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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宿命觉醒之时】 ...


  •   [将你埋进逆流的土壤,看着生机一点一点腐烂,然后,宿命生出新芽。所谓的新生,不过是一味无解的剧毒,侵蚀你的五脏六腑。看着你,喝下它,漆黑的微笑在阳光下裂开,嚣张而放肆。]

      天气晴朗的过分。

      阳光透过林叶间斜倾下来,穿过少年在细风中晃动的褐色发丝,落到少年微仰着的脸颊上,朦胧的晕开,带着几乎不真实的光泽。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微眯着,因为打呵欠摇坠在眼角的睡泪,都在阳光下泛着晶莹。

      微弯的唇角带着倦懒,轻瞥过来的视线随意而漫不经心。

      梦一样荒唐。
      梦一样不可思议。

      安静凝固了许久的气氛,被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

      飞鸟振翅飞起的瞬间,带落几片枝头的绿叶,伴着细风旋舞着无根飘落。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从棺中缓缓撑起身子的少年身上。

      彭格列众人皆是一脸的惊愕,难以置信。
      反之那群人,则是眸色一深,表情严肃。

      无视周围各色的视线,少年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棺材的边缘,略带玩味的勾了勾唇,“我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小小年纪就睡了两次棺材。”

      然后故作出一副怜惜自己表情,摇了摇头。

      少年一句话,让原本的混乱惊愕的彭格列众人瞬间冷却了头脑。

      眼前少年的行为——根本不像是沢田纲吉会做出来的言行举止。

      玩世不恭的态度,轻浮的口吻,目空一切如同绝对上位者般带着压迫感的眼神。

      同样的面貌,却是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伙神秘人中,唯一没带斗篷的黑衣男子,往前踏上一步,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沢田纲吉,淡声问道。

      “哪个你?”

      “你猜?”沢田纲吉勾了勾嘴角。

      “少……主?”其中一个斗篷人带着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

      沢田纲吉扭了扭脖子,将眼角的视线滑到那个斗篷人身上,再开口的声线轻柔,却带着明显质问的上挑。

      “西塔流,你刚刚说要把谁烧了?”

      听见纲吉的回答,以黑衣男子为首的那伙人明显松了口气,还好还记得他们,看来是传承成功了。

      不过随着纲吉话音落下,刚刚开口的那个斗篷人瞬间头冒冷汗。

      “呃…没!没没没有!开开开玩笑!少主,我就是开个玩笑!”那人僵硬的干笑着,边摇头边摆手的往后退。戴在头上的帽兜,随着那人摇头的动作掉了下来些许,晶紫色的发丝从帽兜中涌出,露出那人半截白皙的颈线和下颌。

      大概是觉得帽兜挂在头上要掉不掉的感觉很难受,那人干脆一把摘了帽兜,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晶紫色的半长发,在后脑扎成了很多小辫子,每个小辫子的末梢都系着两个小巧精致的银色铁环,时不时的相撞发出轻轻的脆鸣,刘海乱糟糟的翘着,带着少年特有的活泼和桀骜,一双与发色同色的晶紫色瞳孔,清透明亮,含着满眼的机灵,白净的脸上带着十足的讨饶,咧嘴笑着看向纲吉。

      事态似乎正在向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沢田纲吉死而复生之后的怪异举动,这名似乎名叫“西塔流”的少年、以及那些神秘人他们到底和沢田纲吉有着怎样的关系,种种问题充斥在脑海里,一时之间让彭格列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陷入了混乱。

      就在这时。

      “沢田纲吉,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么。”

      不远处黑衣的杀手拉低帽檐,语气阴沉的可怕。

      而被点名的某人,仍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慌张的反应。沢田纲吉只是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而后神态轻松的歪头耸了耸肩,做出一副老实交代的姿态,这让黑衣杀手更加觉得不爽了几分。

      “别生气嘛,里包恩,我会好好向你说明前因后果的。”

      那伙斗篷人刚刚松了的那口气,在沢田纲吉这句话之后瞬间又提了起来。
      因为他们惊愕的发现,沢田纲吉居然也记得那边的人?!

      而那一开始就没戴斗篷的黑衣男子一直淡漠的表情终于碎裂,被难以掩饰的震惊替换,似乎眼前发生了他无法理解的事实出现。

      共存——?!
      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煌族血脉的绝对力量会自动清洗不必要的杂质血脉,以便力量的传承……
      “沢田纲吉”本身并不具有能够抵抗这种血脉清洗的精神力量和先天素质……等等!
      难道是……彭格列之血?!
      竟然能够同他们煌族一脉的天赋共存?!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那几个斗篷人看了看沢田纲吉又看了看站在稍前方一点的黑衣人,发现那人定住身子,什么也没解释,看来这个现象的发生也是在他的预料之外。他们互相看了几眼,也没能从相互之间得出个答案,事情似乎走向了一个完全未知的局面。

      原本煌族力量的继承,是要抹去沢田纲吉身体里的本人格天赋——彭格列血脉,甚至于本人格的记忆,为了更好的不加杂质的继承。虽然有些残忍,但也无可奈何。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共存继承?

