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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1997年,我终于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回到了阔别五十多年的祖国。这些年间,我并不是没有能力回到这里,Maugham一直都很支持我回家看看,儿孙们也都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立业。这一年的春天,Maugham于AM 医院去世。临终前,他仍劝着我一定要回家去看一看。
      我很感激Maugham,当年是他给了我一片立足之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深爱着我。而这一年,他还是将我抛下了。他刚走那阶段,我只觉得家里到处是他的影子,有时常常就会叫他,过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在了。
      孙女Lucia怕我留在家里太过伤心,就带着她五岁的儿子Anderson,和我一起回中国度假。
      我们是在香港下的飞机,正赶上香港回归的庆祝,街道上都很热闹,Anderson一路都很兴奋,毕竟如此的热闹除了中国也不多见。其实对我来说也差不多,我想不到,祖国发展地如此之快。
      我老家在南京,Lucia早就安排好了行程,缓慢的适合我这个老人,又不至于让Anderson觉得无趣。在去南京的路上,我渐渐回想起一些少年往事来,真有些夜深忽梦少年事的惆怅,幸好时而有Anderson这个调皮鬼来捣蛋,一时悲伤之情就冲淡许多。
      我们晚上在南京的酒店入住,白天就到城里、郊区走走,奇怪的是,呆的越久,我越觉得祖国还是我心中的祖国,少时的记忆也越来越鲜明。我甚至记起少年时经常拜访的周家地址,自告奋勇充当起了导游,一路领着Lucia和Anderson过去。
      周家的那座大宅子自然已是不见了,仅有的可以证明我没记错的那棵大树也不见了踪影,但我依然肯定,这就是周家所在,Lucia和那儿的保安交流了一番,我们被当作外国友人请进去参观。尽管周围的环境都变了,我却越发清晰地想起了少时的密友阿太,和她嫁去周家后的故事。
      那天我走了很多路,不过回到旅馆却毫无睡意。Lucia很是体贴,没有逼着我这个老年人睡觉,反而开口问我能否讲讲这个故事。我想,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大多也已去了另一个世界,而我也不愿将这些事带进棺材里去,就一点点告诉了Lucia。
      以下的事都是我回忆起的内容,还有一些实在想不起来,就当作故事的留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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