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灵王预备役》素雪尘

2、势在必行

　　对往事释怀吧，剩下怀念就好，然后努力过上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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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观众越来越多。
　　远远地围观着他们的周边住民们，神态表情各异；或许，他们也各怀心思吧，时不时还互相附耳交谈着什么。

　　“我们再立个约定吧，如果我打赢了你，你以后不能再作恶。”
　　话刚出口，雨月就觉得自己好白痴——为什么要和他打赌，万一输……呸，呸，我要有自信，我一定可以赢的。
　　但是，就算我真的赢了，麻花脸也未必会信守诺言，从此洗心革面地从新做人。当前，他也不可能会答应和她订立契约…吧？
　　……我果然是个白痴。

　　正当雨月内心里懊恼得垂足顿胸时，麻花脸说话了：“好。但要是我赢了，你从此就要做我的跟班。”
　　不同于自我否定的雨月，麻花脸答应得倒是爽快，笑得更是十分自信。
　　“一言为定。”当下，雨月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地应道，脸上倒始终都是一派镇定，把自己负面的心理掩藏得极好。而事实是，雨月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所做的决定了。
　　“一言为定。”

　　麻花脸话音刚落，雨月只来得及看清他忽地收起笑容，其整个人就已“嗖”地俯冲到她的面前，拳头直击向她面门。
　　——好快！
　　心中讶异的雨月连忙往下蹲身，刚险险避过眼前的直拳，麻花脸的另一个拳头，又已“招呼”到她的面门前。——喂喂，我的脸跟你有仇吗？
　　雨月只得把左脚往边上一迈，右脚往后划了个半圆，顺势侧过身，左手一个手刀劈向麻花脸的背部。但是，雨月的手刚要打实，手下就骤然失去了目标。
　　只见，麻花脸的身形又下俯一尺多，其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如箭弹射了开去。

　　这种身手……看来我得认真起来啊。——雨月微皱起眉头暗忖。

　　眼看着麻花脸全身刚弹出雨月的攻击范围外，他便单手一拍地面，身体随即往上直立而起，刚立定身，就旋身抬脚，又猛地一脚横扫向雨月的头部。
　　雨月人本来就矮，这一下扫腿，她只稍微一屈膝，就避了过去。但其后雨月刚要站直身，麻花脸的另一只脚，又已朝她当头快砸而下——貌似也不是当头，他稍微砸偏了些，兴许是他还没适应独眼的原因，因此雨月身体轻飘地往旁一闪，就躲过那势大力猛的一腿。
　　尔后，雨月欺身上前，再迎面绕开麻花脸的拳头，双脚发力，瞬闪到他背后的间隙，即刻便蹬地跃起，用尽全力地一脚扫向麻花脸的腰侧。
　　似是因雨月的速度够快，麻花脸就这样被她单腿扫飞了出去，产生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
　　紧接着，雨月脚刚一沾地，马上就朝麻花脸的摔落地点冲去，拳头直往躺在地上的他砸下。
　　几乎是同时，麻花脸猛地抬拳直迎而起，两拳相击，雨月只觉得手骨一震，力有不敌，整个人就此被震得往后踉跄倒退数步。
　　还好雨月刚才没用脚去踢他，要是她的脚也被麻花脸那样一挡，铁定要摔个仰面朝天；要是雨月的脚跺被抓住，那更是危险。

　　总的来说，比灵活与速度的话，雨月占上风，但要比力气和持久力，雨月远有不及。况且，雨月现在还饿着肚子，穿着的又是不便于身体自由活动的木屐与和服，体力和灵活度都大打折扣。幸在，虽然交手还不过几个回合，但雨月也摸清了对方实力的优缺特点。不过——
　　有点不妙啊，刚才的那一下，把她的手都震麻了。

　　这时，周围的人渐渐扩大了包围圈，害怕地退避到一边，却又远远地观望着事态发展。
　　正当雨月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当猴看的当口，麻花脸也已站身，还睁开了那只眼眶红肿的眼，与她进行着无声的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同时冲向了对方……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雨月赢了，但负了伤。
　　可麻花脸也伤得不轻，一条胳膊都脱了臼，身上的大小淤伤也不在少数。

　　“我赢了。”
　　雨月气喘吁吁地站在躺倒在地的麻花脸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你赢了，我会遵守赌约的。”麻花脸有点艰难地站起身，兴许是忍着伤痛的原因，他的声音极其沙哑低沉，“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此刻，麻花脸的脸上没有颓然不服之类的表情，但雨月总觉得他的反应平淡过头了。——作为一个大男人，打架却输给了一个小女孩，他就不觉得害臊吗？
　　不过，雨月随即就被麻花脸的问题转移了注意力——
　　“名字？”

　　雨月原想说出自己生前的名字“雨月”，但另一条历史更久远的名字，却突然就从她脑海深处蹦了出来，且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显眼。
　　雨月顿时愣住，被那些杂乱地浮现出来的过往记忆，扰得心绪烦乱不已，仿佛喉咙都被满溢出来的往事堵住了一般，涩涩的，发不出声音来。
　　那些雨月自以为早已淡忘的人与事，就这样从她的记忆深处汹涌而出，如灭世的巨浪般，瞬间便将她覆没……

　　“我叫……释怀，释然的释，怀念的怀。”雨月的声音颤了颤，随即就平复下来，此后再无波澜。
　　——不能完全忘记过往也罢，不能从过去的束缚中走出来也罢，但过去的她毕竟都已死去，现在活着的是一个新生的存在。所以，她需要一个新的名字。
　　之后，雨月再为在身体深处沉睡着的另一个自己，也起了个新名字：释然，释怀的释，然后的然。

