相的震撼，直面指控者自信地辩驳着，直到市丸银捅了他最后一刀……他怎么就忘了他。

　　蓝染自觉自己当时肯定是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影响了他的判断力，才会选择在雏森释怀的面前解放斩魄刀，以致于导致这个世界将近毁灭。
　　得知自己身处在一个虚构世界里已经够震撼的了，没想到雏森释怀存在还能给他带来更大的震撼。这一刻，蓝染终于确实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啊，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有那么一瞬，蓝染忍不住如此想到。直到他发现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存在，似乎在寻求他的帮助？

　　「陆」
　　地震开始时，雏森释怀不由得纠结于自己是否该自裁一事上——
　　没有谁能透彻地理解她的存在，所以此世根本没人能把她杀死，毕竟是境界的不同。
　　可再一次以“自杀”作为人生的终结，那她两世三生是活得有窝囊、多憋屈才得这样啊？传出去那还不得笑死别人？
　　她的人生，真的太失败了。

　　不过，蓝染似乎稍微理解她，能让她产生幻觉了——她居然看到了曾经把她碎尸万段的初恋情人，缓慢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觉得此世无憾的雏森释怀也向幻觉伸出手，然后“初恋情人”就此一手把她扯进怀里，用力地把她抱住。不待雏森释怀借此虚假的怀抱堕入幻梦，那虚影便从其后背用十指将她的身体洞穿……

　　「柒」
　　众死神只看到一个身影在雏森释怀的身前一晃，众死神身上承受的威压骤然加重，后者就突然从上空缓缓往地面摔落了下来。
　　旋即，直接在他们脑内响起的声音变为一个和缓而温柔的男声：“我已经在这孩子的体内种下封印力量的术式，此举昭示着我对她存在的承认和肯定，而术式运行用的是她自身的力量。往后要救世还是灭世，就全看这女孩自己的了，因此，请你们好好善待这宁可选择自毁，也不愿灭世的温柔孩子，更不要让她产生自毁或灭世的思想。因为终有一天，经受过各种历练的这孩子将会成为我的后继者。
　　“——我是灵王，身为三界的支柱，为调和三界的平衡本身不适合出现在其中的任何一个世界中，真心希望你们护廷十三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再让我帮你们擦屁股了。”
　　此后，不等众死神有所反应，他们身上的威压就已全部消失，包括雏森释怀此前施加给他们的。而世界末日的景象终于止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朗朗晴空和晴空下破败的屋房……

　　「捌」
　　别说是轻微的惩戒，灵王连一丝留意都懒得施舍给他。是为了表明他的反叛行为不值一提吗？还是因为他被真正的至高存在鄙夷到了极点呢？不管是哪种，此前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他这一刻都成了个可笑的小丑。……啊，就如雏森释怀而言，连一两个小女孩的期待他都回应不了，他真的屁……什么也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如此微不足道的蓝染，心中的落差大到让他想连续爆粗几句粗口，但极好的涵养让他忍住了。

　　率先恢复行动能力的蓝染，忍不住想看看那个灵王如此重视女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可他刚往雏森释怀所在的地方一接近，总队长那个老不死就杵刀挡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身后还有那所谓的天才小队长，都一副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模样。
　　……啊，算了。
　　考虑到自己之后可能会有的遭遇，他觉得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至于逃走什么的……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吗？等雏森释怀恢复过来，他怎么死都不知道吧。而且，通过这次的事件，他好像明白到“无敌”似乎是一个非常无聊的境界。被人顶礼膜拜的感觉虽然不赖，但并不会比欺负小朋友快乐多少，因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毕竟会膜拜他的都是一群盲目的笨蛋……所以说，他之前到底算个啥？！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以后将如何自处。——那个很喜欢雏森释怀的少年，似乎就在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