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艺术之旅》回首依旧

19、佛罗伦萨

　　迪斯科位于两个西餐厅之间，在巨大的黑暗中橙色和奶白色霓虹灯发着耀眼的光芒，夏诺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那个大大的橙色“disco”，舞动的随意的。感觉光看着那几个亮字身体就不自主地舞动起来。夏诺看到帕克和詹姆斯已经随着车厢里的意大利民歌扭动着身躯，帕克还附和着，跟着高亢的音乐唱起来，音质倒是无可挑剔的好音质，只是夏诺想，要是再不停车，帕克怕是要把车子挤出一个洞来。
　　此时约莫是九点一刻，仍有一伙伙的青年相拥着进去。夜色在橙色霓虹灯下变得迷情而妖艳，对面是有微微亮光的暗黑和安静，而这里不属于黑夜，好像这里是被黑夜遗忘的角落，不安的人们尽情地在这片黑夜触及不到的领域里狂欢着，喧嚣不停。
　　众人都下了车，女生们稍稍整理衣服和妆容，男生们则兴致勃勃地吹起口哨，是车上帕克哼着的歌曲。夏诺在众人里，偷偷向欧维拉看去，发现她深棕色的眼睛正饶有趣味地打量自己。夏诺向她微微一笑，她真的很想那位朋友，安静的时候。欧维拉轻轻点头，拉着身边微胖的男人率先进去。
　　迪斯科里人很多，音乐也是刺耳嘈杂的。夏诺觉得自己的耳朵要坏掉了。
　　帕克向夏诺邀舞，眼神诚恳而专注。夏诺同意了，不过只答应跳一曲。
　　帕克拉着夏诺的手走进舞场，他的手温暖而厚重，有少许茧磨得皮肤很舒服。音乐响起，是什么听不清，夏诺只从余光里看到DJ手疯狂地摆动唱片，还有身边各色蓝牛仔和金属环在变幻着的灯光里发出刺眼的激光。
　　曲罢，夏诺从舞场出来，点了一杯威士忌。其实夏诺并不怎么会喝酒。但这样的气氛里似乎会催生一个人喝酒的欲望，哪怕是一点点的，也会被音乐和灯光搅得无限大。不多时，帕克也从狂舞的人堆里挤出来，胸襟上渗出汗印出整个胸肌的轮廓，十分性感。
　　帕克也叫了一杯威士忌，“这里的气氛如何？”他冲着夏诺的耳朵大声说话，然而夏诺还是听不真实。
　　“嗯。”夏诺嘴里混着酒，含糊道。“你真美，白色长裙很适合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想说来着。”说完，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谢谢，帕克。”
　　良久耳边只有狂躁音乐和混音的声音，帕克又点了一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双颊露出微醉的桃红。
　　最后一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动作酷拽地放下酒杯。混合在音乐里是清脆的落地声。“夏诺，和我说说你？”他眼神有些迷离。
　　“没有什么故事，很平淡。”
　　“还是不把我当朋友？其实你第一眼没有认出我，我真的很伤心，真的。人生第一次领悟到什么叫心碎。”夏诺铮铮地看着他的眼睛，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夏诺可以闻到他嘴里淡淡的威士忌味。“真的是砰的一声，然后你就感觉你的心脏不能跳动，呼吸不顺，即使你拼命调整呼吸的频率，大口大口吞咽氧气，还是不行。喉咙还是心脏在拒绝那些新鲜氧气。对，就是这样。”帕克说罢，嘴角浮现一抹痛苦的笑容，接着冲酒保说，再来一杯威士忌。
　　夏诺没有说话，但是她能感觉帕克的痛苦，他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当帕克将酒杯接近嘴唇时，她一把夺下，然后一口咕噜咕噜喝完。
　　帕克眼神迷离涣散并没有阻止夏诺。但当夏诺一口饮完，然后身体向下倾倒时，他脑袋里的醉意瞬间消失不见。伸出双手拼命地想要拦住夏诺向下倾斜的身体。当然，他很顺利地做到了，揽着夏诺纤细的腰系，脸上恬静安然。帕克突然很想俯下身亲吻她温润的双唇，然而想到什么停止了，接着心里暗暗地说下一句话：我要拼尽全力保护你，一生一世。