　　“我叫……”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特别是你这种人的。”
　　因为刚才脑中涌现的往事，雨月——不，现在是释怀，她这时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心平气和的顺耳话。
　　释怀说着便转身走向远处馒头大叔的摊边，然后无视大叔惊愕的表情，弯腰捡起她之前丢在地上，还来不及吃的馒头看了看——还好，洗干净上面的灰尘后，应该还能吃。
　　“谢谢你的馒头。”
　　释怀抬头对馒头大叔尽量面容和善地笑了笑，而后自认潇洒地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那间小屋虽然破了点，但除去那里，释怀也没其它地方可去了。况且她现在又受了伤，手脚疼痛，还能去哪里？

　　因为又累又饿、已快全身脱力的原因，释怀走得很慢。
　　这会儿，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流魂已开始逐渐散去，有个别迟迟不走的流魂，则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释怀，像是在品评一件商品般。而其中有几个流魂，很明显是想向释怀走过来的，但在后者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后，都迅速地退开了。
　　后来，释怀才知道那些流魂其实是想收养她的，结果都被她瞪跑了。

　　“姐姐，请等一下。”
　　一个稚气的童音忽从释怀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去，发现是个好看的小男孩，看着比她还矮半个头。只见他洋溢着笑脸向释怀小跑过来，后面跟着脸带尴尬神色的馒头大叔。
　　释怀心里咯噔一下，心中难免忐忑不安起来——
　　不会是来问她要钱的吧？
　　都说她没钱了，若是他现在还问她要，这也未免太小气了吧，怎么说她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有什么事吗？”释怀面向馒头大叔问。
　　“你…是刚来到这里的吧？”迟疑地问出这句话时，馒头大叔的表情难得一见地变得和蔼。
　　“嗯？”释怀暗觉奇怪——他问这个干嘛。
　　“你有家人了吗？”
　　“家人？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连个像样的家都还没有，哪来的家人？”总不可能一家人一起死吧。
　　“那，你就在我家住下吧。”大叔貌似和善地笑了笑。
　　“哈？为什么？”
　　释怀不喜欢住在别人家里，即使她也并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姐姐，父亲的意思是叫你做我们的家人哦。”
　　男孩自来熟地拉过释怀空闲着的那个手，一摇一摇的。暗觉讨厌的释怀，好不容易才忍住用力将他甩开的冲动，只因她讨厌不相熟的人随意碰触她的身体，但她又不想被别人讨厌。
　　“做你们的家人？”是要收她做干女儿之类的吗？
　　“是的。”馒头大叔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然后点点头。
　　“我要声明，本人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我会做的事还真的不多。”
　　——虽然释怀的这个说法有点谦虚，但她第一世是个职业除魔者，第二世是个驱鬼的巫女，除了舞刀弄枪的战斗她特别擅长之外，家务事和种种菜啥的勉强可以，其它的职业技能，她是一概不懂，而且她心淡人懒的，将来恐怕也懒得去学。
　　“我也许会成为你们家的累赘，所以……”
　　正数着自己前世前生的技能，释怀突然觉得自己好困，很想睡觉，而且，她浑身累极乏力到只是站着，都觉得费劲。

　　“没关系的。”大叔此刻一脸认真，“你来我们家吧。”他热忱得就差没把释怀直往他家里拉了。
　　“谢谢。”释怀有些小感动，一股暖流从心头涌出，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天旋地转之感，眼皮也越来越重，一会，她就两眼一黑，身体颓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姐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呼她，释怀觉得极其烦躁。半梦半醒中，似有人往她嘴里灌了些什么，其胃中的灼痛感才得以稍减。但是，她的双脚双臂火辣辣地疼着，还沉重得她想抬都抬不起来。
　　——她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请不要再吵她了……

　　释怀醒来时，是一个将近黄昏的午后。

　　“姐姐，你醒了？！”释怀刚睁开眼，一个难掩高兴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释怀的声音嘶哑得很，她只觉得自个的喉咙干涩生疼，“给我水……”
　　“姐姐，我叫次郎。——我这就去给你端水来，你等着。”
　　名叫次郎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出去，远远的，释怀都还能听见他的声音：“父亲，大姐，小姐姐醒过来了！”
　　……

　　释怀倚在身后破旧的木墙上，耐心地听一个坐在她身边、不算漂亮、看起来比她大上些许的女孩说着有关这个世界的事——诸如，流魂街如何分区；这里是西流魂街的其中一个地区，叫润林安；这里大部分家庭的组成方式；有灵力的灵魂就要吃饭，无则不用；还有什么死神啊，静灵庭等等之类的东西。
　　释怀记住了一些，也忘记了不少。
　　那个女孩还告诉释怀，馒头大叔的名字叫岩崎宗介，她的名字叫中川美子，那个小男孩叫藤田次郎。一家三口，都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着如真正家人一般的羁绊……

　　释怀暂时还离不开床，只因她双脚双手的肌肉伤得实在不轻——用如此孱弱的少女躯体和成年男子战斗，果然不是闹着玩的，看来以后要加强肉|体锻炼了。
　　等她的身体恢复后，她一定会离开这里的。——释怀暗自下定了决心。
　　只因这个家里除了岩崎大叔，那两姐弟都是有灵力的。单是养活两个人就不容易了吧，要是再加上释怀……
　　想必，日子会更难过。

　　释怀不想成为别人累赘，所以她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一个人活下去。
　　想到曾经的自己，释怀其实连半点“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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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萝莉心时期写的旧文，虽然是修改后再重发的，但剧情还是很水，各位请有个心理准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