      那黑衣男人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神晃动了一瞬。

      果然,他就是希望。

      公主,这是您带来的希望啊。

      注意到那黑衣男子的神态动作,里包恩轻轻皱了皱眉。

      “不过话说回来……令。”纲吉扭了扭脖子,身体微微后仰两手向后撑着身体,下巴略微抬高,侧了下视线对上一身黑衣的冷峻青年。

      “在我胸口开了个洞的这份大礼,我记住了。”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但眼神却远没有那么友好。

      被点到名的某人,脸上闪过一瞬不自然的神色,但依旧一副冷漠脸,“我那是为了让你有点危机感。”

      “呵,危机感?”纲吉哼笑了一声,眼神骤冷,突然暴怒,抬手就将手边的棺材盖朝那黑衣男子狠狠丢了过去——

      “去你的危机感!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混\蛋!!!”

      被沢田纲吉称为“令•斯察汀”的黑衣男子,看见飞起而来的棺材板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后,才下意识躲开。

      哐当一声巨响后,裹着飞扬的灰土,那块棺材板完美的一半直直倒栽在砸出的坑里。
      可见扔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时之间,场面鸦雀无声……

      粗喘了几口气,纲吉斜了眼傻眼的众人,“把我从这里弄出来,我没劲儿。”

      众人愣住,没劲儿?

      那刚刚一把把棺材盖儿丢飞的人是谁啊!?

      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彭格列的人是没反应过来,而那几个斗篷人则是忍不住开始吐槽:

      “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少主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你看,在他们这儿的这半少主多乖多软萌。”
      “可是在我们这儿的那半少主又凶又霸道。”

      几人仰脸一想,还真是……

      沢田纲吉眼睛轻飘飘一斜过来,几人立马闭嘴,看天看地看野草。

      里包恩走上前几步,弯腰从棺材里把沢田纲吉抱出来。

      手穿过膝弯底下的时候,狠狠掐了一把沢田纲吉腿上的软肉。

      男人墨黑的瞳孔直直看进褐色眼眸的深处,像是想狠狠的钉在里面,留下一道永远抹不去的深刻痕迹。

      面无表情的里包恩……
      果然,很可怕。

      男人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脖颈后面不受控制的瞬间引起一片颤栗。

      他说: “要怎样让你自己少受点罪,我想你应该知道。沢田纲吉。”

      这具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他本身的意识就在回应这个人……

      被里包恩掐疼了的纲吉,也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头,抿了抿嘴闷不吭声的紧紧圈住里包恩的脖子没有松手,将头埋进男人的颈窝轻轻蹭了蹭。

      里包恩原本略施惩罚的手,轻轻松了几分,但一双手臂仍牢牢的将人固定在怀里,然后迈开步子。

      来到沢田家光身边的时候,沢田纲吉抬起头,看着沢田家光,柔软了表情,扬起一个笑容。

      “谢谢,老爸。”

      ……

      胸口被开了个透心凉的大洞,死透的不能再死的人,突然又从葬礼上完好无损的活了过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极度惊奇且不解的事情。

      夏马尔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沢田纲吉的身体,此刻他似乎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眼睛相信,那个穿透胸膛的血洞竟然毫无痕迹的愈合了,不光如此,原本破破烂烂糟糕到极点的身体状况也一夜之间复原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绝对称得上是健康水准……不知道这现象到底是应该称他作“奇迹”来的恰当,还是说“诡异”更加合适……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沢田纲吉死而复生之后,回到门外顾问的基地立刻就被带去医疗部进行全方位细致的检查,毕竟事件的始末无论怎么看都是非常不可思议。

      果不其然,检查结果虽令人难以置信,但却并未太出乎意料。相比起“死而复生”,身体复原也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夏马尔抓破脑袋想弄找出勉强能够解释的原理,但最终仍以失败告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火炎论”都无法解释的超异常现象。

      也许现在唯一能对沢田纲吉的“死而复生”作出解释的,大概也只有那群突然出现的斗篷人了。

      大概是因为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沢田纲吉在身体检查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睡着了。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彭格列一众人和以令•斯察汀为首的几个斗篷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场面。

      那几个来历不明的人明显与沢田纲吉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关,想问的事情自然有很多,而他们也很自觉的跟着来到了门外顾问的基地,但是从沢田纲吉接受检查睡着到现在,这几个人除却一句“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之后,无论问什么都是一言不发,没表明来意,也没释放出友善,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暂时当做“关押”的会客室。

      事态不明之前,彭格列众人也无法对这帮人做什么,只好等沢田纲吉醒来再说。

      而那个将外面所有人搞的鸡飞狗跳左立难安的家伙,却是不管不顾舒舒服服一直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顶着里包恩极有压迫感的目光,摸了摸后颈,然后淡淡定定的吃了一顿合适的餐食之后,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也没整理什么仪容,套上一条长裤和一件临时找来的白衬衫,手里的毛巾还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光脚踩着拖鞋,就那么随意的进来了。

      然后在会议室找了比较居中的位置,踢掉拖鞋,整个人蜷窝在椅子里,微长的裤脚盖住半只脚掌,手里的毛巾还在慢吞吞的擦着头发。

      “话说起来有点长,所以我也不打算全解释。”随手扔下毛巾,甩了甩半干的头发。

      无视掉身旁里包恩,一瞬间冷下来的视线,沢田纲吉微皱眉用手抓顺了头发,接着说道:

      “确切的说,全部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宿命觉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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